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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进入车厢,面色十分严肃。

老太太别看年纪大了,手脚麻利的很,膝盖跪着往前挪动几步,扯住公安的裤管嚎的好不伤心。

“同志,幸亏你们来了,他们是杀人犯啊,那个小姑娘一脚踹我儿子肚子上就把他给踢飞了,公安同志你快把他们抓起来。”

视线齐齐聚焦姜萌身上,她一脸无辜眨眨眼睛,吞咽掉嘴里的食物,语气有种出乎状况外的茫然,和老太太的声嘶力竭形成鲜明对比。

“我没打他呀,我平素连杀只鸡都害怕,说我是杀人犯?更离谱的是我还能一脚踢飞一个大男人,原来我这么厉害的吗?”

“你敢做不敢当,明明就是你踢的我儿子。”

君尧不去和老太太争辩,探手和媳妇交握,他用力握了一下,很快松开,冷着张脸强调:

“两位同志,我是一名军人,这是我头回带媳妇回家过年,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孰是孰非我不想去争论,我只想让我媳妇休息好些。”

说着,他拿出三张火车票:“这是我们的车票,还要麻烦你们检查一下他们的车票,是这个车厢的那就留下,不是的就请出去吧。”

乘务员一路过来,已经听君战说过事情经过,心里大概有数,遂检查过他们的车票后,又朝着老太太伸手:“同志,还请出示你的车票。”

老太太开始推托:“车票在我儿媳妇身上,她买饭去了,等会就能回来,公安同志,你先把杀人犯抓起来啊,这个比较重要。”

“老同志,不如你先放开我?”

公安紧紧提着裤子,想挣脱偏偏被老太太拽的死紧,两人好像拔河,他往上提一点又被拽下去,搞的颇为狼狈。

老太太的耳朵关键性失聪,她手里拽的更紧,涕泪横流哭诉自家儿子的遭遇。

“老天爷,你睁开眼瞧瞧啊,军人同志杀人了,没人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做主啊。”

君尧脸色难看几分:“两位同志,打没打,想必你们检查一下就能知道。”

“但是老太太,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如此随意污蔑一位军人,这份责任我会追究到底。”

“那就检查,我是亲眼瞧见我儿子被踢飞的,他到现在还爬不起来,你休想拿话吓住我。”

仍在和裤头做斗争的乘警跟着火车跑两年了,什么奇葩没见过。

这种局一眼就能鉴出是老太太厚颜无耻想蹭人卧铺,结果踢到铁板了,直接被人给将军。

要不是职责所在,他真想劝老太太一句:您见好就收吧,真闹大了,对您可没好处。

略等了会,老太太依然梗着脖子闹腾,僵持太久,他也有些不耐烦了,使劲扒拉出自己的裤脚,上手抻一抻褶皱。

“女同志回避一下,我要开始检查伤势了。”

姜萌立即将脑袋转向里侧,妈呀,她还怕看了辣眼睛呢。

君尧也往右挪移,高大的身躯牢牢遮盖住媳妇。

“你叫老三别看热闹了,先过来把饭吃掉,还有你也一样,别等会又凉了。”

姜萌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君尧的腰背,小声说着。

手指被大掌裹住,细细揉捏,君尧应的很好:“嗯,马上吃。”

可是却没有动作,姜萌等了等,往外抽手指,被男人给用力握住不松。

“别动,就快好了。”

事实就是中年男人的衣服一扒开,他的腹部根本没有伤,皮肤就连红都没红一下。

“这不可能啊,明明我儿子被踢飞了呀。”

老太太喃喃自语,这会儿简直怀疑人生:“难道踢的不是肚子,要更上面一点?”

乘警咬着腮帮子都快气笑了,衣服再往上掀一点,依然没有受过伤的痕迹。

“这……这怎么会?到底是肚子还是背来着?”

