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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宛如疼得满头大汗,已然进入半昏迷状态,连哼唧声都发不出来。她的保镖们也一脸忌惮地看着男子,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见陶宛如本人和她的狗腿子们没有丝毫“意见”,白衣男子优雅地微微颌首,“那么,今天多有叨扰,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白衣男子看了胡欣一眼,迈步往小区大门走去。

制着胡欣的保镖早就跑了,胡欣急忙捡回自己的装备跟上。

大门口,胡欣终于追上了白衣男子。

“大佬!大佬等等我!”

明明白衣男子走得慢慢悠悠气定神闲,身后的胡欣却追得气喘吁吁。

“大佬救命之恩,真的是太感谢了!”

打断胡欣的感谢,白衣男子举着手机将一张照片递到她面前,“这个男孩你认识吗?”

胡欣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先前一脚踹翻陶影后家大门的小孩哥吗?

再一看,不是、自己的手机什么时候到对方手里去了?还被人从相册里翻出了照片?

见胡欣一直盯着手机不说话,白衣男子再度开口道:“这个男孩今天应该出现在这附近,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胡欣回过神来,忙老老实实回道:“我也是追查陶宛如的事情,偶然间拍到他们几个孩子的。”

“我本来想出手救他们,结果这些孩子本事不小,自己把陶宛如家的门拆了两扇,半个小时前就离开了。”

“至于离开去哪了,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回家了吧。”

“又找丢了啊。”白衣男子轻叹一声,将手机还给胡欣,“那么,告辞。”

见救命恩人这就要走,胡欣忙问道:“大佬,这小孩哥是你的什么人吗?”

“我是记者,认识的人挺多的,我可以帮忙打听一下。”

白衣男子停下脚步说道:“这是我师弟,那就麻烦胡姑娘了。”

“师弟?”胡欣有些奇怪这个年代还能听见这么复古的名词,思索片刻后正要继续问什么,一抬头,眼前哪里还有白衣男子的身影······

第二天一大早,宋念还没睡醒,就被外面柳怨童咔嚓咔嚓的声音吵醒。

咪咪这会儿也现了原型,盘在宋念脑袋旁边睡觉,它比宋念醒的早,在柳怨童发出第一声的时候,就伸出两只肉嘟嘟的爪子捂住了宋念的耳朵。

奈何规律而又枯燥的咔嚓声源源不断地传来,最终还是将宋念吵醒了。

宋念一把掀开鹅绒被,“叫魂呢叫?没看见天还没亮呢?”

喀嚓声奇异地停顿了几秒,随即换成了更轻微的摩挲声,沙沙~沙沙~

声音轻柔而又顽强。

“服了你了!”顶着一个鸡窝头,宋念怨气极重地走到大殿门口,盯着柳怨童说道:“你最好是有正经事才叫我。”

“否则,有事的就该是你了。”

“听说过一句话吗?无端地浪费别人睡觉的时间,无异于谋财害命!”

柳怨童圆溜溜的葡萄眼写满无辜,两条小短腿跟只小苍蝇似的摩挲个不停,不停地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

顺着小短手指着的方向,宋念发现道观大门被人一下下敲击着。

“这么早谁来敲门?”

道观刚装修好,还没有正式开业,按道理不应该有人来才对,更何况现在才早上六点钟。

咪咪从宋念口袋里一跃而下,跳上门栓,大长腿轻轻一蹬,门栓应声而开,厚重的两扇门板缓缓朝里面打开,露出了门外的人。

“胡欣?”

门外站着的正是有一阵日子没见过的胡欣。

此刻她怀里抱着厚厚一沓打印资料,身后背着个双肩背包,大概来的匆忙,腊九寒冬的季节居然额头满是热汗。

宋念侧身把她让进来,自己又去隔壁早餐铺子买了点早饭,跟胡欣去厨房边吃边说。

胡欣一口气闷光一碗豆汁,顾不得擦嘴,急忙说道:“宋大师,这次这个消息真的能震惊全国了!”

宋念慢条斯理地吃着烧饼,说道:“那很好啊,发出去你又能得奖了。”

“唉!”胡欣往嘴里塞了三根焦圈儿,好像是把食物当做苦闷一起吃了。

“昨晚一回来,我跟带我的主编说了,毕竟这么大的新闻总得跟领导吱个声。”

“结果,主编当场就把我叫去报社了。我过去一看,好家伙,报社里所有叫得上名号的领导全来了!”

胡欣一个在读实习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端端正正坐在会议室最末尾的椅子上。

还不等她坐稳,主编开口道:“胡欣,把你收集到的资料拿出来。”

胡欣不疑有他,乖乖把相机储存卡交了出去。

主编拿过储存卡,看都没看直接伸手一掰,咔嚓一声,薄薄的储存器应声而裂。

胡欣看着掉在桌面上成了两半的储存卡,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主编,这、这可是我蹲守了两个月才搜集到的资料。”

主编一脸严肃,两根眉毛都皱到了一起,“胡欣,可能是我之前对你管教太松了,我再重申一次。”

“你首先得是咱们报社的员工,其次才是一个记者!”

“在做任何事情、发表任何报道之前,请你先想一想,你这个行为会不会给报社带来麻烦!”

胡欣不服,“我就是为了揭发社会的黑暗面才励志成为记者的,现在这个新闻可以说是轰动整个娱乐圈的丑闻,甚至已经有很多小孩无辜遇难。”

“主编、各位领导,你们现在要让我视而不见?”

“难道我们明知陶宛如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要替她隐瞒吗?”

听了胡欣的话,主编情绪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是在克制即将出口的脏话,“你!跟你这个榆木脑袋说不清!”

“好了。”坐在最上首的社长终于开口了,他说的话毫不客气。

“胡欣,你是叫胡欣吧?听说是今年还得了一个金牌记者的奖?后生可畏啊!”

社长说着夸奖员工的话,脸上却丝毫没有笑意,反而声音冷气森然。

胡欣被各位实权者的视线压迫地抬不起头来,只得低头看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