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萌没和君尧相约,而是直接回家,等把话和父母一说,先是换来两方沉默。
紧接着,是质疑和犹豫。
“你才18岁,现在结婚是不是太早了些?”
“妈,彭阿姨没说结婚啊,只说来上门拜访。”
于素心哭笑不得点点她的脑门:“你这个傻子,她上门就是为了定亲,定亲后也就距离结婚不远了。”
“啊——”
姜萌还真有点傻眼,原来不是定亲后,想啥时候结婚再结吗?
“那…那……”还要不要让彭阿姨上门?
姜二田轻轻拍了拍桌子:“让她来吧!”
“二田……”
“人家既然有心,这是好事,我们也不能太端着,到时候将顾虑明明白白讲出来,该怎么协调再来讨论。”
于素心仔细品着是这么个理,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转头询问闺女:“他们明天什么时候来?”
“你们觉得呢?”
一家子都将目光投在姜二田身上。
他思考两秒:“中午和晚上都行,你确定好时间后,告诉我一声,我再来请假。”
“那好……”
“咚咚咚——”
姚芳芳犯起嘀咕:“这么晚还有谁会来啊。”
姜诚把娃塞她怀里:“我去看看。”
他打开门,就见隔壁的许如霜披着头发站在他们家门前,头发很湿,将衣服都给打湿了。
姜诚低着头不敢抬眼,客气问道:“许主任,这么晚了,你有事?”
“姜萌同志在吗?我想找她聊会天!”
姜萌听见了,不太情愿起身往外走,上了一天班,她这会儿就想躺床上瘫着,并不想做什么知心人。
“许同志!”
许如霜下巴一抬,眼中带着点挑衅,今晚的她,无端多了几分攻击性。
“聊会?!”
“我不想聊,就想睡觉。”
“不行,必须聊。”
许如霜态度十分强硬,然而还不等姜萌拒绝,她又变脸了,哽咽着控诉:“你都得到君尧哥了,你身为大赢家,竟然还容不下我这个失败者一个小小的要求。”
她比着大拇指和食指,划拉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距离,语气极为娇软,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
姜萌爱美之心动了动,踏出去将门合拢,因为离得近,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
“一点点!不过我没喝醉哦!”
“得,喝醉了,难怪和平日里的端庄判若两人。”
姜萌抬脚往隔壁屋走去,等到了门口,那个醉猫还待在原地不动。
“不是要聊?你还待在那里干嘛?”
“你凶我!你太坏了,抢走君尧哥不说,你还要凶我!”
“我……很凶吗?”
姜萌抓抓头发,觉得这剧本不对啊,君尧的烂桃花,为什么换她在这里“享受”?
仰天无声长啸,认命般,她转过头将人推回家。
“你赢了,要不是看你长的漂亮,我才懒得理会你。”
“嗯,我漂亮!”
“嘿,好赖话算是被你听明白了。”
“你也漂亮!”
姜萌想也不想点头:“你说得对!”
这间屋子,以前姜萌也进来过,那会拥挤的快没落脚地,现在换了人住,布置的极其雅致。
她一眼瞧到沙发,抬脚走过去窝里面,面前的长桌上还摆着一瓶二锅头,以及一只酒杯。
“还有没有杯子?”
许如霜跌跌撞撞跟过去,俯身,一对猫眼迷离睇着她。
她忽然掩唇,打了个酒嗝:“呵呵,对不起,我失礼了。”
姜萌喜欢闻酒味,却不喜欢闻从别人嘴里散发出来的酒味,她伸手抵住某人的狗头,用力往后推。
“站直跟我说话。”
刚才那一下,好悬没给她熏晕过去。
“你又凶我!”
姜萌捏着拳头扬了扬:“有事说事,再不好好说话,小心我揍你。”
许如霜瘪着嘴想哭,刚张开嘴巴起个头。
“给我憋回去。”
“嗝——你太坏了!”
“嗯,我是坏蛋,我打人可不眨眼。”
许如霜被吓的不停打嗝,眼泪哗哗往外淌,就是不敢哭出声。
“现在给我躺床上去睡觉。”
“我睡不着。”
“嗯?”姜萌跟个恶霸似的扬起拳头,“你觉得你比柳树抗揍?”
许如霜头摇的似拨浪鼓,瞳孔因为惧怕而放大,她捂着嘴快速跑进房间,往床上一躺裹紧被子。
“我……我好了。”
“闭眼睡觉!”
“闭上了。”
“闭嘴!”
“唔。”
姜萌又等了会,沙发很软,她躺着躺着险些睡着,确定屋里那位没有再作妖,她这才打着哈欠回家睡大觉去。
“玛德,这都叫什么事啊?”
黑夜是掩盖一切罪恶的最好保护色!
王家正在吵架,许如铃单方面输出,骂的男人狗血淋头。
“你这样做和当年的他们又有何分别?”
“如铃你不懂,我和孙家不共戴天,这是血仇啊!他打死的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啊!”
“我知道你恨,我也支持你报仇雪恨,可是王林,你现在有家有业,你不能用这么偏激的手段,你将来是要走仕途的啊,你想想一旦爆出来,对你是何等打击。”
亏他想的出来,雇个男人去勾搭孙老二,然后离间孙家兄弟的感情,等孙家闹翻后,再让那男人抛弃孙老二。
孙家可不穷,他就不怕那男人中途反水,倒戈那头,让他鸡飞蛋打?!
王林无话可说,他双手插在头发里,颓废往地上一蹲。
“我以为我能忍,可看着嚣张跋扈的孙家兄弟,我就忍不住想起我可怜的大哥,我这心就跟火烧似的难受。
我夜里都不敢做梦,就怕梦到我哥冲我哭喊,他说“弟啊,你怎么还不给我报仇呢”。
如铃,我要怎么回答他呢?说是弟弟无能报不了,还是让他继续无止境的等下去?”
许如铃摇头,她将手搭在男人肩膀上:“你错了,大哥若是给你托梦,他只会说王林啊,你要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