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
“时间到,你们想离去的我绝对不阻挠,你们可以平安的离开。”
方时晚此话一出,便有好几个丫鬟上前。
方时晚问了名字以后,便把卖身契给了她们。
离去了五人,方时晚再次开口,“还有吗?”
人群中再无人出来。
“小姐,奴婢不走,奴婢愿意誓死跟随。”其中一个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紧接着,陆陆续续的,其他的丫鬟也紧随其后的跪下。
“奴婢也不走。”
“奴婢也是。”
……
“好。”方时晚扫视众人,目光落在了紫月身上,“把名字记好,每个人的月例加多五两。”
“是,小姐。”
丫鬟感恩戴德的磕头,“谢小姐。”
回到了院子,方时晚远远瞧见了两个站在边上的丫鬟。
她拉了一张椅子,让二人坐下。
\"胭然,灵脂,我深知你二人曾是胭脂铺的子女,作为曾经的千金,我深知你们对这门手艺的情感,我今日有意提拔你们,将你们培养为我胭脂铺的掌柜,你们是否愿意接受这份重任,与我并肩前行?\"
胭然和灵脂听罢,目光交汇间,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眼眶微微泛红。
\"小姐,奴婢们愿意。\" 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声音中带着坚定与感激。
“嗯。”
二人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们深深地跪在地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泣不成声。
\"小姐,您的恩情我们铭记在心,无以为报。今后,我们将竭尽全力,不辜负您的期望,为胭脂铺的繁荣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她们共同许下誓言,声音坚定而充满力量。
她们当初是因为经营不善,加上她们的哥哥好赌,被打死了,最后店没了,爹娘也郁郁而终。
二人走投无路,被债主卖给了人牙子。
她们去过无数个主子家,皆因长的有点姿色被主母打,最后送回人牙子。
就在她们以为一辈子都要这样过日子。
眼前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姑娘,却救她们于火海。
“虽然你们是我买来的奴婢,但是奴婢也是人。”
“从我买你们的那一刻开始,你们就应该知道,我与寻常的主子不同。”
“在我这里,你们只需要把事做好。”
方时晚视线穿过空气,望向地上跪着的两个女子。
言语中有种魄力,让人不由得想要去臣服。
“小姐,从您买下奴婢的那一刻开始,奴婢就下定了决定,忠诚于您。”
灵脂点头。
“是的,小姐,我和姐姐早已没有了家人,若不是您,我们不知道还会漂泊多久,是您给了我们新的希望,奴婢决不背叛您。”
紫云站在一边,作为丫鬟,她明白有个好主子,是有多大的运气。
她和小姐在尚书府被囚禁多年,如今能活着出来,也是因祸得福。
她不想去探究小姐为何有如此大的变化,不管她是谁,她都追随于她。
安排胭然和灵脂一些事以后,方时晚回了别院。
这些日子,她太累了。
在各种场合周旋,吩咐了紫云不要打扰,她便在屋内睡着了。
这一睡,直接到了第二日的晌午。
第二日一醒来。
紫云从门口走进,脸色有些愁容。
“怎么了?紫云?”
“小姐,尚书府来话,说老夫人瘫了。”
方时晚沉吟了片刻。
“瘫了就瘫了。”
“小姐,老爷让您回去。”
“回去?”方时晚笑了,“不回。”
“你去告知那边,以后我都不会回去。”
娘成亲前,曾遭遇劫匪,后被方尚书所救。
以她这些日子对方尚书的了解,他是个胆小,自私自利又利欲熏心只爱自己的人,真的敢和劫匪对抗吗?
若不敢,那么,这劫匪到底是真的劫匪,还是假的。
怎么就那么巧,方尚书就正好在,然后救了她。
娘和那位户部大人的儿子,又为何没有了下文。
这一系列的问题,让她不得不怀疑。
简单的用了晚膳以后,方时晚就把石豹喊来了。
“给小姐请安。”
石豹穿着一身墨色衣裳,身单膝跪地,俊美绝伦的五官透着寒冰。
冷眸里,在见到方时晚的那一刻,消退而去。
“石豹,前些日子,我让紫云给你送的纸条,你可还记得?”
“记得。”他声音低沉,“小姐,方尚书在你娘成婚前,曾见过陆云霆。”
方时晚手紧了紧。
“你接着说。”
“当时二人不知说了什么,打了起来,后来打到一半,陆云霆被官兵带走了,可他依旧不依不饶,骂方尚书是畜生。”
“后来,不知怎的,流言居然成了陆云霆不满流放,要拖好兄弟一起去。”
“之后没多久,方尚书就娶了你娘。”
石豹视线穿过紫云,定格在方时晚的脸上。
女子姣好的容颜,像是刚醒没多久,有一股子慵懒的味道。
方时晚抬眸,撞上了石豹的视线。
石豹眼神慌乱,低下头。
“石豹,你去一趟岭南,查一查被流放的户部大人和他儿子。”
“是,小姐。”
石豹有些不解,若是他没记错,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旧案了。
她为何要查?
“石豹,这是我娘玉佩,你带上,也许对你有用。”
石豹看向她亮出的透明玉佩,伸出手接了过去。
玉佩冰凉的冷意,让他回了神。
“是,小姐。”
尚书府。
清心院里,地上放着一张薄薄的毯子,老夫人呜呜的躺在地上哭。
方尚书坐在边上,满脸愁容。
“丁伯,大小姐来了吗?”
丁伯走到屋内,摇了摇头,“大小姐说了,不回来,以后也不回来。”
“混账!他是本官的女儿,祖母生病,她作为孙女,不来成何体统?”
方尚书一边骂一边安抚情绪不佳的老夫人,“娘,您别担心,儿子一定把她抓来!”
老夫人在地上摇了摇头。
“不必了!”
“娘!”
老夫人伸出手,挥了挥,“你们出去吧。”
丫鬟们退出后,老夫人叹息了一声。
“我当初早就和你说了,让你不要把她娶进来,你不听,要不是她,我们尚书府怎么会变成这样?”
方尚书满脸憎恨,“当初儿子就应该在她出生的时候,掐死她,这样慧仪也好掌控,我们也不用囚禁她十年。”
他真的恨!
为什么当初要有一丝丝的恻隐之心。
都是自己心存善念。
“娘,过几日儿子就上朝了,到时候儿子求皇上给儿子发俸禄,定然治好你。”
可就在这时,门口有借小卒走了进来。
“大人,大人,您先等等,容小的通报一声。”
守门跟着小卒,一路来到前厅门口。
小卒看着空空如也的前厅,有些嫌弃。
“快点!”
“是,是。”
守门随即跑去清心院,气喘吁吁站在门口,“老爷,老爷不好了,府衙来人了。”
“我们什么时候和府衙有来往了?”
“老爷,小的也不知道,小的看那人似乎有重要事。”
方尚书拍了拍身上的粗布,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