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翟府,翟父恭恭敬敬地将上官清粤请下马车,对上官诚敬也是和颜悦色的,搞得上官诚敬还以为翟静璇是对自己的家人有偏见,明明她爹蛮疼她的嘛!
看这卧房,这陈设,比整座宅子都要好,怎么看都不像不受宠的样子,翟静语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将自己的卧房腾了出来,给上官清粤住,但是居家在外,就算有两个家仆看着,上官诚敬还是不放心,于是就说,让上官清粤跟他一起挤一挤。
翟父却大怒,“小小姐怎么能跟你一起住?!”
说完,他似是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对,连忙缓了声音,只是不是对上官诚敬,是对上官清粤,“小小姐啊,鄙府虽窄陋,但也不能怠慢了小小姐,小女静语的卧房毗邻璇儿的,你且住着,若是有事找璇儿,也方便。”
这一番安排着实很妥帖,上官诚敬想了想,勉强同意了,翟夫人笑嘻嘻地过来,要抱上官清粤,被衡沉衡烨蹿出来,挡住,她也不尴尬,“咱们小小姐长得真是玲珑可爱呢,官人,妾身瞧着和静语小时候有些像呢!莫不是有些缘分?”
翟父道貌岸然地呵斥,“胡说!静语怎么能和小小姐相提并论?”
翟静语婉约道,“娘,看您说的,小小姐是金枝玉叶,您这样说是折煞小小姐了。”
上官清粤噘嘴,【对呀对呀!我哪里和翟静语像啊,这是我听到的最恶毒的话了,好缺德……】
【不开心辣!!】
“卧房在哪啊,我累了,我要睡一会儿!”
“小小姐,我带您去卧房吧!”翟静语自告奋勇。
“汪汪汪!”
四人四狗去了隔壁屋,翟静语想跟着进去,上官清粤却突然回过头,笑嘻嘻的,看着格外惹人怜爱,“静语姐姐,你能帮粤儿喂斗斗吗?”
翟静语愣了一下,什么斗斗?紧接着她反应过来,是狗狗!小屁孩原先是个哑巴,会说话了话都说不利索,真是命好出身好!
让她去喂狗?
翟静语不动声色看了眼地上的四只狗,眼底有些嫌弃的情绪划过。
娘让她好好伺候这个小哑巴就算了,小哑巴居然让她去喂狗?
罢了罢了,待她成功嫁进国公府,未来成为世子妃,她就是她的亲嫂嫂,到时候怎么磋磨这个小哑巴都行!
最好……她这么爱狗,等她长大了给她嫁个狗贩子!
翟静语越想越开心,脸上发出了忍俊不禁的笑。
她干脆答应,“当然可以!”
“我的斗斗比较能吃,尤其这个!”上官清粤有些不放心,指了指地上的饕餮。
饕餮嗷呜了一声。
“你可千万不要饿到他们啊!”
翟静语答应得十分痛快,几只狗能吃多少?
不说一些寻常的干粮,她顿顿喂生肉,又能花得了多少银子?
翟静语笑容愈显,“小小姐您放心,我一定将您的狗喂好,顿顿牛羊肉可好?”
上官清粤有些不好意思,“不会太破费吗?”
翟静语一怔,心道公主的亲女儿这般寒酸,一点牛羊肉都心疼?
“当然不会!”
上官清粤眼珠子鬼灵精地转了转,“要不我给你银子吧?听说翟大人的年俸才五百两,我是来暂住,怎么好花光翟大人的银子?”
翟静语愈发豪气,“小小姐说的这是哪里话?小小姐是翟府的贵客,父亲欢迎小小姐还来不及,怎么好让小小姐破费?”
“可是……外面人知道,会说粤儿不懂事了……”
翟静语沉吟了半晌,狠下心来,“这样吧,我平时存了一些私房钱,喂狗的花费都从我的私房钱出吧!这样就不会累及小小姐的名声了!”
上官清粤噔噔噔上前,抬头亮晶晶地看着翟静语,“静语姐姐,可以吗?”
翟静语见状,心中愈发得意,小孩就是好骗啊!
那个丑八怪就是骗得了上官清粤的心,才让公主府上下都高看一眼的吧!
她立即道,“小小姐,您就放心吧!”
上官清粤两眼一眯,笑出两条月牙,“静语姐姐你太好辣!比静璇姐姐对粤儿还好!”
说着,上官清粤偷偷给地上四狗抛了个眼神。
四狗瞬间领悟,“汪汪汪!”
上官清粤转过身,噔噔噔离开,背影无情又冷酷,“回去我一定跟娘亲好好说说!”
【说你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翟静语欣慰又得意地看着上官清粤的背影,半晌对地上四狗道,“跟我走吧!”
“汪汪汪!(你爹来了)”
……
上官清粤刚走,就剩上官诚敬和翟父翟夫人,上官诚敬刚想和这二人寒暄一下,就见翟父和翟夫人的嘴角瞬间掉了下来,看向他的目光,嫌恶至极。
翟父冷喝道,“你还知道回来?失踪了这么多日,不知道回家报个平安,还赖在公主府了,真是丢尽翟家的人!”
翟夫人阴阳怪气,“老爷,人家攀上高枝了,还哪能把你看在眼里啊!瞧瞧,现在连个爹都不叫了,更别提行礼,我看啊,你还是别计较这么多了,免得人家一朝得势,先触你这个亲爹的霉头!”
“她敢!”翟父瞪着上官诚敬,“她就是飞上天,也是我的女儿!我说了就算!你给我跪下!”
上官诚敬一脸懵逼,半晌缓过神来,神情复杂至极。
他自是不会跪的,他不卑不亢道,“我没犯错,为何要跪?”
翟夫人躲在翟父身后,挑拨道,“你看,这就不听你的话了!”
翟父怒不可遏,当即抬起手就要朝上官诚敬的脸扇过去,上官诚敬是何等身手,虽身子不是自己的,但敏锐力还在,他当即侧过头,眉眼一厉,下意识伸出手,拽过翟父的胳膊,反手一扔……
过肩摔。
翟父落地的闷响,把在场人都吓了一跳。
缓过神来,翟夫人指着上官诚敬骂道,“好啊好啊,你这个不孝女,天杀的,你竟敢打你亲爹!”
“我……”上官诚敬合眸痛悔,他怎么就动上手了呢?
殴打亲爹,这滔天大罪……这可如何是好?
翟父狼狈地地上爬起来,盯着上官诚敬的目光仿佛淬了毒,一丝父爱不见,他指着他,气得声音都抖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来人,我要将这个忤逆女沉塘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