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沉叹了口气,似是也被提起了伤心事,“你别哭了,小师妹定没死的,死了父上还能把我们关进河图洛书吗?”
衡烨抽噎着,“倒也是……可是……呜呜,我跟小师妹最好了,我最喜欢小师妹了,小师妹那么可爱,她怎么可能是毁六道的大魔头!”
衡沉抿唇,神情有些不自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虽不愿,可她是混沌浊气之源,她的存在就是不该……”
“哼!我不信!我信六弟的话,六弟陨灭之前说过,小师妹身上的浊气洛水化不掉,平衡界吞不掉,那就说明她后天并未再生成浊气,我知道你们想要归位,用六道之祖大阵杀了小师妹,”他尖声吼道,“我不参加了!我说什么都不参加了!”
“一群创始元灵欺负一个小娃娃……传出去我都没脸去见我的妖子妖孙!”
衡沉也被他激怒了,他沉了口气,目光微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事先给小师妹通风报信了吗?”
衡烨一怔,眼底闪过一抹心虚,他别开眼,否认,“我没有……”
“你有!你告诉了小师妹,牌桌下被锁了困她的阵法,只需三炷香的时间便能困住小师妹,诚然小师妹是真的输不起,往日她也能忍上八九局,困住她没问题的,结果……三局!”衡沉比了比手指,“三局,我屁股还没坐热呢,小师妹就把牌桌掀了,你敢说跟你没关系,打牌前,你跟她嘀咕半天,说什么了?”
衡烨拧眉,有些懵,“什么阵法?那牌桌你们锁了阵法?我还以为是让小师妹不停输的咒语,”衡烨小声嘀咕,“我还以为你们想激怒她,让她先动手,落个出师有名……”
原来这么简单粗暴……他想多了。
衡沉闻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默默听着的上官清粤,【没有没有,我就是看破了师兄们的阵法,才不是输急眼!!】
衡烨:“那就是阴错阳差了,我就告诉她,那个牌桌被动了手脚,能让她不停的输,我想让她忍着点……”
只要她不动手,他那几个循规蹈矩的哥哥也不会先动手!
衡沉气急败坏道,“小师妹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她这么说,她能不把桌子掀了吗?!”
他们兄弟几人一见她掀了桌子,还以为诡计被识破了,连忙出了手,然后就……
衡沉越想越气,“怪不得小师妹说‘魔道本来就够穷了,好不容易攒点买糖钱,你们还合伙做局想要出老千,还有没有良心啊!’原来是你小子搞的鬼!”
害得他们沦落至此!
衡烨不以为然地哼了声,“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
衡沉深吸一口气,半晌似是释然了,“小师妹没事也好,其实我也舍不得……”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但衡烨明白了,他蓦地眼眶又红了,“小师妹……你在哪……”
衡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想开点,万一……大哥死了呢……”
那他们就彻底歇菜了,不用生死对决了,父上那里他们也有交代了……
“噗……”上官清粤破功。
【论想得开,还得是二师兄……话糙理不糙嘿!】
衡烨的情绪彻底被安抚住了,不哭了,衡沉见状松了口气,这口气刚松一半……
上官清粤背着小手,翻眼,努嘴嚅嗫,使坏,“你小师妹不要你啰……”
空气安静了片刻……
爆发,“哇……”
衡烨哭得油盐不进,因情绪激动,周围飘起了一层毛絮。
上官清粤和衡沉捂着鼻子,退远了几步。
突然,一个侍卫打扮走过来,对上官清粤说道,“小小姐,殿下遣卑职来接您回府。”
上官清粤被衡烨哭得心烦,娘亲派人来接她再好不过,上官清粤朝衡烨吼道,“别哭辣!回家辣!再哭就把你丢在这里!”
衡烨抽噎着,随着上官清粤上了马车。
马车开始动起来。
不远处随行的侍卫见上官清粤上了马车,疑惑地对视了一眼,“殿下又派别人来接小小姐了?”
“我看着眼生……”
“难道是镇国公府的人?”
“估计是吧……马车走的也不是公主府的方向。”
“小四,你去镇国公府问问,我们跟上去!”
“是!”
……
马车里摆放着好看的果子和牛乳,上官清粤放下饕餮,嘿嘿两声吃了起来。
“唔,好次好次!”上官清粤分给了衡沉和衡烨还有饕餮一块,“你们尝尝,可好次辣!”
衡沉艰难地接过来,他现在撑到什么都吃不下了,但是他也不能驳小主子的面子,于是强吃了下去。
衡烨自是不用劝的,一边抽抽一边嚼。
“(嘬嘬嘬)小黄,你要喝嘛!”
“汪汪!”
上官清粤拿起茶碗,给饕餮倒了一杯,然后给它喂了下去。
半炷香过后,马车里安静了。
……
齐府,灯红挂彩。
三日后就是齐东强和邵遗晖的婚期。
齐鲁和齐德隆远在边域,赶不回来,之前齐东强又发生了那样的丑事,齐家不算热闹,许是这般,新娘子才迟迟未露面,只有管家在操持着婚礼的大小事宜。
深知内情的人,会想,是因齐东强身怀有孕,才藏了起来。
实际上,齐东强不在家,却也没闲着。
两个时辰前,黑衣人突然闯进来,“你让我看着那小娃娃,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公主府了,还只带了两个人!”
齐东强有些激动,“太好了!”
黑衣人有些犹豫,“你确定真要这样做?阿晖可嘱咐过你,莫要再去招惹承乾公主!”
齐东强冷嗤,“我当然记得,但是我咽不下这口气,赵缨实在欺人太甚,欺我辱我不算,还欺负到了阿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