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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疯的不止修罗族。

比如,石人族!

在秘境之中被晏新安斩落的石人王只是个名字,而这个如小山一般存在则是真正的石人王。

十三品巅峰境界,一步登天的绝代王者,屹立在整个玄界最顶端的生物,号称可以肉身搏杀巨龙的存在,而在他身侧两边还站着七个身形和他差不多的石人族,五男二女,除去闭关早已不问事的长老,现在石人族话事的便是这八个人。

除去两个十三品初期,其余均是十二品巅峰,差一步便是另外一个世界。

石人族寿命悠远,当今石人王则是石人族万古以来天赋最强五人之一,不过六千多岁便是十三品巅峰,若不是天道限制,早就脱离牢笼。

可石人族生育率极低,除了某些特殊存在不谈,仅次于天人族,所以石人族对于族人的看重不会比天人族低多少。

即便活了这么多年,石人王的孩子也仅仅只有四个,秘境中的石人王是最小的一个,不是修为最强的,但确实天赋最高的,比他还高,比历代先祖都高,所以石人王直接将这个名字给了这个孩子。

其期盼野望之大,可见一斑。

可现在,他儿子没了,他最小的,几乎倾注了他所有期待的最小的儿子,没了,不仅仅是他的孩子,进入天骄秘境的石人族三百个族人,只回来了两个!

被沈无忧打晕的石策,和被泪身边的青年用天人族撞到几乎粉身碎骨的石匀,石人王当时还以为石人族都被困在阵法之中了,却忘了这两个昏死过去的。

看着失魂落魄的石策,石人王此时面无表情,看上去没有任何情绪,石人王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宛如一座亘古不变的石雕,只是那周身不断闪烁的雷电和蔓延的黑色空间裂缝,昭示着他此刻内心的汹涌澎湃。

每一道黑色空间裂缝出现又消失,仿佛是他心底痛苦与愤怒的一次次呐喊,却被他强行压制在那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却又好似穿透了眼前的一切,望向了那遥远的秘境深处,仿佛想要透过重重空间,看到儿子殒命的那一幕场景。

但是不行,他看不到秘境之中的过往。

却无人敢劝。

也无人想劝,毕竟那些死去的石人族,也有他们的孩子。

过了半晌,石人王缓缓开口,声音满是快要压抑不住的怒火,“把事情说一下。”

若不是石人族没有神魂,他都想直接搜魂了。

“小殿下欲夺神兽白虎,威逼人类......我与那女子交战......被打晕过去.....待到醒来......血色雾气......人族武者屠杀.......”

“你的意思是,一个人族少女把你打晕了,另一个人族少年,将我整个石族三百多人全部屠杀干净了?”

石人王气到想笑,但这又好像是事实......

又过了一会,石人王仿佛接受了这个现实。

“吾儿……吾儿啊……”石人王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那声音极低,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悲凉与愤恨,如同低沉的哀乐,在这寂静的氛围中缓缓传开,让他身旁的几位石人族强者听了,都不禁心生悲戚,同时也对那未知的凶手燃起了熊熊怒火。

石人王站起身来,庞大的身躯遮天蔽日,影子直接遮蔽了一方天地,他的双手在身侧缓缓攥紧,坚硬的石质手掌因用力过度,竟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原本只是在他周身出现的雷电,此刻开始向着四周蔓延开来,噼里啪啦地击打在周围的地面上,炸出一个个焦黑的深坑,而那些黑色空间裂缝更是如同一张张大嘴,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将附近的山石、草木统统卷入其中,瞬间化为齑粉。

片刻后,石人王声音冰寒,“吾儿留下追杀印记了吧!”

“留了!”石策颤声说道。

“很好!”石人王笑了,笑得残忍,笑得残暴。

“对了,你说那个人族布下大阵,屠杀很多人,还屠了哪些?”

“灵族,巫族,灵族,血族,羽族,神兽后裔,半妖........还......还有......有,天......天人族!”

闻言,石人王猛地一回头,恐怖的威压直接将天都压低了一头,猩红的双目泛起癫狂,定定地看着天空,像是在看什么东西一样,那眼神,说不清,道不明。

像豺狼,如虎豹,似毒蛇。

阴冷,彻骨。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很好,很好......”

石人王笑的癫狂。

.......

又比如,天人族!

