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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浩过去扶着凡晨坐好,关心的看着凡晨神色有没有事。

“吕大婶,吕大叔……”

“没事了,老头子当时在鹿儿台的时候,被善保先生打了,他没告诉你,然后你们到了闻家宅他看没事了,才僵过去的,”吕大婶笑呵呵的解释道,从被窝里抱出吕大叔给凡晨他们看。

康浩闻言心有所致的抬起头,“五娘子说的老鬼也是善保先生吗?”

“对,善保先生是地仙,你们实际上是经过离魂的人了,算是善保先生记录手册上的亡人,这次不应该走出鹿儿村的。”

“是观主,用凡晨小师父给的铁核桃,在屋里布置了鬼仙换命术,火庙节那天,你们一上台观主就直接拿了你们的魂,放在魂铃铛拴着去了鹿儿墓,用纸人代替你们在鹿儿亡地散了。”

“然后让我老伴给你们背出来,放在一早布置好的生棺里养着,只能等她再遇丁夫人最后一缕魂,才能借她的手招你们回阳市。”

“丁夫人熟悉凡晨小师父的魂,只有她可以给你们带出魂铃,你们出了铃铛,就能好好的回身体里了,这是第一天凡晨小师父来时,被丁夫人牵了魂观主发现的。”

“也是冥冥中丁夫人报答你的,你把她从千丝线上放下来,是因,她带你躲去安全的闻家宅内,是果!一来一回两消了,”吕大婶叹气的起身说完。

“那为什么我们要急着离开?我看五娘子很防备善保先生,是不是有什么缘由?”康浩问了心里的疑惑。

“地仙有一个规矩,就是一旦某地开了生戒,地仙就会变的很无情或者变成邪仙,鹿儿村这次就造了很多的生孽。”

“善保先生是不会允许有人离开鹿儿村的,你们看他打我老伴,一点都不留情,说明善保先生没有把持住自己,五娘子就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催促咱们快点离开的。”

康浩挠挠头表示明白了,其实脑子乱的很厉害,好在凡晨醒了他不担心了。

接下来三四天里,凡晨在吕大婶的精心照顾下,一天比一天生龙活虎的,吕大叔也慢慢的修养着好了不少。

吕大婶说的观主朋友出现了,就是凡晨他们第一次来看见的两个人。

“你把东西送给他们,这是观主的意思,”吕大婶拿了黑色的箱子给凡晨,嘴又对着角落的一男一女呶了呶。

想了想又拿了一对东西出来,分别给康浩和凡晨戴好拍拍笑道。

“观主夜里不睡觉去对对牌桌上,寻摸了许久专门为你们赢回来的,一直忙着没拿给你们,都说男戴官印女戴福,观主希望它保佑你们健康平安。”

康浩伸手拿起很小的官印看半天,东西很沉很小看着有年头了,用黑色的线拴着,凡晨戴的是通体漆黑的蝙蝠,雕刻成福状的蝙蝠。

凡晨跟康浩对看一眼接过东西,去了那俩人的位置坐下说话。

吕大叔扯了扯吕大婶回房间,把观主留给凡晨的信放她书包里,一切都收拾交代好了,留了字条放桌上,老两口手拉手悄悄的离开了。

楼下咖啡厅的角落里,妇人捂着嘴闷哼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雪白的纸上,龙飞凤舞的大字并不多。

“我姓宋,你们可以叫我宋先生,她走前还有别的话交代吗?”

“没有了,只要把这个箱子给你们,”康浩指了指箱子说道。

宋先生颤抖的打开箱子,里面有木锤、有尺子、有木偶人和布娃娃,还有一串纸铃铛,和两缕白色的睡线。

“她……”宋先生看着一应物品俱在,哽咽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劳烦你们给它送去该待的地方,另外帮丁太太烧件衣服入个土,”凡晨大概猜测观主是这个意思。

“好的,”宋先生猩红着眼睛,把腿边的两个黑箱子推给康浩。

“这是你们为他们两口子做事的报酬,谢谢你们舍命相救。”

“不用了,观主给……”

宋先生摇摇头,“观主给的,不足以表达宋丁两家的谢意,这是他们两口子最应该给的,蔷薇我们回去了。”

哭的不能自已的妇人,在宋先生的搀扶下离开了咖啡厅,凡晨目送他们上车,关了车门放声大哭宣泄难过。

俩人低头看着箱子许久,上楼告诉吕大婶东西送了,顺便问问观主夜里出门的事,结果打开房门看见桌子上的纸条,才知道老两口已经离开这里了。

“吕大叔他们走了,咱们也离开吗?”康浩小心的问凡晨,凡晨自醒来后人就有点闷闷的,全然看不出伤心难过。

“明早就走,”凡晨没精神的挥挥手进屋,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次日一早康浩带凡晨下楼吃了早饭,两人开车出发回去,路上凡晨打开书包找东西,看见一包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拿出来拆开看了看,是观主留给她的一封信,信的开头观主语气轻松愉快。

“凡晨,谢谢你的信任,也谢谢李文明和康浩带来的欢乐,鹿儿村的这段路,因为有你们陪伴着,我仿佛过回了童年的无忧无虑时光。”

