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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越看越觉得这青铜剑似曾相识,她伸手就要去拿悬在半空的剑,却被对方从指尖溜走。

青铜剑飘飘忽忽飞到了棺木的上空,在咪咪热忱的目光中一头栽进了棺木中。

宋念快步向前,在离棺木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

看着面前黑沉沉的棺木,宋念突然有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就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即将见面,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当!”棺木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应该是青铜剑重重地撞在了棺木上。这声音吓得一旁倒地哀嚎的盗墓贼也不敢发出声音了,一个个惊恐地瞪着棺材。

周围一片寂静······

突然,一只惨白的手猛地探出了棺木,接着是第二只手。

两只手扒在棺木边沿停住不动了。

那双手洁白而骨感,明明只是轻轻扒在棺木上,看着却好像十分有力道。宋念眼神好,已经看见扒着的棺木居然产生了几道裂痕。

咪咪跺着猫步走过去,在那双手背上嗅嗅闻闻,似乎十分亲昵,最后冲宋念叫了一声,随即趴在棺木边沿玩起了尾巴。

地上哎哟哎哟直叫的盗墓六人组这下是真的被这动静吓到了,一个个像只顽强的蚯蚓似的不停往后退着。

大张:“诈、诈尸了!”

大刘用屁股顶开挡道的大张,一边挪一边嘟囔道:“果然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咱哥几个终于碰上粽子了。”

大胡子倒有些骨气,满脸的不屑,可惜往后爬的动作丝毫不含糊:“哼,老子走上这条路那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能拉一个首富千金给我们陪葬,也不算亏了!”

这边正说着,那边棺木里,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坐了起来。

这身影一身白衣飘飘,长发如瀑,一半头发在头顶扎成一个发髻,另一半随意披散着。

发髻用一根同样月白色的发带绑着,长长的发带随着漆黑的长发一同披散在身后。

黑与白的碰撞,令他产生一种强烈的神秘感,就好像这人压根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那人看了看面前摇着尾巴的咪咪,伸出手挠了挠咪咪的下巴。咪咪的尾巴摇的更快了,喉咙里甚至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可见它惬意舒服极了。

宋念的心怦怦直跳,只需要一道侧影,宋念就能看出这人是谁!

只是她没想到,两人再见面时竟会是在这种场景下。

宋念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那白衣黑发的男人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微微侧头,露出一张国色天香的男性面庞来。

这张脸确实如先前盗墓者所说的,当红明星跟他比连根葱都不是。

这男人肤色皓白如月,目光清冷疏离,周身气质温和却幽冷,真正的好像高岭之花一般美好又难以让人接近。

但就是这样一张疏离自持的脸,在看见宋念的时候,微微弯起了嘴角。霎那间,脸上的疏离冷淡全都远去,只剩下满眼都是宋念的倒影。

“小师妹。”白衣男人朝棺材外伸出一只手。

宋念走上前去,两人的手隔着一副黑沉沉的棺木握在了一起。

“大师兄,

好久不见。”

距离宋念觉醒异世的记忆也才半年,在此之前宋念用现世的身份浑浑噩噩地生活了21年。记忆里见到师兄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白衣男人就着宋念的手从棺木中跃了出来,一袭白色长衫在幽暗的地宫中格外显眼。他右手朝上一抬。

嗡!

棺材中那柄青铜古剑腾空而起,稳稳落入了男人的手中。

男人握住剑柄,随手一晃,锈迹斑斑的青铜剑周身开始扑簌簌地往下掉着铜锈。

几秒钟后,原先灰扑扑长满锈斑的青铜剑仿佛经过了重新淬炼,变得锋利而又光亮。

地上在辛苦往外爬的盗墓六人组看见这一幕,各个瞪大了眼睛。最胆小的大张更是两腿一软,胯下一湿,当场尿了。

“这、这是真诈尸了!还是个会用武器的!完了,今天是真的完了!”

宋念鼻子一动,随即皱了皱眉,“真没用。”

男人则是右手握剑挽了一个剑花,只见一阵阴风缓缓吹起,这风越吹越大,直到将地上趴着的六人整个人吹得掀飞出去,重重摔进了外面长长的甬道里。

空气也重新变得清新起来。

盗墓六人像一条条死狗似的,一个接一个摔在地板上,顿时晕了过去。

白衣男人回头看向咪咪:“去,吃了。”

咪咪会意,一个纵跃间猫身已经来到了盗墓六人组的面前。它张开嘴巴一吸,从六人脑袋里吸出了几幅画面。

这几幅画面无一不是关于地宫中那副棺材以及白衣男子的,咪咪嗷呜一口,将几人记忆中关于白衣男子的画面全都吞进了肚子。

做完这一切,咪咪跳到白衣男子脚边,亲热地围着他拖地的长袍下摆转圈圈。

白衣男子没有管咪咪,反而是笑着看向宋念。

宋念就没那么文雅了,她快步上前,一拳打在白衣男子的胸口。

力道不大,但白衣男子很给面子的主动朝后倒退了几步,捂着胸口依然笑着看向宋念,“师妹生气了?在这边受委屈了?”

宋念冷笑一声,“堂堂的逐光真君,居然差点被人当成老古董卖了?那个小不点呢?师父呢?”

逐光师兄收起了笑容,示意宋念跟上。

带着宋念来到主墓室后面的配殿,也不知他在石壁上按到了哪几个位置,只听轰隆一声,厚重的石壁向两侧挪开,露出里面另一间暗室。

簇~簇~

暗室内几盏长明灯一遇到新鲜空气就自动燃了起来,将黑暗的室内照得骤亮。

宋念一眼就看到了暗室正前方的东西,眼睛骤然一暗。

身边的逐光师兄周身也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暗室内空空荡荡,唯一放置的东西就是靠墙的一张八方桌,桌子上公公正正地摆着一个牌位,上书:恩师清源道君之墓。

宋念快步走上前去,在牌位前重重跪下,常年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眸里,此刻蓄满了泪水。

“师父,不孝徒儿、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