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一钱银子,“弄点零嘴,打包。”
“好嘞。”
回到院里,这俩小妮子吃饱了在那里蹲着玩蚂蚁。
“别玩了,待会儿咬你。”
“它咬我我咬你。”锦华起身,两个小脏手去水盆洗一洗。
“来,干果儿,边吃边听我说说事。”
两个小妮子洗完手过来,喝着茶水吃着干果儿。
“你宗主我呢,这几天要在这做生意,你俩之前跟你们宇文锦欣花花姐姐他们学的咋样。”
她俩相视一眼,又看看我,尴尬地低下了头。
“算了,你俩能不能看出账目有问题吧。”
“能!”
“那就行,过两天我带你俩去给我看账本,有问题的挨个摆出来。”
“那能不能带我俩出去玩。”
“想去哪儿。”
“我想去找羊群!”阿梓欢呼着。
“羊群的话。”我挠挠头,“西域和坤道让月影风灵祸害的不成样子啊,没有草原没法放羊了。”
“啊。”阿梓耷拉下来小脸。
“那我们要去划船!”锦华又支棱起来!
“太白湖啊。”
“太白湖没意思,咱们的家都在湖上了,我想在云梦泽里面划。”
“丫头,云梦泽那水,顶多埋没阿梓膝盖,咱们咋玩。”
锦华的脸也耷拉下来了。
“这样,今天就这么逛街,你们想玩啥买啥我掏钱。”
“宗主,这穷乡僻壤,你让我们怎么玩啊。”
我挠挠头。
“别挠了,该秃了。”
“哎!荔枝!”
“荔枝?”
“带你们去荔枝县!你不是做香精煎鱼香翅捞饭还有蒸乌鱼蒸虾头么。”
“对啊。”
“带你去取取经,人家那头荔枝料理相当发达,比咱们自己宗门平时酿的荔枝酒什么都好。”
“咦!对啊!”锦华鼓掌。
“荔枝县是啥地方啊。”阿梓莫名其妙。
“在坤道,就是你们肖黑子哥哥掌管的地带。”
收拾好房子,领着俩小妮子一个跨步出现在繁华的街道,而我们两个也站在荔枝林边上。
“哇偶!”锦华跑进人群转了个圈,不同的服饰引来路过的百姓们目光。
“注意安全!别影响人家!”我喊了一声,转头看向好奇宝宝的阿梓,“来,拉着我别走丢了。”
“嗯!”
带着锦华阿梓跑来跑去,一会儿买了香精煎鱼,两个小妮子抱着油纸就在那啃鱼,一会儿香翅捞饭,啃着鸡翅吃着汤泡饭。
各种衣服,各种奇特挂画还有奇特头饰装饰品,最主要的晚上还有活动表演,就看一个好美丽优秀的姑娘,中分头背带裤小短裙还有黑丝袜,在台上伴随着有节奏快感的音乐起舞歌唱。
“坤坤子!坤坤子!”下面的男人还有女人们为之疯狂。
台上的坤坤子最后一个比心一个甩头,随后双手比耶一个双腿起跳,一阵闪光烟雾消失,随后慷慨激昂的音乐响起。
“坤哥!坤哥!坤哥牛逼!”
一个身穿长款风衣的帅气中分男子走上台,紧接着一个行礼,全场肃静。
“鸡哥!坤哥!”时不时传来几声呼喊。
“全荔枝县的百姓们大家好!我是坚持表演坤哥的个人练习生蔡小坤!喜欢鸡哥,走曲!缪贼克!”
蔡小坤轻描淡写地脱下外套往边上一扔,紧接着咵的一声!一个带着旋风的篮球飞了上来,然而蔡小坤再度轻描淡写地接住篮球,随着一个招手,全场再度欢呼,把周围树林的鸟都惊飞了!
