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尧眼见这两兄弟又将话题给扯远,紧急叫停。
“都给我打住,说重点。”
两人乖乖闭嘴,眸光默契的齐聚到他身上,异口同声:“那你说。”
君尧早知道这些人都靠不住,叹口气,活像个老妈子一样帮着弟弟分析。
“首先你得弄清楚,自己和陆乔同志到底要不要携手共走后半生。”
君戚停顿许久,最终点点头:“我是喜欢她的。”
“那好,我再告诉你一点,家里现在乱成一锅粥,你们这次来肯定是结不成婚。”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抚好陆家那边的长辈,该道歉道歉,该解释解释。”
“你也别小气,多花点钱带着他们在京城各个景点转转,就当这回是来旅游的。”
君戚认真听着,连连点头道好,等大哥交待完了才说:“其实陆乔同志这回来京里,对外打的幌子也是过来瞻仰首都风采。”
君尧听了老怀安慰:“总算你还没有傻到家。”
对一个人的期待降低了,他只要做出一件不算太出格的事情,自己都会觉得惊喜万分。
君戚面色讪讪,低下头不言语。
“你们俩看看谁下午有时间,陪着他走一趟。”
君尧实在不放心这个憨货,看向家里最小那两个猴精猴精的。
君戎有心帮着自家缺心眼哥哥把把关,但是事与愿违,他还有任务没完成。
“我帮战友带了年礼要送给他们的家人,明天不得空,后天去送都大年三十了,怕是不赶趟。”
他面露为难:“我实在抽不开身。”
君战见此情形,摇头做叹息状:“唉,看来只能我舍生取义了。”
话音才落,“啪叽”一巴掌落他后脑勺上:“大过年的会不会好好说话?”
小老弟终是拜倒在老大的铁沙掌下,拉着君戚就跑:“大哥,那我们就先走了。”
君戎也趁机告辞:“大哥大嫂,严嵩哥,那我也走了。”
“嗯,去吧,路上当心。”
君尧嘱咐着,见弟弟们的身影都消失后才算完。
严嵩不禁感慨:“哎呀,看来你这大哥也不好当啊。”
严家不算团结,兄弟姐妹多了,各有各的小心思,尤其他这个长子嫡孙徒有虚名,不受老爷子重视,底下的弟弟妹妹们对他也算不得尊敬。
他先前还羡慕君尧在家里一言九鼎来着,弟弟们哪个敢不听他的话,现在来看,也个个都是坑货。
“你这个大哥好当吗?”
严嵩忍不住瞪他:“我俩能一样吗?”
严啸共有两段婚姻,以前在乡下有一房媳妇,生下了严嵩他爸,后来发达了媳妇也累死了,又娶了现在这位御史后人。
“不都那样,反正都消停不了。”
“你这话倒是真的。”
严嵩心底叹气,随后岔开话题,打趣起小两口来:“不说这个,明天你俩婚礼,按照老说法未婚夫妻过礼前不能见面,你俩怎么还黏黏糊糊的呢?”
君尧给他一个大白眼:“你也说了是未婚夫妻,我和萌萌都老夫老妻了。”
既然说到这上头,他干脆提出请求:“萌萌怀孩子了,明天我怕照顾不到她,能麻烦嫂子早些过来,帮我看着一点吗?”
“没问题啊,晓珺最是热心肠,还好凑热闹,等我回去一说,她明早儿必定屁颠屁颠就来了。”
主要也是他媳妇为人爽朗,和姑妈处不来,待在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难受。
又畅聊了个把小时,君尧才以媳妇睡遁的名义摆脱大话唠。
回到房里,看到坐着发呆的小媳妇,他上前揉揉她的发顶,温声轻询:“怎么了?一大早就闷闷不乐的,话都不爱说了。”
“君尧……”
“嗯?”
姜萌鼓起勇气,终是将憋闷一早上的事情给说出来:“我昨晚确实有去敲二婶的窗户。”
“啊?你有吗?你几时下的楼?”
“我有,半夜我起床上厕所,回来时经过二楼,心里越想越不舒服,就打算敲窗户喊二婶也起来上个厕所……”
谁曾想,早上她和二叔二婶起了口角,君尧会因为这个怒发冲冠,结果就是发酵的一发不可收拾。
这件事不是不能瞒,但她不想隐瞒,君尧待她真诚,她不能瞒着他,回馈的也必须要是真诚才行。
垂着头,姜萌道歉道的小心翼翼:“对不起。”
君尧重重吐出一口气,他没有批评她,只揉着发顶的手加重两分力道。
“你呀……”
姜萌扯过头顶的胳膊搂住,小脸贴上边磨蹭:“你别生气,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和爷爷奶奶他们道歉。”
君尧哪能让她去道歉,空着的那只手捏捏小脸蛋,露出个浅笑。
“行了,你告诉我我很开心,你也别总惦记着,刚才不是累了吗?上床补会觉,等会吃午饭我叫你。”
“真没事吗?”
“没事,有我呢。”
姜萌心大,一听没事,提着的那口气松了,扒掉棉衣外套准备睡觉。
君尧等人睡着了,走出房门,站在楼梯口做了个深呼吸,英勇赴义般往楼下走。
媳妇不用道歉,他得道歉啊,尤其早上说君北辰同志那几句,一句比一句狠。
难得的,今天君南烛也在家,联合老爷子老太太正在教训犯错的弟弟。
君尧下楼,闷不做声挨着二叔坐下,顿时,训话声都停下了,就连君北辰自己都挺懵。
咋地,大侄子这是骂他还没骂舒坦,打算再来指着他的鼻子好一通臭骂?
“二叔,对不起。”
“哈?什么呀?”
君北辰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对不起,萌萌和我承认错误了,昨晚上她确实敲过二婶的窗户。”
君尧从来都有承认错误的勇气,这既是家庭赋予他的底气,也有来源于自身性格中的担当。
“我就说嘛,你二婶嘴巴是毒了点,但还不至于说瞎话才对。”
君北辰抖擞起来:“爸妈您们看,是不是可以把敏敏接回来了?”
君定山看的明白,叹声气:“除了这一桩,其他的哪一件冤枉过她没有?”
刚刚昂起的脑袋又耷拉下去,他蔫了吧唧回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