“我,比较抱歉,走前让你们看到了如此惨烈的场面,实非我所愿,我孑然而来孑然而走,本应顺其自然的离开,因身前好事,借你的手卜了一卦,卦象未济,我尤不死心,到了鹿儿村夜里重新打卦,卦象依旧是未济。”

“我想既是未济,你们就不该留在鹿儿村了,不想天至心诚依愿运生,你们无意中帮我解了卦象,重新让我的卦变了路数,山火雷动哀鸿遍野,妄死卦,我彻底的放下了所有,大概是我强求太多……”

凡晨看到这,眼泪落在信上擦都擦不完。

他们每天坐在门口对人评头论足,他们夜里出门输的一干二净,观主大概躲在屋里,偷偷的看着他们的背影笑,看着他们每天做饭挖菜地的忙碌。

凡晨拿着信继续往下看,信的最后只有几句温馨的请求。

“若是有年老之人山上觅我,请告知其,我已云游四海久未归家,不必惦念,一切皆安!”

凡晨头靠在窗上看着外面,想着年老之人,应该就是观主的养父养母了,观主那段时间说过他们,看的出观主很爱她的养父母。

康浩从后车镜里看凡晨的模样,心里对她能哭出来便放下心了,虽然不知道观主信上说了什么,但他想无非是安慰的话。

早晨从汉城出发傍晚到的家,康浩先把凡晨的行李箱都扛上楼,然后借了推车,把纸箱子里零零碎碎的装一起送屋里。

凡晨去巷子里买了饭菜提回去,客厅里摆满了带回来的东西,她对康浩笑道。

“饿了吧?吃完饭你再回去。”

康浩洗干净手坐下,指着黑色的皮箱对凡晨小声道,“那个是宋先生给你的,你回头吃完饭就把它送去存了。”

“好,”凡晨点点头拿出信给康浩看。

客厅里出现了一副这样的奇景,康浩一边哭的鼻涕冒泡,一边不停的大口塞饭,嘴里还嘟嘟囔囔道。

“我们都做好了不回来的准备了,观主怎么就不信呢?明明想跟我们一起坐门口的,却装死坐屋里不出来……”

凡晨看康浩又哭又骂的,心情豁然开朗了很多,观主大概不喜欢她走后有人哭哭啼啼的。

吃完饭康浩是肿着眼睛走的,手里带着凡晨家的垃圾。

……

凡晨自汉城回来后休息了一个星期,把家里的卫生做做,除了那盏灵灯,其它的东西她都给包包带着上了山。

山上一片青绿生机勃勃,柳大叔带着山上的人在田里劳作,凡晨坐在田头看了半个小时,起身进观把东西放去旁边供着。

去卧室换了衣服出来进书殿念经,中午柳大叔回来拿东西,闻见檀香的味道了,慌忙跑去大殿看,大殿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看到观主常用的东西摆在供桌,他脑袋轰一声慌了。

转身就朝书殿跑来,惊慌的看着凡晨道。

“凡晨小师父,观主呢?”

“观主云游四海去了,说是为她的老朋友收集点东西,以后由我暂代你们的观主职位,”凡晨没抬头的忙着抓药回答柳大叔。

“那观主的东西咋不带?”柳大叔小心道。

“哎呀柳大叔,你别光长年纪好不好?观主的东西谁敢靠近?她带着那些东西,怎么帮人收集魂……,总之就是观主不能带那些东西出门,呶,你看大殿里她的拂尘都没带。”

柳大叔看凡晨欲言又止的表情,脸上顿时放松了下来,“观主没事就好了,凡晨小师父,不对应该叫你观主了,咱们今年什么时候开庙会啊观主?”

凡晨欲哭无泪的看着柳大叔不甘心道。

“柳大叔,你说观主她不出门乞讨了,还让我当暂代的观主,她是不是不想给我发工资了?观主离开观里的时候,她有没有放钱在你那里?我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收到工资了。”

柳大叔手在衣服上搓了搓,“那啥观主,我……我没有拿前观主的钱,我田里的麦子需要打药了,我打药拔草去,”说完都不等凡晨反应一溜烟没影了。

凡晨看柳大叔的背影,她就知道观主走前绝对给她安排了工资,要不柳大叔绝不会跑这么快的,晚上说什么也要问清楚,她的工资绝不能跑了。

一个小时后,后山的娥嫂子,爽利的给凡晨送来一碗大肉面,面条放下都不像以前似的拉着她聊天,一转眼人就溜了。

晚上天黑下来凡晨从书殿出来,院子里趴满了一双双可怜的眼睛,都无声的看着她不说话。

“你们什么意思?在门口趴着也不说话的,撞钟开始讲课了,”凡晨只得退回殿里,拿起书开始温声细语讲经。

院里院外依旧是坐满了人和动物,随着沙沙的槐树声叶落,随着槐树声叶响,晚课说到晚上八点结束。

后堂做饭的吕大婶换成了娥嫂子,一个年轻利落的小媳妇,见人像喜鹊一样带着笑意。

晚饭还是老规矩肉排面条,凡晨慢条斯理的吃完,去大殿里续了香火便回屋休息了。

次日在晨钟里醒来,洗漱好继续早课经书,如此简单平静的生活,她在山上生活了一个月才结束,下山的第一件事交了一年房租,然后带着灯回了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