“没什么。”
“刚刚你说安国公斩首示众，那就是说，陆家人快回来了？”方时晚躲闪着眼，看向他。
“嗯，父皇这几日就会拟旨，到时候满城都会知道，从此再也没有人会骂陆家了。”
“那就好。”
陆家被冤枉十六年，不管是哪一样，都无法弥补。
她得想办法，让皇上为陆家多年来的冤屈，承担应有的责任。
不是有句话叫，父债子还吗？
墨祈天看她狡黠的目光，身子颤了一下。
小丫头又有什么动向了？
尚书府的人出殡，到了夜里才回来。
一群人已经疲惫的动弹不得。
方尚书此刻正阴冷的坐在前厅。
“都坐下。”他怒喝一声。
林姨娘吓得直接跪倒在地，“老爷……”
“林姨娘，你说，娘是怎么回事？”
柳姨娘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她直接替林姨娘说。
“老爷，今日大小姐来府上，询问身世之事，然后林姨娘和她起争执，她不甘心，于是用头上的簪子想去刺杀大小姐，没想到大小姐没杀到，反倒把老夫人杀了。”
“老夫人死前，她还骂老夫人拖累她，让老夫人早点去死呢。”她边说边看方尚书。
“是这样吗？”方尚书声音透着隐隐的杀意。
林姨娘打了个冷颤，哆嗦了一下，“不是的，老爷，是大小姐她出言不逊，她说娘明知道知道她的身世，却闭口不谈，害的她好苦。”
“她故意说话激怒妾身，妾身这才……”
“这才……”
“砰！”方尚书一拳头垂在了桌上，破口大骂，“贱人，都是贱人。”
“你竟敢谋害我娘，真是胆大包天！今日我若不将你绳之以法，我方家颜面何存？
“不要，老爷，妾身错了，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再也不敢了。”林姨娘痛哭流涕，抱着方尚书的腿不住求饶。
“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请您看在妾身为您生儿育女的份上，饶了妾身这一次吧。”
她不能死，也不想死。
“你还知道你有儿女？林姨娘，本官好心把你抬为大夫人，你怎能害我娘？”
“本官看，柔儿就是被你教坏了，不然以她的姿态，成为太子妃也是绰绰有余，都是你。”
他挥手招来几个下人，命令道：
“来人，把林姨娘拖去府衙，交由官府处置！”
下人领命，准备上前。
“不要，不要，妾身不是故意的……”林姨娘咆哮的推开那些下人。
“爹，姨娘做错了什么，您要送她去官府？”
方知柔不知何时，从门口闯了进来。
方尚书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儿，捏了捏眉心，“柔儿，牛怎么回来了？你娘杀了你祖母，爹送她去官府。”
林姨娘急忙抱住了方知柔，哭着说：“柔儿， 不是的，娘不是故意的，是方时晚，她故意激怒我，这才导致我失手……”
长老望着乱成一锅粥的尚书府，叹了口气。
方尚书看了他一眼，怒道。
“林姨娘，杀人偿命！”
“爹，姨娘为您生儿育女，您怎能如此，再说了祖母年岁已高，不过是早晚死的问题，您还看不清形势吗？”
“祖母身子不好，瘫痪在床上多日，这去了也算是解脱了。”
方尚书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长期以来疼爱的女儿。
他摇着头，颤抖的开口：“柔儿，那可是疼了你十多年的祖母啊。”
“爹，祖母疼我，我知道，但是她是我娘，我娘生我养我，给我生命。”
“今日，若是爹要送我娘去官府，那……我们就断绝父女关系！”她瞪着双眼怒道。
“你……”方尚书指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想起他白日里从天牢出来，狱卒的话。
你有个好女儿……
你有个好女儿……
你女儿是天命凤女！
他气恨的压下对林姨娘的愤恨，良久。
“滚，都滚！”他咆哮声回荡在屋内，让人生出莫名的不惧意。
长老失望的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怒骂，随后摇头站起身。
“造孽啊。”
丢下这句话，潸然离去。
众人离去后，方尚书在前厅不知待了多久，这才回去。
周氏这几日，一直在别院，发现女儿神神秘秘的。
“张嬷嬷，最近晚儿是怎么了，怎么神神秘秘的？”
张嬷嬷手指微抖，笑着道：“夫人，小姐最近忙着铺子里的事，所以忙了些。”
周氏一听自己的女儿忙成这样，心疼的不得了。
“哎，真是苦了她，若是这么辛苦，要不去聘一些掌柜回来帮忙吧。”
她是女子，如此抛头露面，怕是祈王会介意。
“夫人，不用不用。”张嬷嬷尴笑两声，“小姐说，她很喜欢这样的日子，等这阵子忙完了就好了。”
小姐在为夫人做准备，她怎能不帮着。
“对了，我昨日听见外面敲打声，是什么人过世了吗？”昨日她听的有些头皮发麻。
乐队没几个，吹得奏响也不是很好听。
完全就是随便请的。
“是……是有人过世了，听说是被儿媳妇杀死的。”张嬷嬷嘲讽道。
“儿媳杀的？”周氏瞪大了双眼，“什么人这么残忍？连婆母都杀？”
张嬷嬷摇头，“这奴婢不清楚。”
“哎呀，夫人您好好地关心这个干什么？”
“马上就要过年了，大舅爷和二舅爷问您要不要春节回去住几日？”
“是啊，马上过年了，瞧我这脑子。”
周氏笑着拍了拍脑袋，然后站起身子，“我得准备准备过年用的东西，到时候去陪娘小住几日。”
“走，我们出去逛逛，看看有什么好买的。”
张嬷嬷一听，吓得差点跳起来。
她提什么不好，提这个？
夫人要出去，这可怎么办才好？
“怎么了，张嬷嬷？”
“没……没什么……”
“奇奇怪怪的，走吧。”
周氏收拾了一下，便带着张嬷嬷出门了。
走在街上，依旧热闹非凡。
周氏从前是姑娘的时候，特别喜欢上街，每次上街，她都忍不住买许多东西。
即便如今年纪大了，依旧挡不住诱惑。
“这簪子好看，给晚儿买。”
“这个手帕也好看，张嬷嬷结账。”
“唔…这个耳环不错，抱起来。”
……
一连路过好几个铺子，周氏但凡看上的，都买了。
路过酒楼，周氏摸着咕咕的肚子，笑着开口：“嬷嬷，走吧，我们去用膳。”
“是，夫人。”张嬷嬷只想快点回府。
正当二人准备进门的时候，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
“呦，这不是姐姐吗？”
周氏抬眸望去，见着花姨娘穿着粗布麻衣站在她面前。
周氏眼神微冷，“花姨娘，我已经和方正祥和离了，你切莫喊这样喊我。”
“姐姐，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感情不在亲情在，妹妹我也是尊重你才喊你一声的。”她目光扫过张嬷嬷手里的东西。
眼神闪过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