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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久了,回去吧。”宁熹元笑着,另一只手去拽宴祁安的衣袖,企图结束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

她的意图实在明显,叫宴祁安一眼看穿。

他心底还氤氲着无法发泄的戾气。

可周围的人目光灼灼,让他有种被觊觎了什么一般的感觉。

尤其是少女的手腕红肿的让人心惊。

他飞速将宁熹元的袖子拽下,牵着人的手,朝着城主府走去。

宁熹元松了口气。

两人走后,还有不少人盯着他们的背影看。

这样漂亮的少年少女,站在一起便犹如天作之合,让人羡艳。

只是也有年轻少女愤愤不平:“那样谪仙般的人,她配得上,我们怎么就入不了眼。”

嫉妒的情绪总归会有。

但人群中立刻就有人大声嚷嚷道:“什么配不配的,那可是宁熹元!”

方才忿忿的少女一愣,很快想起宁熹元是谁。

那个闯通了千层塔,让楚傲天都退却的天才!

于是少女更加不悦:“哪来儿的小白脸!”

更加嫉妒了。

她也想跟天才亲近。

这句话倒是让更多的人共情。

那可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啊!

---

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院子,回廊曲曲折折,花草掩映,竹影晃动。

月光皎洁如水,在石板上洒下点点银光。

进了独独给南域的院子,遇见了愁眉苦脸的四人组。

“咦?”

“欸!”

“宴公子!?”

“......”

四个人,四道目光,快将两人交握着的手盯穿了。

陆朝阳更是在叫出宴公子三个字后,一跃而起,冲到两人面前。

“宴公子,你见过七色花的第八百八十八种颜色吗?”

“或许魔域会有?”

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略显兴奋。

靠。

说实话,他都没见过八百八十八种颜色!

这太刁难人了!

宴祁安眸光冰冷,因着心底的不悦和戾气,连温和都懒得伪装。

曲蓁眼疾手快将人拉开,给两人让了一条路。

疯子!

她是真没见过陆朝阳这种神经大条、不会说话、头脑简单的疯子。

陆朝阳反问:“不可以吗?”

“宴公子和宁熹元不是一家人吗?”

他们是一个团队啊!

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

曲蓁扶额。

不是...不是不让问。

问也要挑个好时机吧,没看两人之间气氛古怪吗?

已经拉着宁熹元路过几人的宴祁安却突然回头,嘴角勾起。

心底的烦躁淡了些。

对啊。

和宁宁是一家人。

那个蠢货刚才说的什么?七色花吗......

两人前后脚进入房间,然后房门紧闭。

宁熹元自觉掏出药膏。

端坐在椅子上,看着宴祁安将毛巾浸润在热水中,然后拧干搭在她的手腕上。

略有些烫。

少年双手端着她的手腕,垂眸时,如鸦羽般的睫毛颤动,投下小小的一片阴影。

“宁宁。”

寂静之中只响起了这么一声轻唤,再无下文。

却如同羽毛般,勾的人心痒痒。

宴祁安没再开口。

训斥还是别的什么...好像都没用。

他目光放在红肿的手腕上,心尖泛着微微的疼。

明明只是肿了手腕而已。

他自己从小,就是在生死之之中存活下来的。

碎裂的骨头、挑断的筋脉。

他对疼几乎已经到了麻木的地步。

甚至,他知道面前的少女同样不惧疼痛。

可就是......

有些心疼了。

少年垂首,一个吻轻轻落在了手腕。

略痒。

清凉的药膏涂在手腕上,少年才继续开口:“我教你剑法?”

这样下去,长此以往,根本不是办法。

他又不能时时刻刻在宁熹元身边监督她。

而且,就算在身边,小疯子动手他拦得住吗?

用剑,有技巧的。

好的剑修从来不会像宁熹元这样天天肿着手腕。

叫人烦躁的寂静被打破,宴祁安的提议宁熹元根本就不感冒。

学剑?

那多累?

可看着宴祁安的脸,宁熹元终于是敷衍般的点了点头:“好。”

宁熹元再次收获手腕上的蝴蝶结后,心情大好,躺在软榻上看话本。

偶尔张嘴吃下宴祁安送来的葡萄。

剥皮分明是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无聊工作。

可宴祁安如今倒是有几分上瘾。

好像这种时候,总能抚平内心的躁动,远离血腥、远离阴谋诡计,有一种宁静和安详。

宴祁安手上的动作略微停顿,转头去看半躺在榻上的宁熹元。

少女含笑,墨发铺开,些许垂在胸前。

灯光在她身后晕开,连她周身都晃着暖色。

来之前。

他烦躁。

想杀人。

想在血腥中获得释放和解脱。

心底还是更想来见她。

“宁宁。”宴祁安突然出声叫道,他用帕子擦掉指尖残留的汁水,转身朝宁熹元走去。

“嗯?”

宁熹元抬头时,少年已经近在咫尺,手中的话本被抽走。

她被少年抱了个满怀。

宴祁安毫无征兆地压了上来,右腿半跪在榻上,整个人扑进少女的怀中。

他紧紧搂着宁熹元的腰,贪婪呼吸着两人身上交融氤氲的甜。

让人上瘾。

宁熹元感受着怀中的炽热,抬手,犹豫半晌,还是落在了少年的背上。

“发生......”

“什么事了吗?”

她轻声问道。

今夜的宴祁安格外粘人,望向她的眼神,好像拉出丝丝缕缕的细线,眷恋又浓稠。

这样的拥抱,她感受到了他的不安和躁动。

格外的,惹人怜爱。

宁熹元的手紧紧贴在少年的背上,手上晕开一团白色的光。

灵气探入少年的身躯,还未深入,宴祁安就已经松手。

“宁宁,我去沐浴。”

“该睡了。”

他拂开了宁熹元的手,将剥好的葡萄连盘塞进少女的怀里。

宁熹元:“......”

她看着少年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她感受到了。

少年似乎受了极重的伤。

虽养了几日,但内伤依旧。

还有.....

他的身体里有别的东西。

活的。

之前...没有的。

“系统,你知道吗?”宁熹元放下葡萄,声音微沉。

【亲亲,稍等一下哦~】

【这边正在调查呐】

————

系统:亲亲,我们这边是废物系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