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在学院的了解,文岁雪知道白承一直都不曾咬过人,从来只喝已经抽取出来的血。
她只以为白承是被血气冲昏了头脑,想着提醒一下,这男人总不会再想要下嘴。
可惜,一切都只是她以为。
白承是在她脖颈间停下了,可却是斜眼睨着她,眼里的红宝石就像是燃起了星火,闪烁无比。
紧张间,文岁雪看见,眼下的男人似乎扯了扯唇,一种忽冷的气息铺洒在她脖颈处。
她听见白承用恶劣的口吻,一字一句,透入心髓:“我没忘啊~”
一句话,让文岁雪犹如坠入无底的坑洞。
脖颈处传来冰凉的触感,旋即便是一股刺痛,紧接着,是死亡流逝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感。
它们互相交织,似乎在雀跃,仿佛没有任何的抵触。
它们就像是身体里住着一群蚂蚁,却又像是被一股酥麻又紧密的电流穿过。
让人呼吸困难……可却莫名的兴奋……
求生的意志在此刻变得无比的清晰,但她动弹不得分毫。
文岁雪又一次体验了濒临死亡的感觉。
身体里的血液一直在躁动着,仿佛正在经历一场腥风血雨。
脖颈处那血液流失的感觉不知在何时便已消失,神志模糊间,她看见上方挂着一双猩红的瞳孔。
白承正勾着薄唇,满脸兴奋地盯她。
文岁雪不禁心想,原来这个男人的目的就是将她变成末代血族。
身体的躁动让她的思绪无法继续,难受的感觉掺杂着别的情愫,这让她对一种莫名的死亡感到没有那么的强烈。
而身体里没由来的,带来一股强烈的兴奋。
水深火热的感觉让她浑身是汗,让她很想要动,但双腕一直被紧紧地桎梏住。
因为失控,她手上没了力,那把黑刀从而落在一旁。
那种一重冰一重火的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她感到眼前的景象好像变了色。
是那种,带着一层浅得不能再浅的红色,若不仔细瞧,这和她平时的视力看起来没有任何差别。
身上的汗水变得干涸,黏固。
不适感让文岁雪感到一股烦躁,紧接着,她毫不费力地推开了白承。
不对……是白承自己也松开了她。
她从床上坐起身来,抬头望着站在眼前的蓝发男,那双从黑转红的眸子泛着冷意。
她双脚沾地,猛地站起身,想要质问一句,却在闻到一股熟悉的血气后,顿时便失了理智。
那血气,是她自己的,也是从白承嘴里残留的血迹而散发出来的。
变成血族后,她不得不承认,她的血,真的好香好香,就像白承之前描述的那样,让人无法抵抗。
对,她也无法抵抗,所以她的目光锁定在白承的唇上。
仅剩的一丝理智让她看到,那张染血的薄唇勾起一个癫狂的弧度,一张一合:“哈哈……对,就用这么渴望的眼神看着我!”
文岁雪只觉得头脑发昏,一种名为不理智的蛊虫不断侵蚀她的神经,诱使她一把抓住眼前的男人。
踮起脚,露出疯长而出的獠牙,她毫不犹豫地冲着那暴露在外的脖颈咬去。
“哼恩……”
白承没有丝毫的抵抗,只是很享受地闷哼了一声,双手便紧紧将人揽住。
知道文岁雪身高的短板,他还双驱一弯,让人更加毫不费力地在他身上汲取。
明明血液消失的感觉让他微皱着眉,可他眼里却满是违和的狂热。
“原来……被吸食……是这种感觉……哈哈!”
没等他兴奋一会,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死亡感让他感到心慌。
末代血族对于血液的疯狂不是说说而已。
脖颈的酥麻逐渐转变为愈演愈烈的疼痛,白承脸上的笑容消失,转而奋力去推文岁雪。
好在末代血族的能力都是最弱的,倒让他一下就把人推开来。
眼见文岁雪盯着他的脖子还要在扑过来,白承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失血过多让他有了晕眩感,只一秒,他勉强维持着,强力地抓住文岁雪的双手,带着人夺门而出。
把一路对他虎视眈眈的人带到地下室,来到一排排整齐排列的货柜前。
货柜上全是装着血液的玻璃瓶,浓郁的血液透过玻璃,与灯光相撞,形成一种诱人的颜色。
来到这萦绕着血气的地方,文岁雪变得更加躁动起来,要不是白承还有力气,怕是都控制不了她。
一只细长的大手从货柜里取出一瓶血,男人张开薄唇,轻巧地咬开瓶盖,盯着没有理智的某人,对着瓶口轻嗅了一下。
看文岁雪视线一刻不落地盯着血瓶,他眼神变得戏谑,对着文岁雪挑眉,蛊惑道:“想喝吗?”
文岁雪疯狂点头,视线紧紧盯着血瓶,不断想要挣脱他的手。
白承轻笑一下,似乎很满意她这副渴望的神情,不急不缓地把血瓶递了过去。
文岁雪想要伸手去抓,可双手一直紧紧被攥着,她只能伸长了脖子,很想把近在眼前的血瓶喝个精光。
白承却把血瓶收回了一些,笑看着她:“这样,这满库的血全都是你的,但……你身体里的血是我的,怎样?”
文岁雪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转眼看向一排排货柜,欣喜和渴望让她失语,只能连连点头。
在她点头后,白承脸上的笑意更深,举起那瓶血,他引诱道:“来,仰起头来~”
对于血液的渴求让文岁雪在理智和不理智之间反复跳跃,她听话地仰起头来,急不可耐地张开嘴。
白承也不再勾着她不给喝,将瓶口送到她唇上,一点点喂下。
文岁雪就这样被他抓住双手,一边像是被灌酒,一边又源源不断地吞之入腹。
货柜里的血瓶连连消失,两人脚下满是空了的血瓶。
一个货柜空空如也,文岁雪对于血液的渴望依旧存在,只是比之刚才,现在显得要理智了些。
白承早已松开了她的双手,让她自己开盖,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在她把第二个货柜喝掉一大半,正仰着头继续灌时,腰间忽地被一双大手抱住。
文岁雪一顿,睁开眯着的杏眼,恰好对上白承那双含笑的桃花眼。
他说:“喝了这么多,也该让我喝了吧?”
文岁雪一边喝着那瓶血,一边伸出一只手去拿货柜上的血瓶,毫不犹豫地递给他。
有了理智,这血库里还有这么多血,她是不会吝啬的。
白承被她这副把这当自己家的样子弄得失笑了一下,旋即盯着她摇头道:“你喝你的,我喝我的。”
话落,不等文岁雪反应,他低下头,咬在那还在鼓动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