就看潇洒的蔡小坤直接胯下运球,随后篮球到了胸前一个盘手往回捞,篮球直接在他手臂之间旋转。
“我去!坤拳功法!”我没想到在这我还能看到比我创造的还完整的坤拳,甚至力道和细节基本功掌握的处处到位。
表演结束,即使蔡小坤要下台了,下面的观众们还欢呼着。
“黎明迎来虚伪的看客!黄昏见证虔诚的信徒!”
随着蔡小坤抬起手,“黄昏已至!我依然是虔诚的信徒!”
“鸡门!”
繁华的街道即使半夜了还没收尾的打算,我都有些累了两个小妮子就跟全程满血状态一样。
“第一次鸦片战争降的我!让我们怎么去容忍!”
锦华和阿梓拿着花灯在那边走边跳,我在后面挂着包裹,这俩小妮子看着表演的困困子衣服太漂亮,争着闹着要卖台下所谓的周边,我直接买了两身还是全套带鞋的。
“宗主你看!”锦华指向远处的一个石雕,上面是跟蔡小坤一个模样的男子,一手腰间夹着篮球,另一只手高高抬起,托起一只打鸣动作的雄鸡。
“哇偶。”我走上前看着这个充满希望的雕像,周围不少人,或者说不少情侣,不论大的小的还是老的,都过来投铜板,随后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雕像在池塘中央,池塘里面有着几条乌鱼,池塘底都是成堆的铜币,池塘边的竹筐里面放满了油饼。
我看了一眼眼前的介绍石碑,“致以最诚高的敬意,打败千年老鸡妖的希望,圣坤。”
晚上定了一间大床房,两个小妮子吃的满嘴流油就那么趴床上睡着了,我摇摇头叹口气,拿着毛巾带皂角粉给她们擦擦嘴角衣角,拿下手里的小人画和玩具,解开外衣盖好被子。
我喝了口荔枝饮料,抽着锐刻,这圣坤,丧坤,绿尸寒,千年老鸡妖,还有如今的荔枝县,让我十分感慨,我原本是世间万物的一缕降神,看样子我的来源彻底明白了,我也知道我为啥会对那个故人会有一种虔诚。
第二天两个小妮子醒了,一早上起床的早饭就是香翅捞饭,这俩妮子都没洗漱就在楼下客栈吃的杯盘狼藉。
“好家伙,一大早上就敢吃香翅捞饭还吃这么多的妮子,嘴可真壮啊。”
“她俩爱吃喜欢吃。”我喝着豆浆啃着荔枝年糕。
她俩一人四五个大鸡翅,吃完之后擦擦嘴,“吃饱了。”
“好,老板结账。”
“我还要吃荔枝!”
“好好好!”伙计乐呵的拿着账本。
这地方,或者说整个荔枝县,都是漫山遍野的荔枝林,随处可见的鸡窝,家家户户都养鸡。
“宗主你看!”不少人一人一瓶买着东西,咕嘟嘟喝完了把瓶子还给摊主。
“宗主。”阿梓两眼发光看着我。
“好好好。”可着这两个小妮子使劲吃,这么久也没见得吃坏肚子。
三瓶水就这么打开,没想到琉璃瓶这还能量产。
“荔枝味的好爽啊,在嘴里酥酥冒气!”锦华咕嘟嘟喝了半瓶。
“老板,这雷碧哪儿产的。”
“哈哈,旁边雷碧镇,你也想要个代理啊?”
“代理?”
“意思就是你也想卖?这东西不是说进货就给的。”
“这样,我要卖的话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要有,现在的新规定你是穷困户,第二点你是年老体弱多病孕妇,第三点价格统一,第四点你不能有犯罪或者道德败坏。”
“好家伙。”看了看两个小家伙,这养得起俩闺女穿的干净立正白白净净,这第一点就卡死了。
“那我要是合作呢。”
“啥意思。”老头没明白。
“就是我想找他到我们的地方也卖雷碧。”
“这整个荔枝县都有雷碧卖点啊,你这打扮也不是理塘那头的。”老头莫名其妙,“你坐船过来的还是从更远的地方?”
