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承认,自己确实震惊了。
“怎么了?这个表情?就跟活见了鬼似的,以为我们已经死绝了?确实,销声匿迹太久了就这坏处。”
波提欧说着玩笑话,但表情可没有半点儿笑意。
丹恒摇摇头:“你们不会死绝,至少第一令使还活着的时候不会。”
波提欧挑眉:“说的也是,毕竟二当家的现在在你们星穹列车上,追随【巡猎】的势力想来也一直受他庇护。”
帕姆一愣:“二当家?”
有点儿痞里痞气的称呼。
云之乘客听过吗?
(云之:听过,我还有很多种称呼)
丹恒一脸严肃:“巡猎的义侠团体可不会劫持星穹列车,可不要给惊风白羽真君招黑。”
波提欧眼睛都睁圆了:“至于吗?拿着枪和人聊聊天就算劫持了?”
帕姆叹气:“大概算的帕……”
这个人好像有点儿没常识啊。
就无语。
“恕我直言,先不说先下银河中关于巡海游侠的传闻都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你现在的行为,就让我很难相信你。”
丹恒·猫猫瞪眼。
“二当家的很清楚我们的现状,但外面的人可不知道,有人说巡海游侠全都被原始博士变成了长臂猿,正在哪个山沟里荡秋千呢——”
波提欧都忍不住把这些当做笑话看——虽然他自己其实也是笑话的一员:
“他们也不想想,星神高高在上,令使可不是,二当家的更在意仙舟联盟,但也不会把追随【巡猎】的人当空气。”
“要是我们真被原始博士变成了长臂猿,只怕二当家的早就翻天了吧。”
不得不说,波提欧还算了解云之。
他挺护短的。
“当然,如你所说,我也无法轻信你们就是无名客。”
丹恒:……
帕姆:……
不是,这是什么奇形怪状的问题?
我要如何证明我是我?
那一瞬,丹恒真的很想释放持明龙尊饮月君的力量,用云吟术让眼前这个人的脑子清醒一下。
面对波提欧的威胁,丹恒满脑子都是一句话:
我要自证吗?
不过,按照眼前这个人的说法,他好像被谁给冒充了?
丹恒回忆了一下云之的教导。
不要陷入自证陷阱。
嗯,确实如此。
他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通讯。
波提欧一愣:“哎?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丹恒很淡定:“听见了,所以——”
他举起手机。
屏幕上,q版云之清晰可见。
“所以我打算找人来证明我是我。”
丹恒很淡定。
显而易见,还在星穹列车上整理智库和看书的他,并不知道匹诺康尼已经来了一个大佬。
但波提欧知道啊。
他立刻收枪抬手挂电话,一气呵成。
“好吧,我相信你了,犯不着这个时候打扰二当家的。”
“这个时候?”
猫猫龙眉头一皱。
波提欧看向他:“你不知道?大当家的已经来了,现在就在匹诺康尼——他宝贝的,那可是星神,现在咱最好不要去打扰他们。”
丹恒:我好像明白了。
通过接下来的对话,丹恒才知道波提欧跑到星穹列车上的原因。
——巡海游侠收到了谐乐大典的邀请,正打算来参加,结果来晚一步……自己的号给人家顶了。
所以他们现在正在追杀冒牌货,顺便想要个无名客的身份进入匹诺康尼。
丹恒:……
这话说的很矛盾啊。
“第一令使现在就在匹诺康尼,他会不知道吗?”
丹恒很想再打个电话。
但就算是情商再低也该明白,现在绝不是能打扰的时候,更别说丹恒的情商不低。
“是啊,不过有一点很有必要告诉你,那个冒充巡海游侠的女人自称‘黄泉’,根据我们的调查,她很可能是【虚无】的令使。”
这下丹恒淡定不下去了:“这不可能,Ix不瞥视任何人,这才符合常理,祂有什么理由授予凡人力量?”
“那你一定知道令使也可以隐藏自己的身份,甚至对不少人而言这么做更好,不然就意味着走上银河厮杀大舞台,甚至可能……背叛所行命途。”
波提欧顿了一下:“当然,二当家的毫无疑问是例外,他令使的身份自【巡猎】诞生便广为人知,何况他是星神的亲信,甚至不用担心所谓的背叛命途。”
“命途到底是人创造的概念,我们不知道的会更多。”
“认为【虚无】不存在令使……没准是因为我们不够虚无呢。”
波提欧对此倒是看的很开。
“现在明白了吗?你的朋友们很危险,或许你应该发个消息去问问他们……”
丹恒低头沉思:
“如果如你所说,【虚无】的令使出现在匹诺康尼……那我想,需要担心的应该还是那个令使,而不是我的朋友们。”
而且……
丹恒回忆了一下刚才被波提欧拿枪指着的场景。
——我觉得现在有危险的应该是我和帕姆……
————————————————
而波提欧口中的【虚无】令使,此刻,送走了砂金,和列车组分别,黄泉依旧留在克劳克影视乐园,看着自己一刀斩出来的刀痕出神。
这一刀看上去还不错,没有造成大范围的伤亡,也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公司的那个人想去原初的梦境,自己送他去,想必也不会来寻仇。
黄泉觉得一切都好。
如果身后没有别人虎视眈眈,会更好的。
“我不打算做什么。”
身后的视线实在是太过于明显,黄泉已经没法装作不知道了。
“这由不得你。”
身后,一个皮皮西小孩子,带着两个人缓步上前。
他是来“驱逐”黄泉的。
现在的匹诺康尼,有着两个不可控因素——准确来说,应该是三个。
星神和第一令使,他实在没办法了。
但至少,【虚无】还能够被驱逐。
梦主歌斐木带人来到黄泉面前,要求黄泉离开匹诺康尼。
黄泉没有对此感到冒犯。
毕竟,都不敢以真实模样示人的家伙,没什么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