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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祜禄贵妃看见郭络罗氏这一番做派,更是怒火攻心,她冷着脸,也不答话,殿内瞬间变得寂静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钮祜禄贵妃突然笑出了声:“妹妹这是做什么?不过些许小事,何须放在心上。”

说罢,竟然亲自去把郭络罗庶妃给扶了起来。

郭络罗庶妃不仅没有感到被原谅的兴奋,反而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板上,一直窜到头顶,让人忍不住心生惧意。

“春兰,还不快去把本宫珍藏的母树大红袍拿来,给庶妃妹妹沏上一盏茶。”

钮祜禄贵妃交代着自己的大宫女,亲自去沏茶。

郭络罗氏只以为贵妃是为了表达对自己的重视,故而并没有放在心上。

反而忍着不耐烦,附和着贵妃,感叹一下皇上对她的宠爱,顺带表达一下自己的羡慕。

“娘娘,这是嫔妾家里特地找寻的送子观音,就当作是赔罪礼物,还望娘娘笑纳。”

郭络罗庶妃让碧云上前来,轻轻打开那盖子,里面的观音像就露了出来。

玉石洁白无瑕,佛像雕刻的栩栩如生,一看就是珍品。

哪怕如钮祜禄贵妃这样见惯了好东西的,也不禁被晃了一下眼睛。

沉迷片刻,钮祜禄贵妃语气淡淡地说道:“这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郭络罗庶妃还是拿回去吧。”

郭络罗氏一直紧盯着钮祜禄贵妃,自然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喜爱之情。

心里嗤笑着对方装模作样,明明喜欢却硬要装作不喜欢,非要被人求着把东西送给她,这样她才好心安理得的接受,真是令人作呕。

不过表面上郭络罗氏却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与讨好,道:“贵妃娘娘身份高贵,福泽深厚,这送子观音,与娘娘最是相配不过了。”

钮祜禄贵妃听着对方奉承的话,心里的气也慢慢消了一些,是啊,她与后位之间,不就是相差一个孩子吗?

想到这,钮祜禄氏的目光再度落在了那座送子观音上,看着佛像悲悯众生的笑容,心里越发火热了。

“罢罢罢,本宫知晓妹妹的心意了,礼尚往来,春兰,去把本宫的那套红宝石头面拿过来。”

“这如何使得,太让贵妃姐姐破费了,嫔妾何德何能,用得上这样一副头面呢。”

郭络罗庶妃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半是推拒半是感激。

“哪就有你说的这般严重了?你姿容秀艳,这头面给你啊,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钮祜禄贵妃哪怕是赏赐东西,也要在别人心上扎一刀。

果不其然,郭络罗庶妃脸色一白,随即强颜欢笑着谢了恩。

“多谢贵妃娘娘赏赐。”

“姐妹之间,何须言谢呢。”

钮祜禄贵妃笑语晏晏地说了一句,好像刚刚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不是自己似的。

郭络罗氏待不下去了,就寻了个借口,从永寿宫里离开了。

“春兰,”窗边的树影婆娑,钮祜禄氏的面容在阴影中显得晦暗不清,“可按照吩咐做了?”

“是,奴婢已经做好了。”春兰低着头,不敢去看钮祜禄贵妃。

“唉,就是可惜了本宫那上好的茶叶。”

钮祜禄氏得了便宜还卖乖,假慈悲了两句,嘴角勾起一个残忍而又畅快的笑容,郭络罗氏,你给我的羞辱,我如今从别处让你奉还回来,不过分吧。

“娘娘,郭络罗庶妃与钮祜禄贵妃在内室里聊了快两刻钟,屏退了左右伺候的人,只留下贴身的大宫女,咱们的人无法探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

青衣的声音压的极低,毕竟这种事情,可不就得私底下悄悄地说嘛。

“没有其他的举动了?”

佟若雪挑了挑眉,她可不相信这两个人能够和好,就算表面上看起来姐妹情深的样子,背地里说不定正在给对方插刀子呢。

“没有了,”青衣仔细回忆了一下眼线传过来的话,确定没有其他不同寻常的事情,“不过,钮祜禄贵妃身旁伺候的春兰,中间出去了一趟,是专门沏茶的。”

“沏茶?就算郭络罗氏过去是赔罪的,难道会不给上茶吗?用得着中间再专门出去一趟?”