“更远的地方。”
“那我不清楚了,但你要说开新地,那就应该可以。”
“多谢了。”
“大伯伯,我们能买几瓶带走吗?”
“带走的你们可以买这个,这个虽然贵一些但不用收回。”说完老爷子拿出来一个更晶莹剔透的瓶子,但是可以看到他的手按压瓶子的时候瓶子也变形了。
“这是个嘛。”我拿起瓶子端详,软壳,还不容易捏碎。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这瓶子据说喝完了扔地上一天之后他就自己化了。”
“这个怎么喝啊。”
“拧。”老爷子接过锦华的瓶子,拧开盖子给锦华看,随后又拧了回去。
“谢谢大伯伯。”
“行了老板,多拿几瓶。”
最后给了他一钱碎银子,他咬了咬还乐了起来,看样子是很久没收到这么大笔的了。
两个小妮子还是一边乐一边吃着香精煎鱼还玩着纸人,走着走着感觉不对劲。
“宗主。”
“啊?”
“对面那个大叔抢你生意,眼睛上还不知道戴着什么。”
我看向远处,举着个挂牌上面写着算命,又看了看这脸上的东西,再看看这道袍还有外八。
“嘘,什么抢生意,这不是咱们河湾区也不是坤宗,这是人家菜虚道教的人,也是你们肖黑子哥哥的弟子。”
“算命……”该巧不巧,这个黑眼道长此时拿着摇铃还说出来这句话。
“道长!”阿梓屁颠屁颠跑了过去,“我想和姐姐都算一卦。”
“好啊,走去边上茶水摊。”
阿梓笑嘻嘻地看我,我无奈地摇摇头。
“伙计,茶水。”一个铜板拍桌上,伙计带来一壶茶,四个茶碗。
“谁先来。”
“姐姐先来。”锦华凑了上来,我看情况不对拍上一钱碎银子,“伙计,再来盘核桃酥。”
“好嘞。”
“写八字还是看手相。”道长摘下脸上东西,搓了搓眼睛。
“看手相吧,八字不知道。”锦华伸出了右手。
核桃酥放在了桌子上,道长从一开始的轻松,到了凝重,再到无奈。
看了看我仨,又看了看锦华的右手,又看了看我。
“不是,哥们,闹呢,你这不是砸场子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道长,平时这俩孩子我不让她们算,这她俩看你好奇,趁我不注意把你带过来了。”
“唉,姑娘,你都修行了,就没必要算卦了,天命难违,而且你在逆天而行,这玩意算了也没必要啊。”道长转头看向阿梓,“你也是,没必要算了。”
“啊……”阿梓脸拉了下来。
“啊啥啊。”我把锦华拉了起来,“不好意思啊,我压一钱银子了,道长你随便吃。”
“憋了,兄弟你也同行,咱们在咋滴也是无功不受禄,这桃酥我收下就行。”
告别道长,道长继续去找饭折,阿梓一直是无奈地表情。
“丫头,知道了吧,算卦你这不就是欺负老实人么。”
“但我好些事情都不知道。”阿梓低着头,小珍珠掉了下来。
我看了看锦华,锦华很自然地搂住了她,“没事的,我也不知道,宗主说过,有些事不知道了反而是好事,我和你就是好姐妹,宗主就是咱们的好夫君,你说是吧。”
锦华看着我,坚定的眼神。
“是。”我擦了擦嘴角,“走吧,继续去玩,开开心心的。”
到了晚上的表演结束,两个小妮子还是意犹未尽,边唱边跳,到了雕像前还是祈祷了一次,随后都是丢进去了一个铜板。
“锦华,阿梓。”
“宗主。”
“明天去雷碧镇看看。”
“好。”
“三位请留步。”三个道长走了过来行礼。
“几位道长。”我也回礼,“请问几位有什么事。”
“这位道长仙风道骨,引得荔枝镇镇灵宝物一阵波光荡漾,想必是个大成境界。”带头的道长一阵马屁。
“别了别了,道长,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正有此事,希望道长你能出手相助。”
我们三个被带到了荔枝镇的菜虚道观,安排了大房间大床房,两个小妮子趴在大鱼缸边看着锦鲤还有金钱龟嬉戏。
“住持。”我在茶桌边等候,很快穿着打扮不一样的道长赶忙过来行礼了。
“道长。”住持行礼,“请坐。”
我们两个坐下,住持抿抿嘴唇,拿出来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个风干的鸡爪。
“哦?”我看着这个很普通,但越看越不对劲的鸡爪。
“道长,这是我们前一段时间在荔枝林外面发现的。”
“这,感觉有点修为。”
“是这样,但实际上。”住持撕开盒子底盖上的黄纸符咒,紧接着一股恶心至极的影响奔涌而出。
“我去。”我单手起树枝,直接压住盒子,一瞬间这种感觉就消散的干干净净。
“道观是谁把马桶打翻了啊。”锦华她俩在门外拧紧眉头看向屋子里。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符咒贴回盒子里。“住持,你就不怕这个妖物是引你们带进来就像炸弹那样祸害人的?”
