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被傅玉棠反咬一口,芮成荫整个人都懵了,呆呆道:“罪魁祸首是……我?”
“不然呢?”傅玉棠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说道:“但凡你每个月多给几两银子,阿三都不会想着身兼多职!人是打工人,又不是大傻子,难道不知道轻松过日子啊……”
小嘴叭叭说了一大堆,芮成荫听得头晕脑胀,最后成功被洗脑,还真以为是自己的错。
对上傅玉棠充满谴责的目光,他心里愧疚无比,干巴巴地说道:“原来是我错了……是我太小气了……我等会儿就给阿三提月例。不,是给府里的全部下人提月例。”
“嗯。”傅玉棠强忍着笑,点头道:“对,就应该这样做。时候不早了,我先行一步,你慢慢忙吧。”
语毕,便准备登上马车。
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芮成荫弱弱的声音——
“那个,你对旺财那么好,莫非也是觉得我太小气,觉得它受苦了,这才加倍对它好?”
傅玉棠脚下一顿,回眸看着他,勾唇一笑,道:“不,那是因为隔代亲。”
隔代亲?
芮成荫一下子愣住了。
正欲询问什么意思,却发现傅玉棠早已钻进马车,吩咐俞仕驾车离开了。
片刻之后,芮成荫才反应过来,与此同时,脑子也慢慢变得清明起来。
盯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他再也忍不住,发出今早第一声怒喝,“傅玉棠,你这狗东西竟敢占我便宜!”
……
一进入景光殿,傅玉棠便发现,一直称病在家的钱有才也来上朝了。
见状,傅玉棠眉梢微挑,直觉今天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早朝一开始,不等他人开口,钱有才便率先站了出来,对着风行珺就是一顿自我检讨。
“皇上,因老臣一直卧床养病的关系,于昨日才听闻京城孩童失踪一案。说起来,都怪是老臣识人不清,那张小帅身为明康十年的探花,先帝曾赞其满腹经纶,品性端方,老臣便当真以为他是个一心为民的父母官,殊不知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钱有才眼眶通红,神情愤慨:“要不是他一心粉饰太平,也不会造成这么多孩童失踪,无数家庭分崩离散!他有罪,老臣也有错。”
说话间,他往地上重重一跪,老泪纵横道:“老臣心中实在有愧,无颜面对天下百姓,还请皇上给老臣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
傅玉棠:“……”
这操作也太骚了吧?
口中说着反省,却不忘把先帝拉出来背黑锅。
先帝要是知道的话,估计都要从坟墓里爬出来踹你两脚。
还有,一般无颜面对百姓后面,通常是引咎辞职的啊,你这是生生拐了个弯儿啊!
满朝文武原先听着钱有才的口风,也以为他要主动请辞呢。
结果,罗里吧嗦讲了这么一大堆,绝口不提辞官一事,最后只干巴巴丢出一句自己会做出弥补。
还真是……出人意料。
文武百官都有些无语,不禁撩起眼皮,看了钱有才一眼。
芮成荫也微微变了神色,眉头紧皱,探寻的目光在钱有才身上打了个转儿。
这老家伙今天到底想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