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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沈长乐喊热,她把一旁的水袋递给了她。进入西北后,不仅热,空气还干燥得很。

哪怕是一直不停地喝水,嘴唇依旧是干的。

热浪滚滚,遥遥望去,远处的空气被烧得蒸腾,像一道道水光波纹。

沈长乐接过水袋,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然后拿着蒲扇,使劲地扇着风。

“再忍忍吧,再有二十多里路,咱们就到了。”

早上刚过去没多久,天就热得让人身上的汗不断地往下淌,加上时不时吹来的黄沙,江晚都感到有些难受。

她取出纱巾把自己的脸包裹起来,只留出一双眼睛,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哦。”

二十多里路,确实不远了。

沈长乐听江晚这么说,也不再喊热,在车厢里缓缓挪动着,来到车前落了座。

热风卷起她裹在头上的青色纱巾,她望着前方,隐隐有马蹄声传入耳中。

举目眺望,一群人马浩浩荡荡地从低洼处渐渐露出身影。

“把马车往路边靠靠。”

迎面而来的一队人马,他们身着同色同类型的衣裳,腰间持刀。

沈朗跟江晚目光一扫,就认出这是一队士兵,于是赶紧吩咐道车夫,好让他们先过去。

车夫闻言,立刻往路边停靠过去,但那一队有三十多人的士兵好像是冲着他们过来的。

“不想死的,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留下。”

三十多号人骑着马在马车前十几米的地方停下,还没等沈朗跟江晚有所反应,为首的军官就朝着他们高喊一声。

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沈朗跟江晚瞠目结舌。

什么情况?

沈朗跟江晚对视一眼,很是不解,难道他们不是大周朝的士兵。

“你们是何人?”

突然面对这种情况,沈朗跟江晚有些意外,但两人脸上并不看出任何的情绪。

沈朗走出马车,立在车前,目光平淡地看向为首的男子,问了一句。

为首男子一身骑装,头戴金冠,年约三十,长着一圈络腮胡,身量五尺半,体格健壮。

“我懒得跟你们废话,要么死,要么把东西留下赶紧给爷滚蛋!”

霍玉春一贯强势,全程没给沈朗一个眼神,继续开口威胁道。而瞧着他的一举一动,不难看出,这群人是惯犯。

本该护家卫国的将士,沈朗怎么也不敢想他们竟成了比土匪还要可怕的强盗。

沈朗眉头紧皱,正打算有所行动,霍玉春身边的一个人突然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而听了他的话,霍玉春顿时眼睛一亮,扭头看向沈朗,依旧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把你家的女眷也都统统留下,我倒数五个数,你们要是不走,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

霍玉春身边副将的话,沈朗利用精神力听得一清二楚,在听到他跟霍玉春提议要把沈家女眷留下的那一刻,沈朗已经动了杀心,但还没等他动手,那副将就已经从马上一个跟头栽了下来,死的不能再死。

身边的心腹突然跌下马,霍玉春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只听得砰的一声,他才朝一侧看去,在看到陆虎倒在地上死不瞑目,有鲜血从他脖子里潺潺流出的那一刻,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心头陡然已近。

谁动的手!

人就在他身边,他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而等他回过神的那一刻,在他身后的士兵们接二连三地倒下,这一刻,霍玉春这才意识到是眼前的男人动的手,瞬间吓得脸色惨白。

他今天这是遇到硬茬了!

“留活口。”

霍玉春的副将不是沈朗动手杀的,而是江晚,但江晚动手后,沈朗也跟着动了手。

片刻间,他斩杀十几个人,而等他手里的暗器指向霍玉春的时候,江晚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霎时手里的动作顺势一转,一枚暗器对穿了三人。

“好、好汉饶命!”

“大、大侠,是、是小的错了……”

短短几个呼吸间,霍玉春身边三十三人全部毙命,这一时刻,霍玉春才意识到自己是惹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存在。

跟在他身边的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多少有些本事在身上,但他们却一个个死的悄无声息,毫无还手之力。

瞧着他们一个个死去,霍玉春既心疼,又恼火,但看着长得跟白面书生似的人飞身到他跟前,他心里的恼意瞬间被惊恐所代替,顾不得自己的颜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三下四地求饶。

“我问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手握大权,不为了百姓守卫边疆,却跟强盗一样劫掠百姓的财物,还想侵占无辜女眷,要不是江晚要他留活口审问,沈朗只想一掌拍死他。

“嗯?我倒数五个数,你要是不开口说清楚,要么横着死,要么……竖着死。”

前一刻还耀武扬威的人,眨眼间的功夫,就成了任人宰割的蝼蚁。

沈朗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用他刚才的语气问到他。

“五……”

“我爹是霍大将军,手握十万大军,你要是敢杀我,我爹……”

霍玉春的倒数五个数还没有开始数,他身边的人就死了个干净。

而换做沈朗来数的时候,霍玉春已经吓得浑身颤栗,脸上毫无血色。

但想起他的出身,这一刻,他硬着头皮狠狠瞪向沈朗,搬出了他的父亲。

可他不搬还好,他刚一开口,沈朗就抬手利用灵力废了他的命根子。

沈朗出手极快,那一刹那间,霍玉春并没有感受到疼痛,但等到鲜血飞溅,无边无际的疼痛感传来,他痛苦地浑身抽搐着尖叫出声。

不过他刚叫了一声,一道罡风从他嘴边划过,然后他的舌头便落进了他的嗓子眼里,混着鲜血咽进了肚子里。

等他意识到他吞了什么时,想要干呕,却什么都呕不出来,然后更剧烈的疼痛感传来,他双眼一瞪,竟昏死了过去。

“这般不中用。”

霍玉春的舌头是江晚割的,等她割完,人已经走到沈朗的身侧。

她目光淡漠地瞥向躺在地上的人,语气轻飘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