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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倩从房间里拿出户口本,决绝地对詹母说道:“妈,我会把我的户口迁出去。”

詹母大惊失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詹倩:“什么意思?咱们家都要被张玉那个吸血虫搬空了,我还能什么意思?”

“您要是还认我这个女儿,就彻底跟她断了联系!该起诉去起诉、该赔偿让她赔偿。”

“只要您还跟她纠缠一天,我就绝不跟这个家有牵扯!”

詹母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小倩,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是妈的亲生女儿,怎么能说断就断了呢?”

詹倩抹了把眼泪,说道:“妈,张玉有一句话说得对。

您到底是想要一个女儿还是想要一个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丫鬟?”

詹母忙说道:“当然不是!我想要的是女儿啊。

小倩你别抛下妈,妈都这么大把年纪了,真的不能受折腾了啊!”

詹倩摆了摆手,“妈,我没有要抛下你,我说了,只要您愿意跟张玉断了,我马上回来。”

说完,詹倩再也不看母亲一眼,拖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让自己心寒的家。

……

高架桥下,宋念数着詹倩给的卦金,随口说道:“真是老人无德,一家遭殃啊。”

今天的最后一位客人是老熟人。

许久不见的“工地小王子”施工强从自己的悍马车上下来,挠着又少了不少的地中海大脑门,大步走到宋念摊位前。

还不等他开口,宋念倒是先开口了:“你怎么又来了?一天天的就你最倒霉。”

施工强哭丧着一张脸,无比认同道:“大师,我也真的是服了我这运气了!

快帮帮忙啊,我工地上又要出人命啦!”

这事还要从今年年初开始,施工强在郊区马路边捡回来一个人。

是真的捡,对方当时裹着个脏的看不出颜色的大棉袄,就那么躺在马路牙子上不知死活,身边放着一个脏兮兮的不锈钢碗。

碗里的水都冻成了冰,地上撒了几个一毛钱硬币。

施工强把他带回工地洗了个澡,又请他吃了一顿工地大妈烧的饭。问他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怎么躺在马路边等死呢。

那人名叫潘良,来自一个中部农村,家里砸锅卖铁送他上学。

高考没考上,复读了五年,依然没有考上。

最后他受不了了,打算放弃高考出去大城市干事业。但是家里人不同意,家人一致认为他们这种人家,读书才是最好的出路,坚持要求他继续考,考上满意的大学为止。

就这样,潘良和家里人闹翻了,年轻气盛的潘良放下狠话:“老子的才华不在读书上,给我五年时间,我一定会成为大老板回来造福乡亲!”

父母自然是不肯,那时候流传一句话:好孩子都是靠打出来的。父亲觉得他这个思想很危险,想用棍子教导他回到正途继续读书。

一顿棍子差点把潘良的腿打断,而潘良也是一个硬骨头,硬是死扛着没吭一声。

当天夜里,潘良就带着一身伤逃走了。

那时候潘良想的很简单,父母不让自己出去创业那是因为不相信自己有那个能力,只要自己在外面闯出了名堂,直接拿实力说话,到时候谁还敢逼自己去高考?

但是,闯荡江湖又哪有那么简单呢,尤其是对于一没钱财二没人脉的潘良来说。

这些年,潘良一个人漂泊在华市,什么脏活累活都干了,但是口袋里就是没有超过1000块钱。

年少时的凌云壮志,也在一天天的柴米油盐中灰飞烟灭。灰头土脸的潘良压根就没有脸联系家人,硬是一个人在外面硬扛。

最后,潘良用光了最后的存款,被房东扫地出门。

心灰意冷的潘良完全没了斗志,不再像以前一样到处找工作,而是过一天算一天。

夏天到了,他就把冬天的被褥棉袄送人换来一瓶啤酒过嘴瘾;冬天到了,他就躲在桥洞里就着稻草瑟瑟发抖。

直到被爱管闲事的潘良捡回工地。

施工强很同情潘良的遭遇,给了他一份工作,留他在自己工地上班。

施工强带的手下各个都很朴实热情,渐渐地,潘良逐渐走出了自我唾弃的厌恶情绪中,开始像正常人一样工作攒钱。

他想好了,今年跟着施工头好好干,年底就能攒够六万块钱。这些钱放在外面不够看,但是取成现金拿到生养自己的小村子里,绝对算是“事业有成”!

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脸面回村看一眼,这一次,他要好好地带着这笔钱回去证明自己!

这不,上个月月底,施工强早早地就给工地放了假,工友们全都返回老家,潘良也不意外。

出发前,潘良还特意找施工强陪他一起去银行取了现金,装了满满一塑料袋。

潘良背着这袋钱踏上了回乡的火车。

但是,前几天施工强例行去工地检查,发现工人宿舍里亮着灯,他的第一反应是工地遭贼了。

因为临近年关,工地所有人都放假了,只有门口留了一个六十多岁的守门大叔,就连这个大叔今天也请假回家了。

施工强找了根钢管防身,悄悄靠近员工宿舍,打开铁门。

这是一间能住8个人的宿舍,左右各摆了两张上下铺。

由于员工都回去了,床铺上空空荡荡。唯有靠门的那张床上铺了几层厚纸板,一个人影静悄悄地蜷缩在一件臭烘烘的军大衣下面。

施工强后退一步,以便突发情况下自己能及时逃脱。然后举起钢管敲了敲铁门,故作凶狠地说道:“哪里来的流浪汉?自己出来,我们这里不允许外人私自进来!”

军大衣下面探出一张瘦的皮包骨的脸庞,同时传来了有气无力的声音:“施工头,是我······”

施工强一惊,他从声音里听出了对方的身份,但是他实在无法将对方的身形和面前这个佝偻的人影联系在一起。

他记得潘良下半年在工地上班,体重可是被食堂大妈养到了140斤的啊。而面前这个人,看轮廓估计连一百斤都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