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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向清得知王岗已经被放出来,心情也好了很多,她也希望王岗能回到他热爱的岗位,跟陈珏生并肩作战。

只是事与愿违,王岗复员的申请被驳回,甚至连理由也不给一个,安红紫只能又打电话给朱向清。

朱向清眉头微皱,难道是王岗的体能不行了,还是因为打人的事情,可打人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嘛。

肖毅军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心情也是非常郁闷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王岗申请复员的报告或许已经批准了。

可偏偏这个家伙是自己的老对头,早就把王岗的身份信息以及他身边的人给摸得一清二楚。

如此一来,人家直接就找王岗的缺点了,体能下降是肯定的,这么多年没有训练了。

可这个理由还能反驳,你怎么知道人家在家里没有进行体能训练,或许人家比在部队的时候更加努力训练呢。

但王岗打人,而且还是去公安局打人,这不但违法违规,更是嚣张跋扈了,是谁给他的这种权利和自信。

毋庸置疑,肯定是陈珏生,陈珏生是一个团长,想要保护当年的兄弟,还不是闭着眼睛的事情。

那陈珏生的背后是谁,一根线慢慢扯出来,不但拉到了肖毅军的头上,更把钱老爷子也给隐晦的带上了。

安红紫从朱向清这里知道了原委,毫不犹豫的让王岗将申请书给拿回来,既然不能复原,那就去做生意吧。

不过做生意之前,得先去把户口给迁到海市来。

当年王岗退伍后,户口直接退回到当地,王岗还想着复员,所以户口一直没动。

现在既然已经没有复原的希望,那户口还是迁到海市来,这样无论是买米面还是其他东西,至少有他的份了。

王岗的老家在梁郡的农村,他背上安红紫给他准备的行李袋和背包,买了去老家的火车。

行李袋里除了自己的一套换洗衣服,就是给老家村长和邻居带的海市的各种吃食和小玩意儿,也算是给个热闹。

火车哐且哐且的到了老家临近的一个县城,王岗下了车,多少年没有回来了,县城都已经变了样。

晚上有一班回老家农村的长途车,王岗却没有上车,他找了一个旅馆住了一夜。

他和红紫两人,与爹娘和大哥他们已经闹翻,就是回去了也没有地方睡觉,还不如在招待所好好睡一晚。

招待所的环境有些脏乱差,在海市住惯了的王岗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这位同志,你怎么能够随便吐痰呢,要知道你吐出来的痰里有很多细菌,很不卫生的。”

王岗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不断咳嗽,还不断的吐痰,地上已经有好多他吐出来的浓痰,看上去很恶心。

“咸吃萝卜淡操心,关你鸟事,我又不是吐在你家里。”

“怎么不关我事,环境卫生匹夫有责,你乱吐痰,我就有责任教育你。”

“教育你妈,先吃我一口痰。”

这个小年轻说完咳了一下,一口浓痰朝着王岗的脸上吐了过去。

王岗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兵,如果连这口痰都躲不了,他还真对不起这么多年的训练。

痰落在了地上,就在这个小年轻露出惋惜的表情时,王岗动了,他一个箭步跑了过去,一把卡住他的后脖颈:

“这么喜欢吃痰啊,那你自己先吃了吧。”

那个小年轻没有想到王岗说动手就动手,一时没有防备,整个人被王岗的巧劲给拖到了那口痰的面前:

“给我吃,全部吃干净。”

王岗手用上了劲,小年轻的嘴碰到了他自己吐出的那口痰,一时间,周围看热闹的人都鼓起了掌。

小年轻原本就觉得恶心,被这么响亮的掌声给刺激的“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王岗没有继续用力,松了力道,往后退了两步,那个小年轻站了起来,忍住一阵阵的恶心,看了王岗一眼转身就跑。

“这位好汉,你快走吧,这个家伙的姐姐是这个,他肯定搬救兵去了。”

王岗点点头,拿起自己的行李上了长途汽车,十分钟后,长途汽车到点启动,慢慢地离开了县城。

路程四个半小时,王岗下了车,看到熟悉的小镇,眼睛有些潮湿,这是生他养他的家乡。

没有人不爱自己的家乡,但王岗就是一个例外,他不但不爱自己的家乡,还很痛恨这个地方。

从他记事起,他的爹娘就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人家的日子是过的,他的日子是熬的。

所以朱向清少年时期的生活跟他的很像,不同的就是向清已经完全可以脱离原生家庭了,而他还要去迁户口。

好在迁户口不需要经过他爹娘,直接去村长这里开一张户口迁出的证明即可。

可哪怕不需要经过他爹娘,还是要回老家找村长,这是王岗最不乐意的却必须要做的事情。

王岗刚走进村子,就有人看到他了,只是好多人已经认不出他来了。

十六岁离家去了部队,部队的伙食虽然不是大鱼大肉,但能吃饱,还时不时有肉吃,所以王岗的发育很好。

离家的时候身高不满一米六,体重不够八十斤,现在的王岗却是一米七十五的个子,体重也飙升到了一百四十斤左右。

“这是谁啊,脸好熟悉。”

“好气派的小伙子,不知道成家了没有。”

“大概是谁家的亲戚吧,看他大包小包的,应该很有钱吧。”

王岗吃过朱向清给他的保健丸,还吃了那么多年空间出产的米和面,耳目灵敏的不得了。

“小伙子,你是哪家的。”

一个老汉走了过来,站在王岗的面前,总觉得似曾相识。

“福伯,我是王岗,我来找村长,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王岗从行李袋里拿出一个红色和黄色镶嵌的玻璃糖缸,塞到了福伯的手里。

福伯愣了一下,记忆涌现,那个躲在他家茅草屋檐下的小子,饿的直哭,还是他把自己的口粮给省了下来。

“小岗子啊,你长这么大了。”

“福伯,谢谢你当年的一饭之恩,如果不是你的那块馍馍,小子我大概已经去见阎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