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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薛凯就感觉到自己在穿过那片白烟之时,头发上粘上了些什么东西。
其实那白色的粉末本身是极细极轻的。以薛凯的源力境界,是无法真实的感受到那粉末附着在他头发之上的感觉的,更多的也只是一种心理上的错觉罢了。
即使是已经穿过了那片白烟所在的范围,薛凯还是又向前迈出了两步之后,这才停下了脚步。再转身看去时,那片白雾还在,一大团白色的烟雾笼罩在了空气之中,久久的不能散去。
而在白烟之后的两步外,卓不凡却是停在了原地,竟没有一点要趁机偷袭的打算。
薛凯将身子转了过来,心中却是疑惑更甚。这卓不凡忽然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来,该不会只是为了阻拦他之前的追击吧?
而在场下的观众,此时却看到了,在薛凯的头脸以及身背之上,都粘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粉末。而极少的一些角度很合适的人,更是看到了卓不凡的那只左手上,竟是不知在何时戴上了一只黑色的手套。
“果然有古怪!”看到这一幕的人,心中都在纷纷的确定着自己刚才的疑惑。那团白色的粉末一定有着什么问题,只是一时的还无法猜测出具体是个什么用途。
但不管如何,在对决场上使出这般下三滥的招数,之前还对卓不凡的相貌堂堂有些好感的人,此时已是在心中大摇其头了。
虽然这样的阴招并不算破坏了对决的规矩,但能使出这种毒粉、毒烟之类的招数来,也同时的让人怀疑起这个卓不凡的身份来。
众所周知的,猎兽团员在猎杀魔兽时,也会使用诸如陷阱之类的偷袭手段。但毒粉、毒烟之类的东西却是极少会使用的。而常常会使出这种招式的,一般都是些刺客,或是暗杀者之类的人。又因为雇佣团也会时常的会接到暗杀类的委托,所以在雇佣团里,也是不乏一些使用此类勾当的人。
其实这半年来,这支野杉猎兽团的忽然出现,也流传出了各式各样的流言。其中相当的一部分,就流传着,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猎兽团,而是一支雇佣团的流言。只是这样的流言一般都是些无凭无据之言,没有受到针对的各大势力,也都不会闲得耗费很大的精力去做调查。所以一直以来,东口镇上的人,对于这个野杉猎兽团的真实身份,都只是在心中存疑,而无法真实的确定。
但在此时此刻,当众人们看到了卓不凡的所作所为时,心中的那份疑问就开始产生了很大的变化了。至少在许多人看来,流言多半是真的了,这个所谓的野杉猎兽团,应该就是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雇佣团了。
而在一些心思更为缜密的人看来,结合了之前在呼尔达猎兽团总部门前那位童家二长老的言行举止,也就能够大概的判断出这野杉雇佣团与童家的关系,乃至于这半年来,东口镇上所谓两支猎兽团之间针锋相对的缘由了。
吃瓜的群众里,已是有些议论之声响起,而那些隐没在观众之中的童家人,也是在听到了这些议论之后,而表现的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其中当然的,也包括了那位童家的二长老,童绝情了。
此时的童绝情,表情上倒也还算是正常,只是那脸色上却已是相当的难看了。而在他心中,就更是什么样的恶毒之言都是骂了出来。
如此明显的暗杀式的招数,就被那个蠢货卓不凡,在这般众目睽睽之下施展了出来,这不就是不打自招,自爆身份吗?亏着当初那野杉雇佣团的团长洪都,还在他二长老的面前拍着胸脯的说,委托的事包在他们的身上,一定不会出任何的纰漏,保证能稳稳当当的将委托之事搞定。
可在后来,这事一拖就是半年的时间。其实那时的童绝情就有些心生悔意了,可偏偏这野杉雇佣团是他二长老亲自找到的,其中的一应接洽事宜也都是他二长老亲自办的,这就让他童绝情有些骑虎难下了。若是中途停止了委托,付出的订金能否收回来是一回事,于面子之上,也是不大好看。这件事若是真的给办砸了,他堂堂的童家二长老,又要如何在童家立足了。那位三长老可是一直都在觊觎着他二长老的身份与地位的。
所以在前几日里,洪都突然的找上门来,寻求他二长老的帮忙时,童绝情也只能是打碎了牙齿和水吞,强行的答应了洪都的请求。却不想在今日里,这出本来谋划得“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是因为种种突如其来的岔子,演变成了现在这副场景。更因那可恶的卓不凡,完全不顾及暴露真实身份的举动,将他们童家也“牵连”了进来。
事已至此,不论今日的结局如何,他童家在东口镇的形象已然是毁掉了一半了。童绝情越想越气,面上虽变化不大,两只手却是紧握成拳,手指都快被捏得发青了。
而在此时的场上,卓不凡却是并没有童二长老的那番心理负担。他此时已是奸计得逞,心中想的只是要如何弄死眼前七步之外的薛凯。
其实方法很简单。卓不凡缓步的绕开了那片白烟的范围,接着一步步的朝薛凯走近。右手上也已是开始蓄积起了秘技的源力。
薛凯正是心中疑惑,不知自己是否真的中了什么招式。但见到那卓不凡竟然主动的绕开了白烟向他靠近而来,便是确定了自己已是中招。
先是后退了一步,薛凯想要知道那白烟沾染到身上后,会对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可身子一动间,却是没有任何的不妥,他还是能够照常的作出任何动作来。刚才接触到那白烟的身体部位,也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反应。
心中的疑惑更甚,但薛凯就是找不出任何的毛病来。眼见得卓不凡步步逼近,他又后退了一步,忽的就发现了卓不凡左手上不知在何时所戴上的黑手套,心中便是一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