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饼倒在地上,捂住胸口,疼得脸都白了。
众人见状不闹了,一个汉子弱弱问了声,“大当家的,这是……”
上官澍离开前,寒声道:“等我回头收拾你!”
……
屋里,两个婆子守在门口。
赵缨抓着从发髻上拿下来的新簪子,打算和山贼头子鱼死网破,突然鼻间传来一股香腻的气味,她连忙屏住呼吸,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未几,浑身像百蚁啃噬,又热又躁,她一只手死死地抓着胸口的衣襟,另一只手抠着床铺,指甲绷得泛白,指尖传来的尖锐痛意让她保持着几分清醒。
她忍得冷汗淋漓,唇瓣咬出了血,理智已经在消失的边缘。
她想闯出去,可是身上酸软无力,根本动弹不得。
终于,她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倒在床褥上,咬的发紫的唇瓣启开,泄出痛苦难耐的呜咽声。
“好热……”
“好难受……”
“救命……”赵缨阖着眼哭了出来。
上官澍闯进来,见到的就是这番场景。
旖旎的烛光,细碎的呻吟,白皙的肩颈……
上官澍不敢再靠近。
他惶然无措地别开眼,死死地攥紧了拳。
渴望却不敢亵渎……
然而脑海里,惑人的一幕已经深深镌刻了进去。
一股热流窜入下腹,紧接着浑身都酥麻了。
上官澍合眸,喉结剧烈滚动着,心跳如鼓。
耳边若有似无的呜咽声,蛊惑着他,迷乱着他,他终于忍不住,缓缓向床榻靠近。
轻颤的指尖,掀开女人的红盖头。
下一秒,上官澍莞尔。
怎么化成了这副模样?
上官澍深吸一口气,心中的野兽被他死死地压了下去,他轻声唤道:“缨儿……”
赵缨没有反应,只是还在蹂躏着自己的嫁衣。
上官澍见状在心底暗骂了大饼几句,然后坐到床上,将赵缨揽进怀里。
娇躯入怀一刹,上官澍身心通畅,只觉整个心都被填满了。
他用被子将赵缨裹住,耳边轻唤,试图唤回赵缨的理智,“缨儿?你可还好?”
“缨儿?”
赵缨眉心蹙着,闻声,紧紧合着的眸挣扎地张开,撕开了一条缝,上官澍神色一喜,下一秒,赵缨使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尖声叫着,“别碰我!”
“缨儿你别怕……”
“你滚!”
赵缨软趴趴地跌倒在床褥间,赤红着眼,颤抖着,眸底盈上一层水雾,水雾下溢满了憎恨和恐惧。
上官澍恍然想起了什么,将脸上的面具拿开。
下一秒,一张熟悉的俊脸,映入赵缨的眼帘。
赵缨身上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减弱,她怔愣着,她睁大了眼睛,像是要确认眼前的人是真的一般,长睫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懵懂可怜,她哑声嚅嗫,“上官澍?”
“是我!”
上官澍说完,就要上前抱她,赵缨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向后一缩。
上官澍怕吓坏了她,于是没敢凑前。
只闻声安抚,“缨儿,是我!”
赵缨合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滑下,静谧无声。
与此同时,紧绷的身子松了下来。
上官澍见状心疼坏了,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跟她开这个玩笑,想她一个女子,落入这番田地,定是怕极了。
上官澍上前,将赵缨揽进怀里,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一下又一下,细腻又珍惜。
“缨儿别怕,有我在……”
赵缨身上还中着药,已经没精力思考上官澍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咬紧牙关,忍耐道:“上官澍……我……我好像……中了那种药……”
上官澍身子一僵,紧接着将赵缨从怀里放出来些,湛黑的眸在烛火的映衬下莹莹发亮,他掩下心底的激荡,问道:“缨儿……你什么意思?”
“你想我……干什么?”
赵缨难受得眼皮都撩不开了,她闻声,眉心的褶皱更深了,像是在气上官澍问出了个蠢问题。
“干什么?给我找冷水!”
上官澍锃亮的眸瞬间暗了。
他静静地凝着赵缨半晌,然后将赵缨放平在床上,自己下了床,去叫冷水。
全程耷拉着个脸,跟谁欠他钱似的。
说话的语气也特别冲,搞得外面的婆子以为屋里的两人“第一次”不太协调……
婆子很快将浴桶搬了进来,倒满了冷水,然后离开了。
上官澍将门合上,用手探了探水温,眉头皱了下。
这么冷?
上官澍看向赵缨的方向,担忧又怨怼。
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他就不该那么君子,他装给谁看?
赵缨就是他的女人,他和她亲热,天经地义!
他大约是跟姓衡的两个神经病待久了,脑子也不好使了,才会干出这么蠢的事。
上官澍又烦又气,尤其不经意瞥到了自己身下的帐篷……
他压着燥郁之气,走向赵缨,声线低柔,“缨儿,冷水好了……”
赵缨瘫软的身子动了动,“扶我……”
上官澍气得想笑,他上前横抱起赵缨,忍不住说道:“缨儿,你的身子不好,泡了那么冷的水,风寒了怎么办?”
“虽然我与你和离了,但……我不介意帮你一把,你也无需害羞,咱们毕竟都生了五个孩子了……”
上官澍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缨冷喝一声,“你闭嘴!”
上官澍:……
上官澍将赵缨放下,然后眼睁睁看着赵缨合衣迈进浴桶里,冻得她抱臂打颤,唇瓣发紫。
无须入水,上官澍便知,此时此刻,冷水便如针刺一般,凌虐着他的赵缨。
上官澍心底的恶兽终于忍不住释放了出来,他咬牙切齿道:“赵缨,你就如此厌恶我?宁愿将自己冻死也不肯让我为你解毒?!”
赵缨闻声,却只掀开眼睛,轻轻瞥了他一眼,继而又合上。
上官澍无奈,语气几乎恳求,“缨儿,我知你恨我,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依你的方式,你的药性还没解除,先被冻死了!”
此时此刻,上官澍是真的为赵缨的身体担忧,而不是想要趁机占便宜。
奈何赵缨始终不予理睬。
“好好!!”
上官澍眸光一冷,下颌绷紧,瞪了赵缨半晌,然后朝她过去,将她从浴桶里捞出来。
“你干什么?”赵缨的声音已经冻哑了。
上官澍默不作声,也不嫌弃她身上的湿冷,抱着她坐到了椅子上,铁臂挽紧她不盈一握的腰身,空出来的手,利落地掀起了她的裙摆,冷着脸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