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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和胡家如此,朱家、顾家、范家、戚家、文家、任家、丁家、赵家必然也是如此。

就看是哪一家先开的头了。

如果是朱家、顾家、范家和戚家……他们是因为盗取新平王陵,被本家逐出来后,碰巧来的洪源郡。他们这般不计后果的强取豪夺,极有可能就是想抢掠一番后,又换一个地方,或者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只是后来本家的联系,断了他们短期离开的打算。

如果是文家、任家……经过李天流几轮的审讯,文中天及文家的一众管事从始至终说的都是,文家和任家的本家不满朱家、顾家、范家和戚家千里迢迢到剑南道来抢夺生意,才派他们前来与之竞争。李天流或许没有什么审讯技巧,却不缺刑讯手段。从以往的表现来看,文中天及文家的一众管事都不是经得起刑讯的人,是以,他们的招供有七成可信。

文家、任家既是抱着竞争的心态到的洪源郡,那么不计后果、不择手段,倒也说得过去。

至于丁家、赵家、周家和胡家等本土小豪绅,应该还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不过,不管是朱家、顾家、范家和戚家开的头,还是文家和任家开的头,在仅余任家暂存的情况下,都不重要了。

如今摆在她面前的是,如果他们几家名下的铺子当真烂成这样,她肯定要一查到底。只是一查到底后,要怎么才能快速恢复洪源郡的经济,就是一个大问题了。

对几家的清查已经进行到一半,是时候安排人往边关送了。洪源郡距离陈国公府戍守的安北、安西、蒙池、昆陵与单于相距甚远,粮食想要运过去,除了要规划好路线外,护送的人也不能少。前朝太子党在暗,她在明,她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护送粮食的人不能少,若是把所有商铺的人都处理了,想要快速恢复,需要的人也不能少。

到处都需要人。

在清查了朱家、顾家等人后,她手中的人确实不少,但可用又值得信任的人,却没有几个。

怎么才能快速找到可用之人呢?

思绪在飘远的瞬间,被陈韶及时遏制。将目光重新落到董大成及贾文光身上,又向他们问了一些药铺经营的细节,等到傅九带着张众、郑复、陆仲仁及真的账册回来,她才停下来。

张众已经不复早上的光彩,丧魂落魄地跪到地上,砰砰磕了两个头后,张嘴半晌,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郑复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

李天流让羽林卫将账册放到了陈韶身旁的茶几及椅子上。

陈韶随手拿过一本翻看了几页,看着被他们以各种名目骗得家破人亡的一笔笔记录,目色微微一沉后,示意董大成与贾文光道:“过来看一看这些是不是真的账册。”

两人往前爬了两步才站起来,栗栗危惧的各自拿了本账册仔细翻看过后,恭敬道:“是真的账册。”

陈韶声冷道:“一本能看出什么,多看几本再说。”

两人魄散魂飞的又翻看了七八本账册后,再次恭敬道:“都是真的账册。”

“既然都是真的账册,”陈韶淡声吩咐,“你们两个,再加一个陆仲仁就跟着全姑娘来清查这些账册。账册清查完后,结余要与实物一一对上,否则唯你们是问!”

董大成、贾文光和陆仲仁齐齐打一个哆嗦后,相继应了下来。

“去知会沈当家一声,”陈韶看向李天流,“让他带人将万和堂的人及其家属缉拿归案,统一看管。”

又吩咐全书玉,“你跟着一起去,看看从哪里挪几个空的宅院安顿这些人。”

两人带着董大成、贾文光及陆仲仁走后,陈韶又继续翻看了几页账册,才慢慢抬眼看向张众与郑复。两人本就害怕得身如筛糠,察觉她的目光看过来,更显惊恐万状的连连磕头求饶。

陈韶合上账册,又重新换上一本,边看边问:“谁教你们记得假账?”

郑复颤声道:“是胡大人,是胡大人教的小人。”

胡庆鲁?陈韶微微抬眼:“那些假的账册,都是你记的?”

郑复颤声更重:“是,都是小人记的。”

“那就说一说吧,”陈韶冷森森道,“胡大人是怎么教你记的假账?”

“他拿了太守府的账册,”郑复怕得牙齿已经在咯吱作响,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不成调,“他,他让小人照着那模式学的假账。”

“所以,”陈韶看着他,“太守府的账册也是假的?”

“胡大人是这样说的,”郑复不敢隐瞒,“说他记的账册,李大人从来挑不出毛病。”

“从来挑不出毛病……”陈韶分不出喜怒地笑了两声,“周家和胡家名下所有药铺交到全姑娘这里的账册,都是假的?”

郑复的额头触着地,伴着身子的哆嗦,将地面撞得噔噔作响,“不只周家和胡家,朱家、顾家、范家、戚家、文家、任家、丁家、赵家名下的药铺及商铺交上来的账册,全都是假的。”

“对,对,全,全都是假的,所有商铺的账册全,全都是假的。”张众几次话到嘴边,都似被黏住一般,怎么也说不出来。好不容易附和这么一句,脸已经涨成紫红色。他不想死,可他犯的罪太多,零零碎碎加起来,不是死罪,也差不多了,想要脱罪,唯有将所有人都拉下水。罚不责众,各家名下的商铺加起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不信她敢杀。

他虽跟郑复一样,额头触着地,陈韶并不能看出他的表情。但他话里的言外之意,陈韶却听得清清楚楚。但她没有戳破他,曲着手指,轻轻敲两下扶手后,不疾不徐道:“口说无凭,既然你们说所有商铺的账册都是假的,那就由你们两个给傅九领路,挨个去将各个商铺真正的账册带回来。记住了,带不回来,罪加一等。”

张众的身子猛地僵住,他没有料到她会让他领路,原本就煞白的脸色,彻底变得死白一片,却又不敢拒绝,跟着郑复颤巍巍的答了声是后,便诚惶诚恐地爬起来,如同木偶一般,跟着郑复的脚步,带着傅九出去了。

“去把傅九叫回来,让他带上各家商铺的花名册再去。再跟他说一声,让他找沈当家一起,另外,让书玉给他们多安排几处宅院。”看着傅九什么也不准备,就那么兴冲冲地走了,陈韶赶紧吩咐蝉衣,“顺便让傅九再叮嘱沈当家一声,让他看管好他们。如有闹事或是挑事之人,直接带来见我。”

蝉衣应是后,快速追了出去。

夜色深深。

陈韶独自坐了片刻,在蝉衣回来后,思索再三,还是先回卧房睡下了。

第二日天未亮,她便醒来。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她便去了书房,她想到安全护送粮食到边关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