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汽车逐渐远离市中心区域,公路上同行的车流也越来越少。
中年人将西装缓缓穿上,一旁的女秘书发丝凌乱,黑色制服洒落一地,脸色浮现出一抹红晕,胸膛剧烈的起伏。
“小孙,记得把车停好。”
当汽车驶入一片老式房区外时,中年人推门而下,外侧站着二十多名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青年,身强体壮,纷纷低头向中年人问好。
“黄总。”
保镖中位于最中央的一人缓缓走出,恭敬开口。
“怎么样?这群老家伙还是不肯搬?”
黄三桂看向在岁月流逝中,逐渐被侵蚀的老式房区,伸手从保镖手中抢过一根棒球棒,扛在肩头,往老式房区走去。
浩浩荡荡的人群紧随黄三桂,原本还有几人的街道上,在见识到这种阵仗后,哪个不怕?纷纷向远方逃跑。
其中一人,更是一边喊,一边跑,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叔!黄土匪又来了!”
声音将安静的老式房区点燃,越来越多的人,从房子中走出,逐渐汇聚在街道上,看上去大约与三十多人的样子。
他们手中拿着扫帚与竹竿,一副准备干仗的样子,在一名约莫五十岁的中年人带领下,正气势汹汹的向黄三桂这边而来。
若是不懂内情之人,看到此地的情况,恐怕也会感叹一句,这真是黑帮大战,最好的方法就是报警。
可惜,黄三桂臭名昭着,基本上没人敢报警,而且他出行之前,都会把街道上的人清空,以免落人口舌。
“黄土匪,你又来干嘛?”
为首的中年人面色不善,扬了扬手中的竹竿,轻轻敲打着地面,示意黄三桂等人不要过来,不然就要动手。
“怎么?我手下人劝你们搬走,这么多天都没有反应,你们为什么不听?都和你们说了,这块地已经被我们看中,需要改造,都给你们准备高额的补偿金,你们还想怎么样?”
黄三桂从内衣口袋中掏出一根雪茄,身旁的保镖见状,立刻蹲下身来,用手挡住打火机,防止被风吹灭,给黄三桂点烟。
“那又怎么样?我们不接受,这又不是危房,政府也没下通知,我们凭什么搬走?你走不走?不走我们就赶人!”
中年人将竹竿一挥,呼啸的狂风顿时席卷,声音沉重。
“麻烦你们看看好吗?虽然这里很偏,但是离市区中心也不算太远。”黄三桂吐出一圈烟云,指了指老式房区周围,一栋栋高达三四十层楼的楼房。
这些楼房皆是他的名下,最为重要的是,这里距离清远市第一实验中学不远,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往里进。
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好地段,虽然不在市区中心,但有它存在的理由。
“周围的居民,早已接受,楼已经盖这么高,就剩你们。当个钉子户有意思吗?”
“什么有没有意思?这是我们的家,这是我们的根,你这种人懂个屁。除非政府下通知,不然我们坚决不搬。”
“此话当真?”黄三桂露出一抹喜色,似乎在确认。
“对。”
“好,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政府的通知,明天就会下来。”
黄三桂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收队。
“早该想到,你们就是一群狼狈为奸的杂种,怪不得其他人那么快就妥协,原来是你们政府有人!果然,你们这些有钱就是清远市的蛆虫!真是玷污清远市的清字!”
一名青年从人群中冲出,怒不可遏的指着黄三桂,开口骂道。
黄三桂抬起手,二十多名保镖停住脚步,其缓缓转身,保镖们齐刷刷的将手中的铁棍甩开。
“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
“清远市谁不知道?你黄土匪是真正意义上的土匪,土皇帝,不择手段,还从不会有事,谁都知道,你与政府或者警局有一定的关系。若是有实证,老子早就去夏京市的曙光总部告你去了!”
青年撇了撇嘴,情绪愈发激动。
“很好,那我给你们这个证据。”黄三桂将雪茄扔在地面,用脚踩在上面,不断的摩擦扭曲,向前招了招手,随即转过身去,“给他们点教训。”
话音刚落,二十多名黑衣人握紧铁棍朝着人群中冲去,顿时和三十多位居民扭打在一起,可保镖终究是经过特殊的训练,就算人数上占优,居民们还是被打的节节败退。
其中,青年被打的最狠,被保镖按住以后,用铁棍硬生生敲的头破血流,硬是一声不吭,嘴角滑落血迹。
在一大片混战之中,青年被保镖拖到黄三桂身前,被按着脑袋,难以直立。
“怎么样?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呵忒!”
青年蕴含片刻,吐出一口血水,吐在黄三桂的脸上,也将后者彻底激怒。
“很好,给我带上他!老子很久没折磨过人,给我绑好!”
说着,黄三桂握紧棒球棒,对着青年后脑勺就是一棒,后者瞬间昏厥过去。
“带走!”
人群中,一道穿着布衣的妇女,突然大吼一声,“晨儿!不要!!晨儿!!”
妇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带走,没有任何办法,也再一次让她对这个黑暗的世界,感到悲伤。
可保镖们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大部分居民被打的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猩红的血液像是一张红地毯,逐渐铺满地面。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是权力与金钱对于普通人的压榨,也是高位者对下位者的欺辱,也是世界最真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