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被褥的王玉嫣，回过味来了。
俏脸滚烫。
她刚才那句话，特像吩咐出门的丈夫，在家里等待的小媳妇……
等柳龙调开门帘进了厨房。
老魏正蹲在厨房的木头小马扎上，吧嗒吧嗒抽旱烟。
厨房里和着火似的。
看到柳龙披着大衣钻进来，挑了挑一根眉毛：“咦？怎么出来了？不陪王小姐了？”
柳龙苦笑道：“晚上借你这地方，住一晚。”
老魏挤眉弄眼，站起来蒲扇大的巴掌一巴掌拍在柳龙屁股上，铜铃一样的眼睛一亮：“行啊！你小子！终于开窍了，没白吃咱那么多好东西！”
“不是，就是借住一晚。”
柳龙苦笑一声，披着大衣蹲在灶炉旁边烤手：“除了那间，还有地方吗？给我……找个地凑合凑合。”
“狗屁！”
老魏哼哼唧唧，磕了磕烟袋，斜眼看柳龙：“没其他地方了，我寻思王丫头也不错啊……”
“不是那回事。老魏你再这样，我就得批评你了……革命工作不是请客吃饭……”
“得了得了。”
老魏拍拍屁股背对着柳龙，刷大黑锅去了：“你那些大道理我不懂，但是男欢女爱呗，俺岁数这么大了，都能看出来她喜欢你。”
柳龙无语，蹲坐在木马扎上，自言自语：“这两天我碰上麻烦了。”
老魏顿了顿动作：“老赵知道吗？”
“老赵去南边了，还没回来。”
柳龙眼睛里倒映着炉灶里的木柴火光：“等老赵回来，你找他，我有事在这和他见面。”
“行，我知道了。”
柳龙和老魏唠了一阵。
走回来，还鬼头鬼脑的掀开门帘看了一眼。
好……
冰美人王玉嫣好像睡着了。
娇躯侧躺着，微微打着鼾，睡熟了。
柳龙看着王玉嫣的俏脸，心里一乐，心说这冰美人。
长得漂亮，知书达理；
虽似冰山，但实则身段窈窕；
如果现在是和平年代，娶了当老婆可太行了。
现在，还不是柳龙考虑个人问题的时候。
毕竟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他去完成……
关了灯，柳龙隔着暖炕上的小木桌，盖上被子，累了一天，呼呼大睡。
晚上总觉得有个软乎乎的东西，老往他怀里钻。
等一觉大天亮，被院落里老魏养的大公鸡打鸣的声音吵醒了。
柳龙低头一看，如同青丝一般的瀑布黑发，就在怀里。
王玉嫣钻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
啥也没穿。
起猛了……
再来……
柳龙闭上眼睛，重新睁开。
还是一样，我勒个去大……
柳龙见王玉嫣睡熟，轻手轻脚给她盖好被子，拎着衣服和鞋子出来，坐在门口穿。
老魏在门口正扫雪呢，看到贼头贼脑的柳龙嘿嘿一笑：“你看，我就说你小子，指定没干好事……”
柳龙皱着眉头，一边狼狈的往脚上套鞋子，一边心里琢磨：这昨晚，是整了啊？还是没整啊？……
记不起来了，昨晚还做梦了。
好像没有，好像又有……
但是王玉嫣衣服去哪了？
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属于是……柳龙索性不想了，亲自下厨弄了点早餐，油汪汪的鸡蛋汤，冬天没有柿子，抓了点老魏当宝贝似的野生木耳当配料。
亲自给王玉嫣端到房间去了。
王玉嫣穿好衣服，在清晨尚未直射的阳光下，莞尔一笑。
千娇百媚。
“真香，但是口味和老魏头做的不一样。”王玉嫣尝出来，眼睛笑成了月弯：“你做的啊？昨晚这暖炕睡得真舒服，暖洋洋的，我就把衣服脱了……”
哦……
原来不是我脱的……
果然我不是禽兽……不对，我是禽兽不如……
不过这样，柳龙没有了负罪感。
心里一松，拿着粗面大饼咬了一口：“吃饭吃饭，等会还得回去上班……”
等回到警察厅。
柳龙屁股刚没有坐热，千代静子就来上班了，咳嗽一声装作冷静的模样：“柳科长，昨晚给你家里打电话，怎么没有人接听？”
“啊……这个……”
柳龙假装拿起报纸，急中生智：“昨晚上，不知道哪来的野猫把家里电话线咬断了，我怎么说没有接到美丽的千代小姐的电话呢？”
“索德斯耐。”千代静子俏丽的脸上这才露出笑容，递过来一个饭盒：“给你准备的午餐，多佐。”
“啊，这多不好意思……”柳龙连忙走过去，这饭盒显然是精心准备的，打开一看，都是寿司，食材很不错。
现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吃到这种东西，显然千代静子花了不少功夫。
看着总务科里有人，千代静子俏脸脸颊布上两团红晕，小声对柳龙说道：“多吃点好吃的，才能对身体好……”
柳龙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
其实我身体还可以……
千代静子这是真喜欢上他了啊？
“嗨！我中午一定吃的干干净净的！不辜负千代小姐一片美意。”
柳龙连忙端好饭盒，像接受命令一样，靠了靠脚。
这动作，把千代静子逗笑了：“好了，我去上班了！”
“好，好的！”
柳龙把盒饭放下，李大冒咬着干巴巴的大饼，挤眉弄眼的：“头儿，行啊，中午有寿司吃啊？”
“呵呵。”柳龙抖了抖肩膀上的大衣，厚着老脸：“这人啊，都是将心比心的，只要为了大日本皇军好好效力，看到没有？我这是得到了千代小姐的嘉奖……”
总务科的人都会心一笑，也不揭穿柳龙。
年底了工作不算多，刑事科那个肖济新还在想办法抓地下党。
但是除了能收到一些乱七八糟的线报以外。
还真没有什么线索。
不得已，又以人手不足为由，抽了柳龙和总务科几个人，换上便衣，上街巡街去了。
“他娘的，这天寒地冻的，出什么外勤啊……”
柳龙开着车骂骂咧咧的，带着人到了街道上。
李大冒也无语：“头儿，这肖济新真是闲的蛋疼，哥几个实在不想受这个罪。”
肖济新在街角，柳龙在街尾，王玉嫣好像有事去开会了，今天没来。
柳龙皱着眉头点了根烟，刚夹上抽了一口。
就看到街头的肖济新，带着几个刑事科的人，拦住了一个“可疑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