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钱江山把陈子坊身上的灰土拍掉,看向瞬间塌成废墟的房子,“看起来情况不太妙啊。”
两人开始检查废墟,钱江山推动一根横木:“不对劲儿吧,废墟怎么这么少,里面连个电器残骸都没有?”
陈子坊:“这栋房子应该只剩下一层外壳,导致我们一碰就塌了。”
陈子坊拿出长空,检测了一下废墟上残留的能量波动:“不像主城人干的。”
钱江山:“那就是周十三他们了。”
陈子坊不关心安文明,不关心封四青,他只关心钱江山:“他们到底在这一个多月里干了什么?”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钱江山看向陈子坊,“我感觉他们要对你动手了。”
陈子坊:“为什么?”
这么多个世界,周十三从未对他下过杀手,不仅仅是他的灵魂过于强大,他难以磨灭,更多的是他想留着他,利用他给钱江山更大的折磨。
有的时候还挺庆幸钱江山在之前的世界不喜欢的他的,那样至少他不会成为钱江山受伤的原因之一。
钱江山:“精神病的直觉一向很准。”
两人仔细的翻看了一遍废墟,找到了半个动物的的指甲。
钱江山拿着放进密封袋里的指甲:“你觉得这是什么动物的指甲?”
陈子坊:“猫科的。”
钱江山:“体型这么大的猫科动物除了狮子就是老虎,是安文明的技能吗?”
陈子坊:“大概率是。”
钱江山:“安文明被那个假封四青掳走了?”
陈子坊沉默了很久,做出了某种决定,说到:“我要去搞清楚周十三在主城干了什么,所以……可能不能陪你去找安文明他们了。”
这件事一日不查清,达尔摩斯之剑就一日悬在他头顶。
“我不能拿你的安危玩笑。”陈子坊声音很小,像是为自己辩解,也像是害怕钱江山嫌弃他冷血。
“我不在乎别人,我只想你好,我可以找别人陪你一起,但我必须要去查周十三,我感觉他做的事肯定会伤害到你。”
“钱江山,我不是没有同情心,我也很担心你的朋友,但是我更担心你,你在我这里永远是优先级,不希望你受……”
钱江山凑过去了亲一口陈子坊的额头,笑得像个吃到糖的孩子:“好啊,我跟你一起查。”
“不管安文明是否被假封四青掳走,我们在主城都找不到她,倒不如去查点别的,没准儿误打误撞就找到了。”
“你不需要在乎别的人,你只需要在乎我。”
陈子坊:“好。”
正常的爱情固然可贵,但畸形爱情属实令人向往。
两人把指甲碎片拿给苏长在看,她哭着说那是安文明使用技能受伤后留下来的,钱江山说了最坏的结果,告诉苏长在他们可能连尸体都找不到。
在苏长在的哽咽中,两人离开了社区诊所,花了两天时间设想推测周十三可能会做什么。
可能发生的事写了一条又一条,两人筛选出符合实际的一一筛查,排除安全隐患,一直到暑假结束,什么都没查到,两人身边安全的很。
陈子坊有些神经质:“不对、不对,他肯定做了什么,只是我们没有查到!”
钱江山察觉到陈子坊的情绪出了问题:“冷静,陈子坊,万一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呢!”
陈子坊走进书房,翻出那一堆被定义为不符合实际的事情:“他肯定做了什么!”
钱江山夺过陈子坊手里的那一沓纸:“你的情绪不对,不适合工作。”
陈子坊:“钱江山!这件事可能导致你死掉!”
钱江山看着陈子坊:“你现在的状态就挺想让我去死的。”
这是他第一次见陈子坊的精神这样紧绷脆弱,只因为周十三做的一件莫须有的事情。
从两三天前陈子坊的状态就不对劲,当时还可以控制,能够跟他正常交流。
钱江山对负面的情绪状态一向敏感,他发现陈子坊不对劲后,询问了原因,耐心的安慰开导陈子坊,积极的跟他一起查,试图减轻他的不安焦躁。
也许是他太笨,并没有起作用,直到今天,陈子坊的精神状态已经达到了临界值。
陈子坊撑不住,终于崩溃了:“对不起、对不起……求你了,活下去……”
他本来不会这样崩溃的,但是这次钱江山爱他,他获得的太多了,他不敢想象要是钱江山有什么闪失他该怎么活。
这两天他一闭眼就是钱江山惨死的样子,和周十三高高在上,怜悯的看着他的眼神。
周十三不屑于他的挣扎努力,因为他知道最后赢的肯定是他,那么多次博弈中,周十三只输了十三次,所以他叫周十三。
就算陈子坊不断在外世界穿梭,把自己的灵魂淬炼到半神的层面,但面对周十三,他依旧像个无能为力的凡人。
周十三一直都是一副慈爱的样子,他怜悯嘲弄这世间一切。
钱江山:“别怕,我活得很好,你看,我身体多健康,我有爱人,有钱,有事业,我怎么会活不下去呢。”
陈子坊没有哭,没有任何过激举动,如果忽略他那双变得浑浊破碎的眼睛,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你的胳膊、耳朵、眼睛,他们都不再健康,对不起……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为什么挡下强光的不是我……”
钱江山把人横抱起,走向阳光房:“不是你的错,那是周十三的错。”
下午两点多,一直开着空调的阳光房温度适宜,大面积的阳光洒在屋子里,给米白色的圆床带来了梦的温暖。
陈子坊躺在圆床的中间,钱江山从储物柜里拿出柔软的真丝睡衣,坐到床边:“别怕,我们会像美丽花一样,一直在阳光下,灿烂的活下去。”
“换上睡衣好好睡一觉吧,我就在你身边,我们没有明天,但是我们会有很多个今天。”
陈子坊换上睡衣,钻进被子里,对钱江山张开双臂:“过来。”
钱江山换上睡衣后钻进被子,侧躺贴着陈子坊的后背。
陈子坊要求钱江山平躺,他把头枕在钱江山的胸膛,围着被子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内心的不安得到一丝安抚。
这一觉陈子坊睡的并不舒服,他脑海里依旧充斥着钱江山不好的结果,但索性每次惊醒都能听到身旁人的心跳声和安抚,睡的也不算太糟。
在钱江山的强制要求下,陈子坊在阳光房待了三天时间。
钱江山在陈子坊面前放了一面转播屏,让他能一直看到自己,这三天里,陈子坊才知道,原来钱江山有独立生活的能力。
会做饭做家务,会照顾人,会处理钱家庄大大小小的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