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渚进去了?”
“没错!奴才亲眼看他进去的!”
周继闻言,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咬紧牙根,那叫一个解气!
他冷笑道:“让他逮我孝期狎妓的把柄要挟我……看我这次不整死他!”
随从有些不解,“大人,上官大人到底想做什么?他和上官世子是亲兄弟,这件事背后莫不是上官世子的主意?”
周继也仔细想过,上官渚背后是不是上官澍……上官渚捏住把柄要挟他,可是却没说让他做什么,但他又能做什么,无非是京城布防,上官渚莫不是想掌控京城布防?
若只是他一个人的主意,还好,若他背后是上官澍……上官澍已经掌握了大楚大半兵马,还要掌握禁军,那就耐人寻味了。
若上官渚真是受上官澍指使,可上官澍偏又辞官交了兵符,显得他很忠心无害……偏太子也被调出了京城,莫不是太子和上官澍密谋了什么吧?
若这背后之人其实是太子……那他是要忠老君,还是忠新君?
周继也拿不准主意。
为今之计,只能将自己彻底摘出去!
周继朝随从摆了摆手,示意他闭嘴,然后去找京兆尹肖大人和王鸿因王大人喝酒,顺便谈谈左都护秦大人在玉春楼包夜花魁一事……
新上任京兆尹的肖大人与秦大人不对付,若肖大人知道秦大人狎妓,定然同意他的“扫黄打非”计划,公报私仇一番,他再趁机把上官渚搜出来!
哇哈哈哈哈……妙计啊妙计!
真真上天垂怜,就是这么巧,让他知道了上官渚得花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开心了,回头去找小青莲快活一番!
……
玉春楼门口。
人来人往,缭乱淫靡。
不少商贩在这里摆摊,摊位费很高,物价也很高,这里通常卖些玉器首饰,胭脂水粉等女子用品。
价格高些,也有人买单。
所以生意十分红火。
但这是玉春楼堂前,而堂后,也就是玉春楼后面,又是一番景色。
又黑又静,了无人迹。
有几处摊位,还是摆吃的的。
阴暗的小巷里,突兀地亮起几盏油灯。
一个摊位前,坐着一个清俊男子,身边一边一个娃娃,圆嘟嘟的脸,玉雪可爱。
女娃娃看起来也就两三岁,刚会说话的年纪,在一旁睁着大眼睛,比天上的星子还亮,脆生生地吆喝着,“卖烧饼啦!卖驴肉火烧啦!”
“三文一个!”
比她大一些的男娃娃见状,也新鲜极了,两只手圈在嘴边,大声道:“卖驴肉火烧啦!卖驴肉火烧啦!”
这趟街经过的人很少,即便有也是路过,人家目的是前街的玉春楼。
所以两个娃吆喝了半天,都没人买。
对面卖烤红薯的老妪,见两个娃可爱,于是笑着上前,“给我来一个。”
男子起身,给老妪递过一个。
小女娃踮起脚,小手接过老妪递过来的铜板,甜甜说了句,“谢谢奶奶,吃好再来啊!”
老妪怜爱一笑,苍老的手抚了抚小女娃的小髻,然后回去了。
“爹爹,我们卖出去了!!”
小家伙兴高采烈地将铜板递给上官澍,上官澍接过,塞进她的小袄里,无奈一笑。
今日他运气不错。
不错在哪呢……刚下了山,就突然有头小驴朝他奔过来,他一躲,小驴撞树上,死了。
他就把小驴扛回了家,小死驴不好卖,卖不了几个钱,干脆回家炖了吧。
谁料上官清粤一看到小死驴,眼睛一亮,出主意说,爹爹我们去卖驴肉火烧吧,一定能发财的!
小孩子的童言童语,他本不在意,但上官清粤抓着他的衣角卖萌,唔,他即便不会做什么驴肉火烧,也要硬着头皮去卖!
他收拾了小死驴,开膛破肚,逼着衡霖炖了,然后借了独轮车,打了个“驴肉火烧”的牌子,挂在车上,再借了个驴子,带着十斤热腾腾的驴肉,再买了些现成的烧饼,带上两个娃,大晚上去卖驴肉火烧,记住,是大晚上,目标客户都吃饱了在家睡觉的时辰。
这个时辰不在家睡觉出来溜达玩乐的,谁吃驴肉火烧啊?
但是掌上明珠要求了,他就听。
他就要做孩子们的二十四孝好爹!
小家伙还是小,不懂得要找个亮堂些的地方摆摊,偏又找了个妓院的后街……
无妨!无妨!
上官澍担心冻着两个娃,将两个娃都抱在腿上,用毯子盖上,低声给他们讲一下故事,逗逗娃,也算是岁月静好。
前街。
“大……”
老鸨看着眼前五大三粗的“妇人”,“爷”字卡在了嗓子眼,她翻了个白眼,抖落着丝绢,没好气道,“这里不招待女客,要去找小倌去醉心阁!”
“我……我去二楼!”
“声音真难听……上辈子是头母牛吧……”老鸨小声嘟囔着,肥胖的身子朝怕旁边让了让,“要找孙神医是吧?就在楼上,走那个楼梯,别乱看!”
上官渚心道,他当然不会乱看,这些庸脂俗粉岂能入了他的眼?
低着头上了楼。
心腹已经打点好了。
把排队的病患都打发走了,他可以踏踏实实的看病。
二楼一进门,灯火昏黄,布置雅致,药香沁人,倒像是个真“神医”,不是沽名钓誉骗人那种。
里面只有一个灰白胡子的老头,想必这就是孙神医吧?
“可是孙神医?”
老头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我来看病……”
“花柳?”
上官渚难堪地应了声。
孙神医似是见惯了,没什么表情,干脆利落地指着一旁的木床,“脱光了躺上去!”
“啊?”
孙神医皱眉,“你不脱光了,我怎么看你病到什么程度了?”
上官渚想了想,还是认可了神医的说法,就是心里有道关过不去,他还没在陌生人面前脱光过呢……
罢了罢了!大家都是男子,怕什么!
上官渚开始扒衣服,这种病不似其他的,专门看得就是那处,所以连亵裤都扒光了,乍一脱光,还有些冷,上官渚连忙抱住了白白的自己。
神医瞥了一眼他下面的玩意,心领神会一笑,果真是他猜到一般,又是个装妇人来看病的男子。
“躺上去!”
上官渚听话地躺上去。
神医起身,朝他走过来。
“卖驴肉火烧啦!”
“卖驴肉火烧啦!”
“新出炉的驴肉火烧啦!”
“热腾腾的哦……”
窗外,传来小娃娃奶声奶气的吆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