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万璇身心一震，猛地抓住冯霓的手，颇有些着急道：
“这可不行啊！”
冯霓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懵逼地看着她。
“什么？”
万璇回神，知道自己的反应好像过于激烈了，咬着下唇，看了眼像是无所事事的文岁雪，微微叹了一口气。
“那仙法有多难，你还真准备学啊？”
思来想去，她只好绕弯。
同时心里也很纳闷，为什么文岁雪一句话都不说，她平时嘴皮子那么厉害，要是和她一同劝冯霓，冯霓肯定会听的……
冯霓委屈道：“你都不知道，上司马仙子的课时，我是多么的努力，我这么仔细观察，这么仔细听课，连法诀都已经背熟了，可偏偏就是学不会啊！”
万璇真是心急得不行，紧紧抓着她的双手，语速极快道：
“你就没想过，除了王玉容，为什么我们这些学生都学不会？”
冯霓拧眉思索几秒，在万璇以为她被点通后，颇有些天真道：
“不就是我们没有那个资质吗？”
万璇：……
我真是*了个狗的。
看起来也不像没脑子的啊，怎么现在是如何她暗示都听不懂呗？
要不直接跟她说明吧？
不行…要是她真的像文岁雪说的那样…那真的会得不偿失。
虽然一直都是好姐妹，都没做过对不起对方的事，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好煎熬，早知道自己先走，先让龙念清留下来陪陪冯霓好了。
不是不是，自己怎么能这么想。
冯霓看她神色如同便秘，又很纠结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地看她。
“怎么了？”
万璇抬眸对上她纳闷的视线，最后转头，求助地看向文岁雪。
【老公~你说句话呀~】
看懂对方的眼神，文岁雪吃草莓的动作一顿，差点没被噎着。
无奈，一口吃完剩下的草莓屁屁，她站起身，以最关切神态走向冯霓。
“黄先生有说一定要你学会仙法吗？”
闻言，万璇和冯霓皆是一顿。
前者是没想到还能把话题这么引，不过也是她过于心急了，心急的时候，她就容易什么都想不出来。
后者则是有点被这话给问住了。
回想黄烨方说过的话，对方并只是一直说她学得还不够好，但貌似，并没有让她一定要学会哪一种。
文岁雪已经站到她们身前，没有坐下，就这么看着她。
没有嘲讽，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些许残留的关切。
冯霓垂眸，抿唇，被万璇握着的双手有些紧张地动了动。
“没有……”
对于文岁雪，冯霓对她是羡慕又嫉妒，可对方从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什么事情，甚至还挺关心自己的……
可那股怕她抢走黄烨方的恐慌，真的很难消灭。
听她说没有，文岁雪倒是微微松了口气。
“那你有问他，到底要学哪些，要到什么程度吗？”
冯霓缓缓摇头。
“没有……”
末了，她补上一句：
“老师说过，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万璇一个震惊：？？！
看向文岁雪：卧槽？
她真的被洗脑这么严重了？！
文岁雪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想说话。
还特么是个恋爱脑。
唉，好言难劝恋爱脑啊……
“那你还是要问问呀，两个人在一起，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说，你怎么知道人家在想什么，人家又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冯霓觉得这话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不禁抬眸对上她无波无澜的视线，问出她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
“你不是也去过天玉楼了吗？对方是谁啊？为什么没有带你走？”
但碍于万璇没去过天玉楼，所以她只能这么含糊地问。
万璇听到她这样的问话后，忽然就明白冯霓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了。
冯霓已经知道要出学院就得被圈选，可却一直隐瞒这件事，不曾告知她和龙念清。
她有些庆幸，庆幸文岁雪提早打了预防针，不然她刚才可能真的会忍不住道出事实。
想着，她握着冯霓的手不自觉便松开，神色有些不对。
冯霓现在的心思都在文岁雪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万璇有哪里不对。
文岁雪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只是微微笑了笑。
“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会尊重我的想法，是我想要留下来，所以他不强求。”
冯霓一愣，神色有些僵住。
文岁雪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她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还是在炫耀？
炫耀那个男人不像别的男人一样要求她听话？
文岁雪补充道：“霓姐，你要不要换个方式和黄先生相处？”
冯霓再次一僵。
换个方式，换个和她刚才说的方式一样吗？
文岁雪：“老师们说的话，不一定全是对的。”
听到这话，冯霓又是一怔。
文岁雪继续：“人活在世，不是为别人而活，是为自己而活。”
“我打个比方，霓姐你喜欢吃杨梅，甚至还吃了很多，在这之后，老师说杨梅是不能吃的，吃了会导致身体发生怎样怎样的状况，你吃还是不吃？”
冯霓放在腿上的双手蜷缩起来，低眉看着自己的脚尖，心跳极速加快，乱糟糟的，跳得她头疼。
她觉得文岁雪这话说得有道理，可老师的话，怎么可能会不对呢？
在她头疼得不行时，只听文岁雪的声音似诡魅般萦绕在她耳边。
“霓姐，如果我成为了老师，我说杨梅吃了对身体好，你吃不吃？”
你吃不吃？
吃不吃……？
冯霓双手紧紧攥着，额头冒出些许密汗，脑袋里一会是老师的话都对，一会是认同文岁雪的话，一会又是怀疑文岁雪说这些话的用心，只觉得，一颗脑袋要爆炸了。
呼吸变得急促间，在万璇准备握她手安抚一下时，她猛地抬眸瞪着文岁雪，生气道：
“够了，你说这些话，存的什么心思？！”
声音在寝室内显得很大声，万璇被吓了一跳，迅速撤回一只想要伸出去安慰的手。
相比冯霓怒状，文岁雪脸色倒是很平静。
“刺激你啊。”
她如实开口，听得在场两人皆是愣住。
没等回过神来，只见她转身爬上床，淡淡道：
“看你情绪太压抑了，想让你发泄一下，不然会憋坏的。
你也别想太多，那些话，你想当真就当真，不想当真就当我胡说吧。”
“我先睡了，你们也早点睡。”
冯霓和万璇对视一眼，前者懵逼，后者也有点儿懵逼。
万璇以为文岁雪是想给冯霓好好做做思想工作，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发展。
不过她也是明白了，冯霓被学院传输的思想侵蚀颇深，确实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给她净化的。
拍了拍冯霓的手背，稍微安抚了一会儿，上床便睡。
月光从窗口探进，形成一道辉白的光束。
冯霓侧躺在床上，看着万璇上铺的文岁雪，想着她的那些话，有些难眠。
几天后。
天玉楼5号，3层某房。
窝在黄烨方怀里，听着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冯霓眸色闪烁片刻。
“烨方…你对我是哪里不满意吗…”
黄烨方餍足地闭着双眼，听到这话，神色略微顿了一下，轻声道：
“没有。”
冯霓将他推开一点，捧着他的脸庞，定定地看着他。
“那你为什么迟迟不肯带我回家？”
黄烨方似有些烦闷地长舒一口气。
“不是说了吗，你学得还不够好，等你学好了，我再带你回家。”
冯霓终于没有忍住追问：“是哪里不够好？”
“哪一门我都已经尽力学到最好了，只有仙法我还学不会，难道你要我把仙法学会了再接我走吗？
仙法这么难学，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听到仙法，黄烨方眼眸微动，看着满脸委屈的冯霓，到底是喜欢她的，对她还是心软了。
“不用你学仙法。”
“这一门，你最好别碰，听话，知道吗？”
冯霓有些愣愣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仙法这么难学，黄烨方不让她学也是好事，便点点头。
“嗯…那…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带我回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