“咚咚咚——”车厢门被敲响。

君战猜到来的是谁,他笑的不怀好意,殷勤开门放人进来。

“你们锁着门干什么?该不会是想做什么坏事……”

中年妇女的嘴依旧絮叨,她提着三个饭盒进门,待看清里面的情景,声音戛然而止。

老太太都快气疯了,疯狂给儿媳妇使眼色,这个蠢出升天的蠢妇,给人支使出去,她怎么又回来了。

君战将门给关上,很好心提醒:“两位同志,这就是老太太的儿媳妇,她身上背着三人的火车票。”

乘务员立即上前一步,对着女人伸手:“同志,还请你出示火车票。”

中年妇女支支吾吾地,眼神不住往老太太身上瞟,希望得到她的提示。

乘务员见状,语气加重些:“同志,还请你配合。”

无法,她只得慢吞吞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硬座的火车票。

君老三伸长脖子去瞧,看的也是啧啧有声:“好家伙,没有卧铺的票也就算了,你们还逃票,胆子真够大的啊。”

“谁……谁逃票了?我……我反正有火车票。”

老太太恨毒了这个蠢婆娘,人蠢不说,关键时刻还敢拿她顶缸,好好,她是真的好啊。

憋的心里都快憋出一口老血,老太太打落牙齿和血吞,只得认栽:

“我们买的时候只有两张票了,由于急着赶去京城喝孙女的喜酒,这才不得已先上车,不过我们没有逃票啊,是打算上车后立马就补的。”

甭管乘务员信不信她的鬼话,反正面上很端的住:“补票现在只能补站票,坐票都售完了。”

“还有你们既然没有卧铺票,还请不要来这边车厢捣乱。”

“是是,我们就是走累了,暂且在这里歇歇脚,可是我儿子?”

乘警瞥她一眼,照实说:“你儿子身上并没有明显伤势,你要是再掰扯人家军人同志,他是可以去告你的。”

老太太见便宜占不到,也不闹了,凶巴巴吼自家儿媳妇:“还不快去扶着点你男人?半点眼色没有,你就跟那塘里的鳖一样,别人戳一下动一下。”

中年妇女委屈巴巴扶起男人,大半个身体都压她身上,死沉死沉的。

她心里又骂开了。

人家公安同志都说了,他的身上没有伤,这人还要装模作样,肯定是故意想要折腾自己。

车厢里的三人目送一行人离开,以为这只是坐车的一个小插曲,殊不知没过几天,他们又在京城碰面了。

君尧顾不得吃饭,匆忙交待一声:“你俩别乱跑,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他追上刚才的乘警:“同志,身为苦主,想必我有这个权利知道刚才闹事者的信息。”

“啊?你是打算?”

“如果后续他们没有乱说便也罢了,你也知道,一个人的名声有多重要,尤其我们这些吃公家饭的人,身上更是容不下一点污点。”

乘警思及己身,赞同的点点首:“的确,那你跟我来吧。”

火车票需要单位开具的介绍信才能购买,是以铁路局持有他们的大致信息。

君尧轻而易举拿到那对夫妻的单位地址,只要稍微一查,三人的信息便能够了如指掌。

老太太千不该万不该诅咒他的孩子,这使得君尧心中无比愤怒,只待下火车后再来安排,小惩大诫还是很有必要。

回到车厢,姜萌坐起来,拿过饭盒递给他:“回来了,先吃饭。”

君尧接过饭,也确实饿了,大口吃起来。

吃饱了,他问:“先前那些饭盒呢?我拿去一块洗干净。”

“用不着你洗,老三已经洗好了,你没发现刚才吃的饭还是热乎乎的吗?就是他去重新热过的。”

“好。”君尧心里挺熨贴,媳妇弟弟心里都有他。

温柔抚摸上媳妇的腹部:“今天我们大宝有没有被吓到?”

君老三安静不过三秒,探个脑袋下来抢话:“这才多大个场面,你跟我大嫂的孩子能被轻易吓到?那肯定不能够啊。”

君尧刚升起那点亲情,顷刻间被臭弟弟弄的烟消云散。

他就不能闭会嘴,让他们一家三口温馨片刻。

“你下午睡了那么久,现在反正也睡不着,下来活动活动,锻炼开始了就不要停。”

君战扶颌做思索状,两秒后,一个鲤鱼打挺就往下跃。

“大哥我觉得你言之有理,不过火车上要怎么活动。”

君尧顺势将饭盒塞他手里:“去给我洗了,再顺便打点热水回来。”

君战苦着脸捧起饭盒,语气愤愤不平:“骗子,说好的活动呢?”

