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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鸣还在熟睡之中,被人缓缓叫醒。

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绿瑶和绿蔓两人。

便不解问道:“大瑶,小蔓,你们这是做什么?”

大瑶柔声道:“侯爷,今日是您第一次早朝,该到时候了!”

杨鸣睡眼惺忪地往外看了一眼,只见外面依旧是黑咕隆咚的。

“天都还没亮呢,干嘛起这么早?你们乖啊,让我再睡一会儿哈。”

小蔓拉着杨鸣的手摇晃着、

“侯爷侯爷,不可以的!”

“大明的早朝卯时便要上朝的,大臣们要提前去了签单,鸡鸣便要起,如此才能不去晚了。”

“啥?卯时?”杨鸣顿时睡意全无。

“小蔓,你快把这什么早朝给我说说。”

绿蔓便为杨鸣详细介绍起大明的早朝来。

这才想起来老朱的战斗力那是没的说,自己可谓劳模就不说了,百官也是要跟着他学习。

早上卯时上朝,也就放在后世的五点多。

百官和和皇上自然不一样,不可能来一个进一个,更不可能让皇上等着大臣们到来。

那就要提前准备,五六点上朝,官员们三点就得起来准备,要是离皇宫远些的,一两点就得爬起来出发。

然后到了有专门的朝参官拿着表格核对每日上朝大臣,签字后到午门等候早朝开始。

早退的、不到的,谓之失朝,可是要被弹劾的!

大明的早朝可不像是后事打卡那般,迟了就迟了,顶多扣点儿工资。

不,后世的劳动法可对打工人有保障,迟到扣工资那都是违法的行为。

但大明可不一样,迟到的,旷工的,朝参官会进行弹劾。

一个闹不好,落个藐视皇上的罪名,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哎呀!我现在可是侯爷了,也要去上朝的。”

杨鸣赶紧坐了起来,在绿瑶和绿蔓的服侍下,帮自己穿好衣服衣服。

随后绿瑶帮杨鸣洗漱,而绿蔓则是一旁熟练地帮他整理着衣冠。

杨鸣一边任由她们摆布,一边心里暗暗叫苦。

他以前自由自在惯了,哪受得了这种拘束。

等待会儿上完朝了,他一定要找老朱说说,今后没啥大事就别让自己上朝了。

这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

终于收拾完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精神一些。

杨鸣在绿瑶和绿蔓的陪同下,走出了房间。

外面的天色依然很暗,清冷的月亮还在半空,但侯府里已经有不少下人在忙碌了。

侯府外面,毛骧早已准备好了马车在等候着。

见到杨鸣揉着眼睛出来,忙扶着他上了马车。

“侯爷,待会儿您可不能这么进宫,会被官员弹劾的。”

“行了行了,我眯一会儿,到了地方你叫我啊!”

杨鸣随意摆了摆手,又闭着眼睛靠在垫子上睡了起来。

毛骧无奈,只得让人出发。

最前头是两只书写着承运侯府的灯笼开道,一辆马车缓缓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宫门外面,此刻早已聚集了不少的官员,再次等候宫门开启。

有的是坐着马车来的,有的是骑着马来的,有的纯粹是腿儿着来的,不一而论。

官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谈论着。

此刻正值冬日最冷的时候,不少官员冻得眼泪鼻涕一大把,不住地跺着脚往手上哈着气。

当然,也有条件好的,或者级别够的,是坐着马车而来,马车里有暖炉,便在马车内等候。

武将们则是比文官们要豪放的多,大部分是骑着马来的。

有觉着冷的,就在宫门外呼呼哈哈打一套拳暖暖身子。

这会儿的大明,可还是不许百官乘轿子的。

最靠近宫门的地方,是一辆豪华的马车,正是韩国公李善长的座驾。

此刻他正坐在马车之中闭目养神。

忽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恩师!”

李善长缓缓睁开眼睛,“惟庸来了,上来说话!”

“是!多谢恩师!”胡惟庸上了马车。

借着马车内的烛光,胡惟庸看着李善长平静的脸庞,抱拳道:“恩师,学生发现今日不少不朝的勋贵们都来了。”

李善长缓缓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今天不是要册封承运侯么?他们来也是应有之理,无需在意!”

胡惟庸面露纠结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善长看在眼里。

“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了。”

胡惟庸抱了抱拳,“恩师,昨日勋贵们与皇宫的事情打听清楚了。”

“据说是皇上已决议东征倭国,那里有着一座巨大的银矿,皇上正是以其盈利分润,才让所有勋贵们趋之若鹜的!”

“银矿?”李善长慢慢将手伸向小桌。

胡惟庸见状连忙躬身,将小桌上的茶盏双手捧起奉上。

李善长端着茶盏送到嘴边。

“一个银矿而已,我大明地大物博,又不是没有,何至于此?”

“恩师英明!”

胡惟庸笑着拱了拱手,缓缓靠近李善长,压低声音道:“昨晚学生寻永嘉侯小酌,他醉酒后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倭国之银矿,最大的一个有着万万两之数的白银,余下银矿大小不一者,不计其数啊!”

“咳咳咳!”

李善长猛地剧烈咳嗽起来,一脸惊诧地看着胡惟庸,“万万两?”

随后忙压低了声音,“你确定不是皇上故意放出来的风声?”

胡惟庸想了想,摇头道:“学生也寻了其他勋贵侯爷,但都被拒之门外,我能请到永嘉侯,也是因为昔日其欠我一个恩情。”

李善长怔住良久,才缓缓长吐出一口气。

“没想到,我大明竟然能有如此造化!”

“恩师,你说有没有可能,会是皇上故意放出一个假消息来?”胡惟庸提出自己的疑问。

李善长略一思忖摇了摇头,“不会的,若是如此,皇上无异于杀鸡取卵,此后勋贵们必会与朝廷离心离德,为了那点儿认购银子,得不偿失。”

“恩师说的是,学生也是这么想的!”胡惟庸点头道。

李善长忽然双目如电,直射胡惟庸,

“那你们准备怎么做?”

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承运侯?谁敢假冒侯爵勋贵,看老子揍死他!”

“别别别!别冲动!谁敢在宫门口冒充勋贵啊!”

“大明什么时候有了个承运侯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是啊!是啊!”

“看来今日的早朝不会平静了!”

“……”

到了宫门口,毛骧寻到相应的位置停下马车,命侍从放下马凳,对着马车内躬身行礼。

“侯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