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刃提着重刀一步一步的向着丧失了战斗能力的云阳走去。
云阳一点一点的从地上挣扎起,他的身体早已扭曲,脑袋歪在一边,口中更是鲜血淋漓。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体也随着剧烈的呼吸而剧烈的起伏着…
处决发生在一瞬间,影刃的鬼爪撕裂了他的胸膛,抓出了他的心脏。冒着黑火的心脏在他手中跳动着,下一秒,却化成了一摊肉泥。
云阳软倒了下去,带着笑,眼神却在逐渐涣散。
影刃撇下那团肉泥,桀桀桀的怪笑起来,“知道吗猩红十字,帝王处决配的上你的落幕。”
“我当然知道,我赌对了,你下次记得补刀。”已经成肉泥的云阳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声音虽小,却让影刃脸色大变。太虚没有消散,他没有死!他后退了几步,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肉泥重新长出新的血肉。
“知道吗?如果我有主观进入黑炎的意愿,并且没有在接下来的两秒内没有死亡,我就成功了…”那团血肉从地上挣扎起,扭曲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复原。
火鬼面具再次覆盖,连带着身后的尾刃也再次支楞起来。
影刃不甘的怒吼一声,抡起重剑便向他扑去,他周身散发出诡异的红光,三度爆血强化,力量与反应达到几何级增强。
云阳一打响指,黑火爆燃,他提起长枪,短暂蓄力后,如炮弹般的迎了上去。
黑与红瞬间碰撞,在一声巨响后刹那间分开,再次冲撞,炎枪与重剑碰撞,当啷一声,尾刃扛着巨拳输出,炎枪在剑影中飞舞,吃了是上次的教训,云阳不敢在战斗中有半分分神。
黑与红交相扭打,那片完整的黑岩已经被二者摧残的不忍直视,烟尘中不时出现几道交错的残影。残影落下,却不见了黑红。
再一次分开,二者短暂的平息着,云阳手中的炎枪在高强度的碰撞下已经布满了裂纹,连带着他的躯体,也有很多被巨剑划伤的伤口。
影刃的状态也是十分不妙,他浑身都冒着鲜血,有大片大片的鳞片脱落,那是拜炎枪和尾刃所赐。他头上的角断了一根,那拜云阳的死亡冲刺所赐。
这边的云阳率先发动攻势,他一打响指,第二技能萤火漫天发动,响指所产生出的火苗瞬间逸散,扑天盖地的朝着影刃袭去。
影刃不惧,顿了顿,随即用重剑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顿时他浑身上下生成出一面透明的结界,挡下了火苗的倾泻,并再次将云阳的死亡冲撞弹开。
被弹飞的云阳在空中稳下身形,那黑线一道折跃,落地,抬眼去看那影刃。
但听闻影刃那个方向传来一声巨昊“嗷!”一只红色的巨大魔猿手持着巨斧出现在了他身后。
云阳一惊,那可是英灵啊!影刃竟然能召唤出英灵前来助阵。
“嗷!”影刃身后的英灵发出一声怒吼,它随着主人的动作,做出了进攻的态势。
云阳顿感不妙,自己跟没有英灵加持下的影刃能勉强战个平手,那要是召唤出来的话,对他而言,无非就是单方面的碾压…当前的黑炎状态是召唤不出来狼灵,因为它根本就不完整。
怎么办,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必败的结局。如果自己失败,那么越狱计划也就宣布夭折了…
留不给云阳半分钟的时间思考,影刃已经发动了攻势。云阳这次没有选择硬抗,他闪身躲过那巨猿的劈击,紧接着又后撤数百步,尝试与之拉开距离。
他站定后,计上心来。他本身属于高热,但在黑炎的招式里,除了萤火漫天和死亡冲刺以外还有一招,凛冬。在那三个技能中,萤火漫天和死亡冲撞还在冷却,他能用的,只有一招凛冬。
寒冰与火本就是两个相冲的元素,当时他一直都想不明白叶云峰再给他搭配增益类技能时为什么要加一个寒冰属性的。
如果加一个烈日或是什么增益的不是更好吗,结果叶云峰偏偏选择了凛冬。
容不得他多想,那巨猿已经朝他杀过来了。他凌空跃起 ,躲过一记横劈的同时,手中响指打下。“凛冬!”他大吼一声,随即落地,抬枪边去招架那急忙向他劈过来的重剑。
一瞬间,那密闭空间里的灼热便被极寒代替,影刃瞬间便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刺骨严寒,在看千黎,那那剑上,已经敷上了一层冰花!
铮的一声脆响!伴随着那刺耳的回音,云阳死扛下了那巨剑和巨斧的劈击。当时云阳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意识,他摇晃了几下,险些倒下。
却见那把千黎,已经出现了裂缝,接着在影刃震惊的目光中,那把巨剑在他手中碎裂。
英灵也随着那巨剑的碎裂而消散。
寒冰与火,高温与极寒,其当作用在金属物质上时,会改变那物质的特性。凛冬属冰,极寒。炎枪属火,高热。所以在二者的加持下,很难不让对手的武器爆裂。
云阳瞬间就明白了云峰的意思,这波儿,他在大气层。一瞬间攻势逆转,没有武器的影刃愣在那,那样子,就像一只没有牙的狗。
他再低头时,炎枪已经在他的胸膛上造出了个洞。
他重重的倒在地上,眼角的余光里,是那天边最后一丝血月的光辉。
太虚领域解除,而那血月,也渐渐的隐入了地平线的尽头,血夜要结束了,天要亮了,牛头狱卒也要出现了。
再次重生的恶魔们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伤痛,它们的哀嚎,很快的便终结了地狱里死一般的寂静。
云烟飞速的奔跑在石块间,那个代表出口的红点出现在夕照所反馈出来的地图上。云阳精神一震,趁着黑炎还没有散去,他又加快了速度。
他找到了那条裂缝,它静静的躺在那,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小的旋涡。
他尝试着将尾刃伸进去探了探,在发现没有危险后,紧接着便将鬼爪伸了进去。他硬生生的撕扯开一条裂缝,紧接着整个人便跳了进去。
时空裂缝在他进去刹那便合陇上了,他也在跃进去的一刹那解除了黑岩。时空裂缝将他传送到了一条河的上方,不会水的他就那么掉了进去。
他疯狂的挣扎着,冰冷的河水刺激着他的每一个毛孔。已经有几口河水被他喝了下去,他疯狂的咳嗽着,强烈的窒息感向他袭来,身子,也在一点儿一点儿无力的下沉着。
在最后的记忆里,他只瞥见一只洁白的手伸向了他,还有那手腕上系着的红色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