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周亦安洗菜,周母掌勺。
借着水声哗啦响,周母低声问道:“知晚家,是不是有点高?”
家族企业,富三代,独女,发小有管公司的,有家族学医的,有书香世家的,还有自己闯荡的,这足以说明他们圈子甚至老一辈是什么样的。
而他们老周家最多也就两代法官,周母觉得有些高攀了,更怕江知晚家里人会不满意。
“妈,你放心,我都跟叔叔阿姨见过了,要是他们真有什么意见,知晚也不会来这一趟了。”周亦安宽慰她,“知晚既然坦诚说出来,就证明家世方面人家不在乎。”
“这样啊。”周母没再多说什么,不过吃饭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捧着江知晚。
江知晚察觉出来,知道周母一时适应不了,所以饭后闲聊几句就告辞了。
车上,周亦安小心翼翼觑着江知晚。
“干什么?”江知晚开口道,“后悔了?”
“那不可能!”周亦安下意识回道,然后反应过来,见江知晚没有不高兴才说道,“我妈就是有种门当户对的观念,觉得我配不上你。”
“看出来了。”江知晚靠在靠背上,“反正我家这边没说什么,你家就靠你了。”
“交给我吧!”见江知晚是真不放在心上,周亦安也放松下来,“我妈一定会同意的。”
江知晚不置可否。
到了月湖区的家里,江知晚跟周亦安挥手告别。
一进家门就见江母和江父端坐在客厅。
“怎么样?”
其实双方见家长这件事还是太急了,但谁叫有陈适这么一出,让周亦安撞了上来,搞得江知晚也不好不去见周母,毕竟不能男方见了女方家长,女方反而没了下文。
“小波折。”江知晚对江父江母比划了个一点点的手势,“他妈妈可能觉得有点高攀。”
江父“哼”了一声,“本来就是高攀!”
被江母打了一下。
“看亦安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伯母有些担心吧。”江知晚看了江父一眼,意有所指,“怕我们家欺负人什么的。”
“谁会欺负他,我不就是看他不顺眼,一头拱了白菜的猪他还要怎样……”江父不服气。
“好了好了。”江母拍拍江父,“你少说两句。”
又问江知晚,“那亦安怎么说?”
“他说他搞定伯母。”江知晚对江父江母打了个招呼就上楼,“我先去洗澡啦!”
“看来目前没什么意外。”江母道。
“我觉得这是不是太快了?之前迟迟还想着再多交往一段时间,怎么突然间就发展到相互见家长了?”江父不忿。
“好了,别在那唧唧歪歪了,谁也不知道会出现陈适那件事。”江母起身准备回房,“我们临时把亦安叫过来,再不让女儿去对方家的话,那不是溜着人家亦安玩吗?”
“这既是表态,也是赔礼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们是问心无愧。”
“再说了这件事儿也只是到见家长这个地步,后续如果有变化的话,也不碍着什么,毕竟也没真的定下来,之后就看迟迟跟亦安的相处吧。”
“对了。”江母停下脚步,“法院那边说了案子什么时候开庭没?”
“还没呢。”江父回道,“这要等他们排庭吧。”
“这事儿不跟那谁说一下?”江父看不惯周亦安,用“那谁”来代替他。
“先不说。”江母摇摇头,“这毕竟不是个好时间,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免得到时候亦安心里不舒服。”
“也好。”
许是因为自觉和江知晚又近了一步,所以周亦安这段时间来比以前更黏黏糊糊了。
江知晚也不知道周亦安是怎么靠着网络让自己觉得他十分粘人的,但好在周亦安很快接手了一个大案子,让他消停了下来,江知晚也松了口气。
法院传来消息,三天后开庭,江知晚觉得心里烦闷就开车到处转转,毕竟因为一个脑子不好的前男友而摊上事,谁都会觉得无语的吧?就像看见潮湿墙上的鼻涕虫一样,令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