“你就说你活没活动?”

君战:“……”又是想暴揍大哥的一天。

他决定了,他要奋发图强,努力锻炼,争取早日将君老大按在地上摩擦。

姜萌捧腹大笑,丝毫没给君老三留面子。

“小可怜,你怎么就能回回上当呢?”

她笑的半个身子歪倒在君尧怀里,长睫被沁出来的泪珠子沾湿,她随手抹去,摇摇头:“我看你这辈子是别想翻出你哥的五指山了。”

“哼,姜萌同志,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一切皆有可能吗?”

“我只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

“我看不见得,不还能事在人为嘛。”

“那你努力,我祝你早日翻越前边的两座大山。”

君战僵住,是啊,除了大哥还有二哥,他文比不过老二,武斗不过老大。

呜呜,他太难了。

肩膀耷拉下来,他捧着饭盒落寞离去。

姜萌直起腰,指着那扇微微晃动的门:“老三这是被我打击到了?”

君尧护着媳妇的腰,淡淡“嗯”了声。

专家说了,孩子不能实施打击教育,要多夸奖。

“那要不,我哄哄他?”

“不用哄,不出两分钟,他就能恢复原样。”

君尧还是很了解弟弟的,这臭小子的自信都快冲破天际,一天到晚也不知道打哪里来的信心。

姜萌想到平日里君老三的作风,也放下心来,转而问起男人:“你都打听清楚了?”

君尧将下颌搭媳妇头上,语气平平,似是并不意外:“你知道我干什么去了?”

“不难吧?因为我也想给他们一个教训。”

“嗯,用不着你来。”

许是怕这话太过生硬,媳妇不爱听,他又补充上一句:“有我呢?你怀着孩子本就辛苦,这些小事我来解决。”

“嗯嗯。”

火车一路狂次狂次开到京城,到站点时,外头的天还是一片灰蒙蒙,因着接连下雨,也没有月光,只天边初绽一丝光亮。

姜萌哈着气,身上背着一个牛仔背包,夹在兄弟俩中间,被人群拥挤着挪向车门。

她前头的君尧一边肩膀上扛着一个大麻袋,后头的君老三前后各背着一个牛仔布背包,肩膀上也扛有一个麻袋。

“萌萌,你跟紧我们,别着急,慢慢走着。”

“好,你别担心我。”

姜萌单手护在腹部,生怕被人给撞到,另一只手始终扬着,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好在三人顺利下车,又顺利出了火车站。

站在乌漆嘛黑的火车站外头,君战喘息如牛将麻袋丢地上:“幸亏菜干没带,不然非得累死我去。”

君尧扛着两麻袋半点事没有,闻言也没说什么,只吩咐弟弟:“你二哥知道我们今天会到,你上附近看看,有没有接我们的车。”

“好的,我二哥肯定喊人来了。”

君战将身上的背包全给卸掉,蹦跳着跑去找人。

君尧也放下麻袋,替媳妇拿掉背包:“累不累,要是累了就在麻袋上坐一会儿。”

“不累,才刚下车,你别总担心我,我又不是泥捏的,哪能那般脆弱。”

姜萌也是无奈,自从怀孕后,某人总担心她这担心她那,其实她身体倍棒,都能一拳揍死牛。

“我知道你身体好,但我或多或少见过家属院里嫂子们怀孩子的辛苦,平日里我总照顾不到你,现在在你身边,便忍不住多关心一些。”

“我很享受你的关心,真的。”

姜萌是开心的,她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伸进男人的大口袋,与他交握住。

天边的光亮有了第一缕,很快,渐变成第二缕,第三缕。

一辆汽车停在他们跟前,君战从副驾驶下来,欢快招呼姜萌:“大嫂,快上车,二哥来接我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