时值三月,气候好的地方桃花已经盛放,远处的雪山却还没有融化,桃花在雪山的映衬下绽放,漫山遍野的桃花与金色的日照、蓝天白云交织成绝美的画面。

大江奔流,洗刷天地。

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伫立在林前,身后站着一大堆的天人族。

除去外表,似乎看上去十分普通,没有修为,没有威压,没有任何特点。

即便走在大街上,所有人也只会将他当成最普通的凡人。

可谁又知道,这个男人就是现在天人族的族长,容庚!

亘古绝今的至强者,三千年前横压所有天人族登上天人族长之位,而后更是打服整个玄界。

石人王是传言能搏杀巨龙,而容庚则是真的于极海风暴中心搏杀过巨龙,此战虽不知胜败,但容庚全身而退,震惊四方。

然而此刻的容庚,就如同一位普普通通的老父亲一般,眼中满是慈爱与温柔。他手中拿着一件又一件的衣物,那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先是仔细地将衣物一一抚平褶皱,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叠好,叠得整整齐齐,规规矩矩。

做完这些,他便弯下腰,亲手在地上挖出一个又一个的坑,又轻轻地将叠好的衣物放入坑中,就像在安置一个个熟睡的孩子,动作轻缓,生怕惊扰了他们的“美梦”。

一个坑接着一个坑,一件衣物接着一件衣物,容庚就这样默默地做着这一切,神情专注而虔诚。待将所有衣物都安置好后,他又开始立起一块块墓碑。

天人族进去十个人,一个人都没出来,没人收尸,所以只能立衣冠冢。

容庚一个碑一个碑的立着,一个坑一个坑填着。

敬香,封冢。

容庚像一个老父亲一般一件事一件事的做着,直到最后。

最后,容庚看着这十个衣冠冢一声不吭,眼里满是柔情,这里面有他的孩子,也有不是他的,但每一个都是他的孩子,近千年来,每一个天人族出生的孩子都是他一个一个看着长大的。

忽然,人群中似有动静,但是很快便安静下来,一个天人出现在容庚身后,不说话,静静地等着,不仅仅是他,身后足足上千名天人没有一个人出声,就这么看着容庚做着一件又一件事,无人打扰。

哪怕他们悲伤,哪怕他们愤怒。

半晌,容庚看着十个衣冠冢缓缓开口,“孩子们,好好睡一觉,族长叔叔会看着你们的。”

说完这句话,容庚微微顿了顿,像是终于从那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了些许,他的语气变得平淡了些,问道:“查清楚了?”

站在他身后的那名天人族赶忙恭敬地回道:“回族长,查清楚了!”

“说,一件一件,都说清楚了。”

……

十分钟过去了,容庚缓缓抬起头,通红的眼眶中满是血丝,他死死地盯着天空,那目光仿佛要穿透这苍穹,看穿这世间的一切虚妄,去探寻那隐藏在背后的真相,去找到那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源头。

而后,只见容庚缓缓抬起手,朝着桃林上方轻轻一挥。刹那间,桃林上空的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开了一道黑线,那黑线起初只是细细的一条,可转眼间便迅速蔓延开来,紧接着,漆黑如墨的虚空瞬间出现,宛如一张择人而噬的大口,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无情地吞噬进去,无论是那盛放的桃花,还是周围的山石草木,统统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一般。

下一刻,那虚空又如同它出现时那般突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原本那万里桃林,也随之彻底没了踪影,只余下一片空荡荡的平地,仿佛一切都未曾存在过。

“睡吧睡吧,睡一觉就好了……”容庚嘴里喃喃自语着,那声音在这空旷的地方回荡着,透着无尽的悲凉与无奈。

而后,容庚缓缓转过身来,就在这时,一众天人才惊愕地发现,不知何时,容庚的头发已然白了一缕。那缕白发在风中轻轻飘动着,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悲伤印记,又像是这场悲剧给他带来的沉重伤痛的具象化体现。

“族长……”有天人族的族人忍不住轻声唤道。

容庚眼眶依旧发红,可目光却依旧温柔,他朝着那名天人族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平和却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说道:“把天机楼叫过来,把老祖宗都唤醒吧。”

那名天人族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颤,他深知这意味着什么,看着容庚那肯定的眼神,他应道:“是!”

次日,晨曦刚刚破晓,洒下淡淡的微光,天人族便举族而动,宛如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朝着羽族所在的方向进发。

那场面,浩浩荡荡,气势磅礴,所过之处,风云变色,天地为之震颤。

三日后,羽族归服。

而后是灵族、鬼族、血族、巫族......

容庚出手,打沉了一片片陆地,打碎一片片天空......

东域,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