佟若雪的话里全是嘲讽,显然,她对春兰沏茶的这个行为,持有很大的怀疑心态。

“娘娘的意思是……”

青衣不敢深想,这宫里果然是步步危机,谁也不知道哪个不起眼的小地方没放在心上,就导致功败垂成了。

“记住了,以后钮祜禄贵妃宫里的东西,一点也不能动。”

佟若雪也觉得自己可能过于疑神疑鬼了,但是没办法,小心驶得万年船。

“是,奴婢记下了。”

青禾则在心里盘算着钮祜禄贵妃送过来的贺礼,自己一定得把那些东西丢到一个看不见的地方去,省得让娘娘看了不舒坦。

时间匆匆来到暑月,步入炎热的夏天之后,各宫就开始用冰了。

承乾宫里用上得更早。

不过其他人都不知道罢了。

是康熙特批的,专门让梁九功暗地里去采买了一批冰,因为他的表妹,晚上热的根本就睡不好。

而且因此有些嫌弃他了。

康熙有些不开心,阳气足也不是他的错啊,更何况这个小没良心的,大冬天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抱着自己不放手。

但是没办法,想要和亲亲表妹睡在一张床上,就只能另寻他法了。

于是佟若雪就成了宫里最早用上冰的人。

“赏花宴?”佟若雪听着青衣禀报,说钮祜禄贵妃在御花园里办了个赏花宴,特地请她赏个脸,“这大热天的,钮祜禄贵妃脑子没病吧?”

其实现在不过是五月底,天气还没到最热的时候,只不过佟若雪的体质十分奇特,明明寒凉得很,却一点热都受不了。

因为觉得燥热难耐,她的心情也算不上很舒畅,连康熙都被她怼过好几次。

“阖宫上下都邀请了?”

佟若雪看着那张请帖,用湿帕子擦了擦手心。

她不是会出汗的体质,单纯就是觉得手心发烫。

因为这个,康熙还让陈太医给她把了脉,说是内里虚火过旺,算不上什么大毛病。

佟若雪觉得总是喝药也不太好,于是就央求康熙帮忙找一个懂一点医理的嬷嬷,专门来到承乾宫,负责做一些药膳。

“是,各宫都收到了请柬,不过应当是只给一宫主位的。”

青衣回道,紧接着又担忧地问:“娘娘,这次赏花宴不如推辞了吧?”

青衣总觉得,钮祜禄贵妃一向奉行的是低调不行事,就是怕康熙觉得她比不过先皇后赫舍里氏,现在突然大张旗鼓地办一个赏花宴,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

“不能推,反正时间还早,到时候再说吧。”

佟若雪隐约觉得钮祜禄贵妃突然办赏花宴,与自己有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临阵脱逃,可不是她佟若雪的作风。

三日后,御花园。

来来往往的奴才们井然有序地搬着沉重的花盆,上面的花,种类繁多且开得极好,他们一个个都轻手轻脚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花盆摔在地上。

到时候,惹恼了主子,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填进去的。

没有人觉得奇怪,在宫里,东西可比奴才的命值钱得多。

佟若雪几乎是最后来的。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她到了之后,发现钮祜禄氏竟然还没到,这可真是太让人奇怪了。

作为东道主,一个赏花宴的主办人,竟然比客人来得都晚,究竟有什么事情绊住她了呢?

佟若雪眸色深深,坐在椅子上也不与其他人交谈,好像仕女图里高贵冷艳的仕女。

钮祜禄贵妃一来,人群里那么多人,偏生一眼就看见了佟若雪。

她压下心底的不舒坦,挂上一个完美无缺的笑容,缓步走向人群。

“嫔妾\/臣妾见过贵妃娘娘\/姐姐。”

按理说,佟若雪与钮祜禄氏位份相同,虽说对方比她资历深,但是佟若雪有帝王的宠爱啊,可以说,非要论资排辈的话,佟若雪不会比钮祜禄氏差。

所以,她不行礼也不会有人敢多嘴,说些什么。

不过佟若雪在外面一向是知书达礼、恪守宫规的形象,自然也不会做一些落人把柄的事情。

更何况,康熙已经有意封后了,以后行的礼,还多着呢。

“佟妹妹快请起,大家都是姐妹,不必如此多礼。”

