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常委会召开的大致内容,在祁同伟刻意的授权之下,不到一天时间,就传遍大街小巷。
“听说了吗?祁书记要给咱们修建防海工程!”
“青天大老爷啊!我一定要给祁书记立生祠!”
“太好了,田地终于可以放心开垦了!大田村的那些人,真的不是人啊!这么好的一个书记,居然还要去闹事!”
沿途路过的大田村民,在听到这些话后,纷纷羞愧的低下头,匆匆离去。
他们实在是没脸在临海说,自己是大田村的人!
与此同时!
临海县沿海的一堆违建别墅区内。
十来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围坐在一起的,吞云吐雾。
他们保养得气色红润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愤怒与忧愁。
“啪!”
沉默良久的氛围,突然被一个精神抖擞的老人,重重拍击桌面而打破!
“这个县委书记,简直就是个混账东西!”
老人脸色阴沉,鼻腔之中甚至都要喷出怒火来。
他色厉内荏,厉声道:
“他凭什么说我们这是违建的建筑?我们当初在建设别墅的时候,可都是有县住建局合法合规的手续!”
“就是!他祁同伟只不过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居然也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听到这句话,有两个头脑灵泛的老领导,默默挪开屁股。
和这个说话的老人悄然远离。
祁同伟如今在临海,可谓是如日中天,烈日高悬!
你居然还说他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说他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也不知道谁才是太岁爷...”
有个老人轻声嘀咕。
“我们才是临海县土生土长的老人!他一个外来者,现在才刚刚得势,就将目光放在咱们身上了?还懂不懂尊老爱幼?!”
眼看大部分老人的情绪越发激动,还能保持理性的三五老人,暗中默默对视。
摇了摇头。
既然有人想要当出头羊,那就让他当去。
咱们在后面察言观色就好。
“对了,老马,你的女婿不是祁同伟的秘书吗?能不能让他在祁同伟面前说上两句好话?”
一位老人眼珠子一转,打起一旁的上任县长马运来的主意。
听到这句话,马运来脸色一沉。
“呵呵!你还不知道呢?”
一旁的另外一位老人,笑呵呵讥讽:
“我说老梁啊,你消息未免也太不灵通了一点,他的那个女婿,早就被迫离婚了!”
“什么?!”
有些不明真相的老人,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
看向马运来的目光之中,充满费解。
“小唐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他能力出众,如今更是成为祁同伟的秘书,也算是临海县崛起的政坛新贵。”
“老马,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让自己女儿和他离婚?”
听到身旁同僚们的指责语气,马运来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我倒是收到了小道消息。”
有老人咳嗽道:“听说小唐,被祁书记非常看重,近期准备担任县委办副主任,兼任县防海工程领导办公室副主任。”
嘶!!!
听到这句话,在场老人们倒吸一口凉气,目光全部看向身躯微微发颤的马运来。
这么年轻,就担任县委办副主任了?
甚至还兼任临时成立的防海工程领导办副主任!
这可是极大的权柄!
可以说,在祁同伟的规划之下,未来一段时间里,防海工程的优先级,都是重中之重!
“老马啊,这就是你不地道了。”
老人们眉头紧蹙,指责道:“你的女婿既然管着咱们这一摊子事,有必要藏着掖着吗?”
“对啊!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大家有什么关系和资源,都应该分享嘛。”
“老马啊,要不你现在给你那个好女婿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马运来听着周围嘈杂的声音,隐隐感觉到高血压都快上来了。
我给那个废物玩意打电话?
让我低声下气的去求他办事?
马运来一想到这种场景,大脑就有些缺氧。
“老马,你们毕竟曾经是一家人。”
虽然内心都在骂着马运来目光短浅,狗眼看人低,白白错失了一个优质女婿。
但他们还是出声劝阻起来。
毕竟他们一生获得的财富,大部分都花费在了沿海别墅上。
他们还指望着祁同伟将临海彻底发展起来,房产价值水涨船高呢。
谁知道祁同伟突如其来的一刀,砍在了他们的大动脉上!
推倒违建别墅,那简直就是在要他们的老命!
“老马啊,你告诉小唐...不,告诉唐主任,我们可以不享受临海发展起来的红利。”
几名地位最高的退休干部商量了一下,咬牙道:
“倒是这别墅,毕竟是我们颐养天年的地方,怎么能说拆就拆呢?”
房产价值可以不涨,甚至都可以设置不允许交易的红线。
但不能推倒啊!
这片别墅区,本就是靠着大海。
春暖夏凉,风景独好。
是他们精心挑选的养老地!
哪怕是住在这里,都能多活上几年,身心愉悦!
最终,马运来还是没能架得住这些人的七嘴八舌。
他掏出电话,翻找了好一阵,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恩?难道你没有存你女婿的电话?”
面对这个疑问,马运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去说。
难道直截了当说,自己从来都没把唐玉平放在眼中,也从来就没把他当成是家人?
既然迟早女儿都会和他离婚,所以干脆就懒得保存电话?
“咳咳!你们急什么?”
马运来努力保持面色的平静:“我找女儿要个电话不就成了?多大个事!”
“老马,你女婿不会不给你这个面子吧?”
“他敢!!!”
马运来听到这句话,声音都提高了八个度!
满脸通红,怒气冲冲道:“我是他的爸爸,他敢不给我面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呵!”
一群老人摇了摇头,也不多说什么。
给马秋花打了个电话,要来唐玉平的号码后,直接拨了过去。
“喂?”
听到电话那头响起的年轻声音,在场的老人们纷纷凑过头来。
马运来冷哼一声,开口就拿捏着威严道:
“怎么?不认识我了?为什么这么久都不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