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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珏决定的事,基本就是板上钉钉。

吃过了半月封的第一顿晚饭,稍微歇息一下,沈珏就启程了,带着唐倦,直奔京都。

走之前,还去看了眼沈行止。

沈行止知道他去闯皇宫,也没阻止,只是默默地给他画了张宫里的地图。

“当心点,禁军也不是吃素的。”毕竟守卫森严。

沈珏一乐,“嗯,还知道关心兄长,算你有点良心。”对于能当哥这件事,沈珏真的很有执念。

沈行止无力地摆摆手,让他赶紧走吧,不想听他这胡说八道。

“行吧,你好好养着,等我去给你偷两颗夜明珠玩玩。”沈珏潇洒地转身离去。

等沈珏真的走了,沈行止又忍不住望着他的背影,一直到彻底看不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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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珏走后的半月封,着实平静了两日,雪鸣也被带走了,搞得秋无意想吵嘴都找不到对手。

只剩下个木头似的霍意,供他欺负。

沈珏走之前,让他没事的时候给黑楼重新选个址。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准备起来了。

所以这两天,秋无意大多数都是翻阅地图书籍的状态,偶尔跟沈行止聊聊,别说,还真给他提出不少有用的建议。

沈行止在医生跟姜如水一天五顿药的喂养下,也稳定了很多,至少看上去不像是随时会倒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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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珏走的第七天,龚慕与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带来了医圣所需要的大部分药材,足足两马车,江宁忍不住感叹,就算他家统领一天吃五顿,也得吃个几年,这些药不只是他四方岛的存货,栗子也把盛阳山掏了一遍,把有用的都托龚慕与带来。

医圣跟 姜如水挑挑拣拣,忙着分门别类地收好。

秋无意两口子负责做饭,还拉走了多余的江宁帮忙。

屋子里就剩下了沈行止跟龚岛主。

龚慕与突然就有些紧张了,他故作轻松地坐在沈行止床边,维持这松弛的笑意,“你猜猜,是谁被厉王收买了,阻止我找沈楼主报信。”

“你们副岛主?”沈行止漫不经心地猜了一嘴。

竟然猜中了。

“你怎么知道?”龚慕与惊奇地看着他。

“能阻止你的人,在岛内地位必然不低,既要能掌握你的动态,又要下面的人对他的命令没有异议,要是我选,我就去收买副岛主。”沈行止浅浅地分析着,“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能抓到你的错处,把你拉下马,还能把副岛主扶上位,以后更能为我所用,何乐不为。”多合算的买卖,就算不成,也不亏。

“你可真是。”龚岛主无奈地笑笑,“说得一点都不差。”

“没有人比我了解历王这人了。”

本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龚慕与心里却听得很别扭,什么叫没人比你更了解,他酸溜溜的嘟囔着,“就是个互相利用的关系,不要说的这么暧昧吧。”

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沈行止蹙了下眉,压下心里的惊讶,面上当作没听到。

“副岛主怎么处理了?”沈行止默默地换了话题,这事说起来也是跟他有关,他不希望给四方岛带去麻烦,尤其是在窥知了龚慕与藏着的心思之后。

“被我杀了。”龚慕与说得云淡风轻。

“不管因为什么,算计我这一件事,他就该死。”他不是个嗜杀之人,也不允许有人妄图骑着他上位,更不要说,还差点害了沈行止。

沈行止放心了一些,“也好,通过这件事,至少除掉了一个隐患。”这种人留在身边早晚是要出问题的。

现在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你可是差点就被他害了。”想起沈行止在他怀里只剩一口气的样子,龚慕与就心有余悸,他担忧地看着对方那双没什么真实情绪的眼睛,心里就一阵一阵地疼。

沈行止还没说什么,他自己就先红了眼眶,“不说其他,行止,我希望你能好好地。”一向洒脱的龚岛主,连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这些日子他人在四方岛处理事情,心里想的却是跟沈行止这些天的点点滴滴,越是见不到人,脑子里的人就越是清晰,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过,他想他大概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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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止一直到把人送出去,耳边好像还残留着那句‘我希望你能好好地’。

他没问为什么,因为答案昭然若揭。

不是没有倾心他的人,只不过,都是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又或者是单纯的觉着他长得还算不错,流放路上,更是因为这个原因,没少受到那些官差的骚扰,若非他下手狠辣又宁死不愿,让人不敢再打他的主意,恐怕早就被人当作玩物了。

那时候没人想到,他还能杀回来。

可能是年少时见了太多肮脏,以至于除了小时候就相信的大殿下,对其他人,再也生不出一丝好感,无论男女。

就连身边唯一信任的江宁,都是好几次用命相救,才换来他的信任。

大殿下的阴谋被拆穿之后,沈行止更觉得,这世界上也许根本没有什么所谓情爱的东西,那些至死不渝的感情,大概也是些包裹着利益跟欲望的华丽外衣罢了。

龚慕与对他好,他当然知道。

只不过一直没往这方面想。

他叹口气,轻轻靠在床头,短暂地让自己放松了下。

龚慕与,图他什么呢?平心而论,他连个好人都算不上,沈行止苦笑。

可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条苟延残喘的命,总不能是他对老弱病残特别有兴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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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慕与刚走没多久,江宁就窜进来了。

“统领今天的脸色看着好多了。”统领这个称呼,他一时半会还真改不过来。

江宁手上端着新鲜出炉的汤药,正大光明地打量着沈行止的脸色。

“龚岛主对您,其实还不错。”江宁很少在沈行止面前说别人的好话。

沈行止看着倒觉得有点新鲜。

“要不是龚岛主坚持,恐怕您撑不到沈楼主施救,为了这个,他差点赔上一身武功。”江宁现在想想还觉得很震撼,要知道对一个江湖人来说,这身功夫可能比命还珍贵,尤其是龚慕与这种坐到了一派之主的位置。

失了武功,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沈行止一震,诧异地抬眼,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龚岛主不让我们说。”江宁卖起龚慕与来,一点都带含糊的,“他大概是不想让您觉得他挟恩图报吧。”江宁却觉得对一个人好,就算不用回报,至少得让对方知道。

这样才能让对方清楚在你心里的重要程度不是,不然相互都瞒着,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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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止确实不知道。

他现在很想问问龚慕与,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他这么拼命。

看沈行止面露纠结,江宁叹口气,“统领,当初您要走,把我托付给龚岛主,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