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旭阳人不在官场,但架不住他消息灵通啊。
而且这种灵通非君尧他们对内幕的把控,他熟知很多别人不知道的小道消息。
“其实这回庄家那副书记丢的也不冤枉。”
姜萌来了兴趣,眼眸发亮,忙问:“怎么说?”
胡旭阳嘿嘿一笑,也不卖关子。
“众所周知,庄家是因为救儿媳妇心切被摆一道,其实在那之前,他们家儿媳妇身边就有专门拱火的人。”
“真的啊?”
姜萌搁下碗筷,专心致志思考着这件事。
“钱佳怡的确不是个坚韧的性子,但庄家这么久都没有察觉,也是挺奇怪的。”
君尧一直听着,闻言直奔主题:“那个拱火人是哪家的?”
胡旭阳又笑了,很神秘兮兮那种笑容。
“你们肯定想不到。”
姜萌来了个排除法。
“姐夫你这样说,那李家肯定是不可能了,铁路局那一圈嗷嗷待哺的竞争者也不是,难道是庄家的仇敌?”
“仇敌算不上,顶多就是个自大狂的任性报复。”
胡旭阳刚知道的时候也挺无语,不过庄家这霉运是他们自找的,也怪不得谁。
“自大狂?”
姜萌乍一下,脑子里闪现出来的是孙建国。
“应该不可能吧?”
君尧问她:“你想的是谁?”
“孙建国啊,这怀城谁还能有他自大?”
胡旭阳哈哈大笑两声,点头认证了。
就离谱!!!
“不是,还真是他啊?为的什么啊?”
“所以我才说是任性报复,钱家不是在婚约上耍了孙建国嘛,你觉得他能干?这不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哪个也没逃脱。”
“呃——”
姜萌无话可说了。
君尧也有被惊到,不过是被这个连襟的消息灵通程度给惊到,看来谁也不是简单的人啊。
这个消息完了,胡旭阳又接二连三爆起孙家的消息来。
“孙家最近也是一本烂账,孙白铁了心要跟那男媳妇在一起,孙主任已经顶不住了。”
胡旭阳吃饱了,嘴巴总也闲不住,可有可无捡着花生米嚼。
“他们三已经见过面,只是都瞒着孙建国,等孙队长从一堆焦头烂额里挣脱出来,哼哼,大后方早失守喽!”
胡旭阳说的阴阳怪气,摆明幸灾乐祸,等着看大戏呢。
“姐夫,你也不喜欢孙建国?”
“何止,我是那一家子都不喜欢,他们啊……啧啧,简直就不像正常人。”
胡旭阳说的意有所指:“不过有个好消息,也不知道哪位大侠发善心,现在盯孙建国盯的死紧。”
他说这话时,还刻意瞄了眼未来妹夫。
君尧八风不动,如常做一个极好的听众,在该接口的时候给予情绪。
“墙倒众人推不是没有道理,这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呵呵,言之有理啊。”
胡旭阳打着哈哈。
心里的怀疑散开,进入另一个疑惑中。
难道真不是君尧,小姨子被孙建国纠缠过,按照这两人的感情来说,对方没道理不动作啊。
或者,还是不够喜欢?所以才能够理性对待?
那小姨子嫁过去这日子岂不难过,他要不要和媳妇提一提,让她来开导开导萌萌?
嘶,好烦啊!
姜萌不傻,听出来姐夫的试探,她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以一个受害者的角度表达着期盼。
“那可真是老天有眼,哪天孙家败落了,我是一定要请假去围观现场版的。”
胡旭阳敛下心里的万般情绪,促狭挤挤眉:“老妹儿,损还是你损。”
姜萌:“……”
这话说的,她怎么就那么不爱听呢,难道他不损???
等姜爸姜妈的碗筷都洗好了,他们才散场。
胡旭阳最先提出告辞:“爸妈,你们辛苦,我得先走了,趁着这会儿有空,见缝插针去食堂看看妍妍。”
于素心哪能不应啊,催促大女婿的同时,也不忘拿保温桶去装炉子上温着的鸡汤。
“旭阳啊,你监督妍妍喝完,鸡肉也别剩下,孩子需要营养呢,得多补补。”
“好咧,妈,我绝对不错眼盯着,保准让她一滴汤都剩不下。”
“好好,交给你我最放心了,大的给妍妍,小的那个给你嫂子。”
“欸,都记着呢。”
“姐夫再见!”
姜萌没送,坐在屋里喊了一嗓子,君尧也跟着她一块道别。
“姐夫再见。”
“欸欸,再见,君老弟,有空咱们再一起吃饭喝酒哈。”
酒字一出口,姜爸的眼睛瞬间就就亮了,胡旭阳看看姜妈,再移回来,挤眉弄眼的。
摆明了翁婿俩一起糊弄她妈呗!
姜萌旁观一切,最后选择一言不发。
而君尧,正在学习中,他觉得这个连襟能拿下岳父岳母,身上有很多优点值得他学以致用。
胡旭阳一走,第二个走的就是姜二田,他只请了一上午假,下午还得回去刨木头。
一室热闹沉寂,待在家里和老人孩子大眼对小眼实在无聊,于是乎,姜萌和君尧也溜了。
寒冬料峭,风声飒飒。
长街上见不到几个身影,空旷的厉害。
君尧见状,索性不装什么君子,抓过小姑娘的手塞到大衣口袋里牢牢扣住。
“你想去哪里走走?”
家具厂君尧熟,也用不着她介绍周围环境。
“去破道观看看吧!”
君尧想去破观,一来是因为两人对于这里有特殊回忆。
二来嘛,就是这地方过去是小姑娘学艺的地儿,他想去近距离感受一番她的童年。
白日里游览道观,更能在一片废墟中直观感受它过去的香火鼎盛。
君尧站在道观前的草坪里,很是感慨:“你以前就是在这里习武吗?”
“嗯。”
姜萌心虚,除了一个淡淡的“嗯”字,她不想说多错多。
“习武苦不苦?”
“苦!”
姜萌毫不犹豫说苦,她缓缓摊开手掌,其间的老茧堪比老农。
“因为耍刀,我手上的茧子一层覆盖一层,但我不敢停下,心里只有一个奔头,那就是练到最好。”
君尧心疼的揽住她肩膀,将其带入怀里拥抱。
“辛苦了。”
毛糙的小脑袋埋在怀里摇了摇,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不辛苦,我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正如末世很苦,却锻炼出了一个很好的我,那便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