“这样的妖物,还有好多在结界外面。”
“呐,嘶。”我摸摸下巴,“跟肖黑子道长反应了吗?”
“肖黑子,道长?”
“啊,哈哈不好意思说错了,紫袍天尊。”
住持面露难堪,看样子这件事的事态严重性跟他们当地人有点问题。
“住持,我这么说吧,有些事你想压下去,但最终还是会让人知道的,即使你我,还有这屋三个道长,都把嘴缝上,那么还会有第六人第七人。”
“道长,这件事说了,我挨处分降格事小,这道观换了人,弟子们不一定能受得了,况且这里是荔枝镇,是菜虚道教的发源地。”
“那走一步看一步吧,先说说当前的。”
最开始荔枝镇往年的荔枝采摘节,散养鸡成野鸡再抓捕。但问题就出在散养鸡上,不知为何有个散养鸡会溜到界外,莫名其妙染了绿尸寒又接触了丧坤的气息。
这鸡,按照惯例都已经宰杀了,并且这只鸡发现的时候并没有在结界内,但是第二天林子里的部分鸡也开始出现了传染现象,这就不由得让人怀疑这鸡在里外溜达,干脆这一批的鸡就全部宰杀了,荔枝林也做了肃清防止绿尸寒。
因为这丧坤和绿尸寒的来源莫名其妙,所以弟子们时常去结界边缘检查,检查的结果就是带来了这个鸡爪,而且有很多。
“我问一下,这鸡爪,不对,这批鸡,你们咋处理的。”
“符火,荔枝酒,全存在一个大缸里烧到透烧到只剩下白灰,骨头都成粉末了。”
“嘶。”我合上盒子,“那我建议先把这个鸡爪解决了,明天一早,咱们就过去看看环境。”
第二天两个小妮子有女弟子带着,我跟着住持还有三个弟子直接前往荔枝林。
说是前往,开门就是荔枝林,直接钻进去走了不知道多久,茂密的荔枝林远处出现了光。
“到地方了。”住持拿下身后的佩剑。
“等下。”我拦住他们,拿起树枝对着空中轻轻一挑。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从一开始的一个铃响发展到一阵铃响再到整个荔枝林回荡。
“捂住耳朵!”道长反应过来情况不对。
“没必要。”我睁开了神眼,并没有看到气息的运转。
我挑了挑荔枝树的树杈子,一道光射进荔枝林里面,几根交错的线就这么显露出来了。
“果然。”我笑了笑,“住持,你们啊,我建议还是直接去跟紫袍天尊道歉去吧,写个检讨什么的,实话实说诚恳态度,人家也给你机会。”
“淳道长,此话怎讲。”
“你都看到这密密麻麻的线了,而且藏的这么严实,很明显这是虾线,能有这手笔的也就你们的紫袍天尊肖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