钮祜禄贵妃特地走到佟若雪面前,亲热至极地拉着她的手,把她扶了起来。

“姐姐真真是宽厚仁慈。”

佟若雪眼里全是真诚,丝毫看不出任何作假的成分,只是这话,让人怎么听怎么不舒坦。

钮祜禄贵妃面容扭曲了一瞬,快到佟若雪都以为自己是眼花了,看来,钮祜禄氏也没有自己表现得那么大度啊。

“妹妹说笑了,”钮祜禄贵妃想着自己这次的安排,不打算再与佟若雪扯这些没用的,“都快坐下吧,本宫特地让人做了一些有关于花的菜品,妹妹们可要好好尝一尝。”

钮祜禄贵妃话音一落,立马就有人开口捧场。

“贵妃娘娘心思果真巧妙,奴婢这次可真是有口福了。”

说话的人,声音娇滴滴的,佟若雪本来正低头看着那些菜,听见这声音也忍不住抬头,好奇说话的人是谁。

“这人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佟若雪觉得刚刚开口说话的女人,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身后的青衣已经忍不住怒气,暗骂了一声后,弯下腰贴着佟若雪的耳朵,低声说道:“娘娘,这人的长相,有些像您。”

青衣这样一说,佟若雪立马恍然大悟了。

还真是。

不过只有脸型和眉眼有几分相像,不仔细看的话,其实看不大出来。

“佟贵妃一直盯着对面看,可是有什么新奇的,不如说出来叫嫔妾们也一同欣赏一番?”

呐喇庶妃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算起来大阿哥已经入学月余,读书方面虽然比不过太子,但是骑射却不差,甚至还比太子强出几分。

所以她最近又开始春风得意了。

呐喇氏也不想想,大阿哥比太子大了两岁有余,以后可能不显,但是现在这个年纪,一岁都会在体力上拉出差距来。

也不知道她高兴个什么劲儿。

那个捧场的女子还没开口说话,她们这些早早就到的人,就已经发现了对方的不同。

一想到这个赏花宴是钮祜禄贵妃举办的,彼此都心照不宣地交换了眼神,虽说她们也不喜欢钮祜禄贵妃,但是相对于既占着高位,又有宠爱的佟贵妃,对她们来说,就是深仇大恨了。

现在能给她添个堵,还不用脏自己的手,何乐不为呢?

“本宫看什么,还需要向一个小小的庶妃交代?”

佟若雪第一次在人前露出她的利爪,一句话就将呐喇庶妃摁进了泥里。

呐喇氏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却不敢直接回嘴,佟贵妃都已经用身份来压制自己了,要是再不守礼一些,怕是要治自己一个不敬高位之罪。

识时务者为俊杰,佟氏,你也不是能一直稳坐钓鱼台的。

一个长相和你有几分相似的女子,都让人方寸大乱了?

想到这里,呐喇氏心里堵着的气也消了一些,她起身给佟若雪行了个礼,委委屈屈地说道:“是嫔妾的不是,嫔妾原想着钮贵妃举办的赏花宴,是自家姐妹之间的玩闹,是以才想着和佟贵妃娘娘亲近一番,不料想惹恼了贵妃娘娘,请娘娘责罚。”

一番话说下来,既摘除了自己的过错,又暗指佟若雪不近人情。

没想到这个呐喇氏,还有几分脑子。

钮祜禄贵妃作壁上观,也不掺和,就静静地看着佟若雪被刁难。

实在是这口恶气憋的太久了。

五日前,她偶然得知佟贵妃竟然提前一个月用上冰,这简直就是有悖祖宗规矩,可是谁让对方有康熙护着,钮祜禄贵妃只能含恨生闷气。

直到她看见自己后殿的一个洒扫宫女,一个大胆的想法渐渐在她脑子里形成。

但是钮祜禄氏又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她肯定不会大大咧咧地直接把一个粗使宫女献给皇上,这不是在争宠,而是在打皇上的脸了。

不过,她可以通过其他人的帮忙啊。

钮祜禄贵妃相信,只要这个宫女显现在人前,有的是人想给佟贵妃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