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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柔既然都来了,那就问问他办学的情况。

听说现在已经招来了五十个先生,而且先生们已经都培训好了,皇上很是高兴。

“知柔啊,礼义廉耻,国之四维,这些道理,你懂,大概那些先生也懂。可是仍然要大力宣传!新唐学院,万万不能培养一帮衣冠禽兽出来!不孝父母,不忠君王,不识伦理,不懂纲常!这种人,再聪明也要撵出去,轻则永不录用,重则送官!”

李知柔完全赞同皇上的观点。只有才学,却无德行,这种学生,的确会成为害群之马。

“圣人英明。臣因此感悟到,德行乃是才智之体,才智乃是德行之华,有才无德,绝非我书院之子。”

听到李知柔和自己观点一致,李存勖才接着说道:“知柔,只要大德无亏,那么即使私节有瑕,只要你训饬一番,也就是了。年轻人嘛,有时候难免走偏,甚至夜宿烟花柳巷之类。只要他学业有成,这种事情,不必过多计较。嗯,就是两个字。第一个是‘德’字,第二个是‘才’字。德才兼备,就是新唐书院的好学生吗。”

李知柔忍不住看了看任圜。

任圜理解了。

“圣人之意,颇有曹孟德唯才是举之意。不知臣理解是否有误?”

看了一眼任圜,皇帝点了一下头:“唯才是举,是一方面,但是礼义廉耻,必须作为根本。前唐所以倾圮,根本就是这四维不张!朕的新唐,将来要靠这些人来维持,那么一开始,就必须只要有德之士。然后从中选出才学过人、机敏干练的,好生培养。明白了吧?”

李知柔在想着皇上的话。

又要德行之士,又不怕白玉微瑕,只要才学过人。

皇上已经转向任圜了。

“明日一早,宣刘知远觐见。”

总算完成了今晚的喝酒、骗契丹人等事情了,心满意足的皇上忽然感到酒涌上来,困得泪水都出来了。

自己好笑:这酒劲,来的咋这么是时候呢?

第二天早上,李存勖来到偏殿的时候,神剑直指挥副使刘知远已经恭候多时了。

还是先问他抓人的事,得知郭从谦已经被投入大牢,皇上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知远,来飞石直以前,你是什么将军?”

“回禀圣人,卑职来飞石直担任指挥副使之前,是从五品的游击将军。”

李存勖在沉吟,刘知远心里“砰砰”乱跳,莫非,这次抓个郭从谦,又可以加官进爵?

皇上并没有让他升官,而是问另一个问题。

“怎么样,大漠烽烟,是不是别有风味?”

刘知远规规矩矩回答:“臣奉旨捉拿钦犯,也领略了大漠风情,的确别具一格。”

皇上下一句话让他吃了一惊:

“现在,朕要你去渤海,去带着海军打仗。你有没有信心?”

刘知远只能遵旨。军人嘛,服从命令为天职,何况是圣人的旨意?

“朕命你为海军副司令,爵位是正五品。你现在立刻奔赴登州,熟悉海战,一旦接到朕的旨意,立即奉旨行事。”

果然加官进爵了!刘知远压住心头的狂喜,跪谢隆恩。

张居翰很快把写好的圣旨呈上,皇上看了看,盖上了玉玺。

“刘知远,记住,朕让你出发,你再动手。马上启程!”

把海军的事情安定了,赶紧让张居翰把VR眼镜拿来,看了看西川的情况。

看的是郭崇韬。

他已经在一座县城的衙门里了,可是,这是哪座城?

赶紧输入“城门”两个字,这次看的城门了,上面写的很清楚:武威城。

李存勖笑了。不错啊,开局顺利,夺取了武威城。

阿保机却笑不起来。

儿子回来了,没带来女儿,没带来燧发枪,带回一个坏消息。

被自己的女婿摆了一道,阿保机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正是进击渤海国的大战前夕,女婿却要从自己背后捅一刀。

说不是渤海国的拉拢,你还不如杀了朕。

气急败坏的阿保机,把各部首领都叫来了,看看如何应对女婿的这一刀。

耶律德光主战。

“父皇,既然那李亚子不顾甥舅之谊,请父皇给我五万人,我要立刻杀他个鸡犬不宁!”

耶律苏反对。

“皇帝陛下,臣觉得,现在讨伐渤海国,才是国家的方向。”

看看这个老弟。阿保机当然知道,一直与新唐做买卖,耶律苏实际上与新唐的感情是很深厚的。不过,听听各方面的意见,也很重要。

“那么耶律苏,你有什么看法?”

听见天皇帝垂询自己的观点,耶律苏兴奋起来。

一直以来,这位长兄都是乾纲独断,很少征求过兄弟们的意见。现在居然问自己了。

当然,耶律苏是有一个计划。

“皇帝陛下,是否可以试探一下?”

“试探?试探什么?”

“陛下,酒桌上的话,如何当得真?况且是两国交兵这等大事?臣弟倒是记得,当初新唐曾经与我们大辽约定,两家共同平定党项人。”

阿保机想起来了。这个军事计划,其实都没有实施过。

大概是两国都不大上心吧?

盯着耶律苏问道:“你是说,李亚子,可能只是想对大辽用兵,但是尚未做好开战的准备?”

耶律苏连忙点头:“陛下英明。所以臣弟觉得,此时遣使与新唐商议平定党项,正好可以试探虚实。如果他们真的想与大辽开战,自然不会应允攻打定难军。反过来的话,如果李亚子仅仅只是年轻气盛想打仗,那么给他一个国家去打,又何必他想跟我们打,我们就一定要应战呢?”

阿保机满心都是打渤海国,根本无心与新唐开战,所以听到六弟的这个主意,顿时眼睛一亮。

“嗯,六郎,你这个办法,也可以试试看。摸清那个李亚子到底想干什么?真的想和我们开战吗?”

耶律倍眉头紧蹙:“其实父皇,儿臣也一直觉得此事颇为可疑。毕竟云公主在他们皇宫里的待遇,可以说仅次于皇后……”

述律平打断了儿子的话:“为什么?我的女儿,不也是皇后吗?为什么要次于?”

阿保机只好先安抚一下有些激动的地皇后。

“好啦,现在先不讨论云公主的地位。耶律倍你是说,真如月在他们皇宫,地位很高?”

耶律倍看了母亲一眼,这才回答:“是的,父皇,连李亚子宴请儿臣,都是在真如月的宫殿,在东君殿举行的。所以,儿臣觉得,李亚子也可能是酒后胡乱吹牛。”

耶律德光看看大哥,笑着点头:“父皇,大郎这句话倒还有些道理,那些南蛮,酒量小也就算了,偏偏还喜欢喝醉了就胡乱吹嘘。真的,儿臣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听了大家的议论,阿保机心里宽慰了不少。

原来是吹牛啊,呸!朕差点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