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烟霞仗着从前经常来这里玩,对这里格局熟悉,对着阿香爸说了一句:“大伯,我想起来我有一本书借给阿香了,她让我自己去她房间拿,那我就先上去了啊。”
说完也不等阿香爸回应,从他身边蹿进了屋子,直奔二楼。
苏玉姗和宋念抱着林旭安紧随其后。
阿香爸大喝:“你们干什么?要造反了!快给我回来!”
宁烟霞几步就冲到了二楼阿香的房间门口,却没有进去。
苏玉姗和宋念晚两步到,苏玉姗问道:“烟霞,怎么不进去?”
宁烟霞让开身子,原来房间门上了锁。
苏玉姗:“房门都锁着啊,看来阿香真不在里面。”
阿香爸也噔噔噔赶了上来,“我都说了吧,阿香去外婆家了。
你们赶紧出去,真不知道你们家是怎么教女儿的,一点也没有规矩!”
“哐当!”被锁住的屋子里又传来了声音。
阿香爸脸上有点不自然,找补着:“肯定是进猫了。”
宁烟霞心里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阿香爸,前阵子听说你要把阿香嫁给她不喜欢的人,该不会是真的吧?”
阿香爸用烟管用力敲着竹墙壁,色厉内荏:“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小姑娘指手画脚!”
“快回去,不然我要叫人来了!”
宁烟霞问道:“宋念,怎么办?阿香不会被关在里面吧?”
宋念伸手在门锁上一挥,门锁应声而开。
阿香爸还在恐吓他们,一见门自动打开了,“唉,门怎么开了?他娘的你们不准进去!”
三人充耳不闻,抬腿就往里面走,顺便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里面的场景令三人十分意外。
只见阿香被绳子五花大绑扔在床上,嘴巴也被毛巾捂住,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碗碎片。
看见几人进来,阿香蠕动着绑得结结实实的身子,嘴里发出细小的“呜呜”声。
宁烟霞急忙冲上前去,把阿香嘴里的毛巾取出来,“阿香,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绑起来了?”
苏玉姗想帮忙给她松绑,但是绳子打了好几个死结,一时半会打不开。
房间里的东西都被收走了,别说剪刀了,就是稍微尖锐点的东西都找不到。
门外阿香爸拍门无果,已经开始砸门了。
隔壁几户叔伯听见动静也纷纷赶来。
“大哥,出什么事了?”
阿香爸:“他娘的宁烟霞带着两个同学进阿香房间了!”
叔伯:“啊?那我们的计划?”
阿香爸泄愤地踹了一脚竹门:“铁锹铲子都拿来,把门砸开!”
苏玉姗听见外面的声音,急得团团转,“妈呀,他们要砸门了,怎么办?”
宋念的手伸进口袋里,捏着咪咪的一只小爪子。咪咪听话地亮出一小截尖尖的指甲,靠近绳子一擦,比成人拇指还粗的绳子断开了。
宋念把解开的绳子团吧团吧踢进床底下,“长话短说,先别撕破脸。晚上我再带着你们潜进来。”
刚说完,门“哐当”一声巨响,被人整个卸了下来。
门外挤满了人,都是和阿香爸长得有几分相像的五大三粗的汉子。
为首的阿香爸骂骂咧咧:“宁烟霞,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我就要替你爸妈教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女儿!”
刚说完,他就愣住了。
只见房间里,宋念和苏玉姗一个靠在床头小憩,一个躺在摇椅上悠闲地摇晃着。而宁烟霞和阿香,两人正捧着一本书,给林旭安讲故事呢。
阿香爸看着里面岁月静好的模样,一时之间愣了神。
奇怪,自己明明把阿香绑起来了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宁烟霞率先开口:“大伯,你是事情太多记错了吧?阿香说明天才去外婆家。我进来的时候她还在睡懒觉呢。”
阿香爸见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来女儿没有乱说话,忙借坡下驴,“哦哦,你阿伯我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是我记错了。”
阿香爸开始赶人:“现在阿香人你也看到了,我们家还有其他事,你们先回去吧。”
宁烟霞也不多留,把林旭安塞进阿香怀里:“大伯,这是刘奶奶的孙子,这几天在我身边带着。”
“我们待会要去找祭司,麻烦阿香帮我们看一会孩子。等我们从祭司家回来就把他接回去。”
说完也不等阿香爸答应,带着宋念和苏玉姗推开人群就走下楼。
阿香爸吃了个瘪,看向房间里的阿香和林旭安,压低声音问:“你没有乱说话吧。”
阿香抱着林旭安,淡淡地开口:“我有什么机会说,他们前脚刚进来你们后脚就把门拆了。”
一听这话,阿香爸终于松了口气。
他难得放软语气哄道:“阿爸也是为你好,那个外乡人有什么好?肯定是看你年轻漂亮想把你骗走。
嫁人还是要找知根知底的熟人才放心。”
阿香背过身去,不去看他。
阿香爸也不多说,上前几步抢过林旭安,“你房间小,不适合小孩子玩。我让你二婶看孩子。”
又对身后的男人说道:“三弟,你把房门安上,再买一把粗点的锁装上,这次一定要买最贵的!”
“二弟妹,你进去。”
阿香背对着众人,嘲讽的轻笑一声,任由二婶拿着绳子把自己重新绑起来。
*
阿香家院子外,宁烟霞担忧地看着二楼被封得死死的窗户,说道:“阿香肯定是出事了,我们一定要救她。”
宋念:“不管他家想干什么,今天这么一闹,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先去祭司家,晚上再回来解决这边的事情。”
祭司住在村中央的祠堂里,离阿香家不远。
祠堂是村里唯一一栋不是竹子搭建的房屋。这是一栋青砖白瓦的一层建筑,窗户修得极小,目测连小孩子都难以出入。
外面照例围着一圈高围栏,围栏上面雕刻着狰狞的鬼怪飞檐,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不知是不是她们的错觉,一走近这栋祠堂,短袖下的胳膊立刻汗毛倒立。
苏玉姗摸着自己的胳膊,将自己缩在宋念和宁烟霞中间,嘟囔着:“你们有没有感觉好冷啊。”
宁烟霞安抚道:“没事,祠堂这里就是这样。我小时候第一次来,还被吓哭了,习惯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