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浩叹道:“此人虽然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他此刻选择从容就死。也可以算得上是一条汉子。”
宇文庸道:“二弟此言差矣,他这是被我们逼得走投无路,这才被迫自杀的,算什么汉子?你这‘从容就死’四个字,倒真的是用错地方了。”
刘歌笑道:“大哥说得没错,俗话说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穷不择妻,不是他不想选择,而是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他若是有一点点取胜的希望,也必定会与我们拼个鱼死网破,又哪里还会自杀?”
柳长浩道:“两位说得都没有错,现在芦云自杀身亡,已斩断了我们追查暗影的最后一条线索,而暗影组织也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以后必定会藏得更加隐秘,再想找到他们,只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宇文庸道:“御龙酒楼真正的老板是芦霖,芦云以前是他的管家,一个月前才被芦霖任命为御龙酒楼的掌柜,而芦云的真实身份是暗影的舵主,这说明了什么?”
刘歌说道:“芦云只是芦霖手下的一个家奴,连他都是暗影的舵主,这就说明了暗影的掌教就是芦霖。”
柳长浩道:“没错,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现在就连瞎子都看得出来芦霖就是暗影的掌教,咱们快出去找他吧,可别让他趁乱溜走了!”
三人忙奔出洞室,来到了御龙酒楼中搜寻芦霖,又忙活了半天,将御龙酒楼的每一个角落都搜遍了,却也没有见到芦霖的身影。
不但没见到芦霖,就连一个小二也没有见到的,整个酒楼里空空如也,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到哪里去了。
柳长浩叹道:“想必是咱们刚才大闹酒楼,早已惊动了他们,所以就趁我们在石洞里大战的时候偷偷溜走了,却哪里去寻他们?”
宇文庸道:“暗影这次被我们偷袭,损失惨重,就连他们的舵主芦云也因此丧命,有了这次教训,他们当然会隐藏得更深了。但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我们现在想要找到他们,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哦?”
柳长浩一脸疑惑:“暗影这次吃了大亏,自然是要藏得更加隐秘了,狡兔尚有三窟,难以追寻,何况是暗影?你又怎么可能轻易找到他们呢?”
宇文庸道:“就凭我们三个,当然是找不到他们的,可是你别忘了,刘歌昨晚就已经派凤儿出去查找他们的下落了,以凤儿的本事,应该可以找到他们吧。”
柳长浩道:“我知道凤儿实力强悍,远在我们三兄弟之上,但要想找到暗影的老巢,只怕也是十分艰难。”
刘歌笑道:“若是在平时,凤儿自然是找不到他们的,但今天咱们在此大打出手,使暗影组织大伤元气,已动摇了暗影的根基。我估计暗影那边必定大为震惊,肯定会采取行动,只要他们有所行动,就会露出破绽,所以我说凤儿可以找到他们,也不是不可能的。”
柳长浩道:“三弟说得有理。只要他们采取行动,就必定会放出很多信鸽互通消息,而凤儿是鸟中之王,要暗中跟踪这些信鸽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看来你派凤儿出去查找,应该也是一步好棋。”
正说话间,忽听得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只见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儿从九霄中电射而来,如流星赶月般划破长空,轻轻落在刘歌肩上。
刘歌笑道:“我的凤儿终于回来了,这次辛苦你了,饿了吧?”
他心念一动,轻轻催动意念之力,从乾坤袋中取出了小半把竹实,放在掌心里喂养凤儿。
凤儿张开小嘴,将那些竹实一一吸入口中吞下,然后趴在刘歌肩上,闭目养神。
刘歌道:“大哥,凤儿已经找到了暗影的老巢,只是就凭咱们三人和凤儿,想要剿灭暗影,只怕也是难哩。”
宇文庸正要说话,柳长浩笑道:“这有何难?四十年前,国师就曾经率领江湖英雄剿灭过暗影,如今暗影死灰复燃,想要再次剿灭他们,还得国师出手,对吧?”
宇文庸道:“二弟说得没错。事不宜迟,迟了只怕又生变故,我马上去找我爷爷。两位兄弟,快走吧,跟我一起去见见我爷爷!”
当朝国师宇文渊,虽然是宇文世家的家主,却没有住在宇文世家的大院里,而是住在国师府。
这座国师府,是当今皇上特意为宇文渊修建的,占地八亩,整个建筑群气势恢宏,金碧辉煌的,十分豪华。
此刻,在国师府中一间装饰豪华的小屋里,有两个人正对坐在一张檀木方桌旁,神情悠闲的喝着茶。
其中一人头发花白,约有七十岁左右,头戴金冠,身穿一件华丽的淡黄色长袍,满面红光,脸上并无半点皱纹,精神抖擞,目光如炬,一看就是修为精深之人。
此人正是当朝监国国师:宇文渊。
宇文渊对面那人大约有五十岁左右,此人也是头戴金冠,身穿黄色长袍,面容清秀,颌下飘着三缕短须,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虽然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们有理由相信,能和当朝国师对坐着喝茶的,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吧?
宇文渊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说道:“我这茶叶虽然不是西湖龙井,但是和西湖龙井相比,也是不遑多让,请!”
那中年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品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此茶汤色橙黄明亮,叶片红绿相间,喝下之后唇齿留香,而且还有一股浓郁的兰花香气,久久不散,沁人心脾。若是我猜得不错,这个应该是极品的大红袍吧?”
宇文渊笑道:“风兄果然见多识广,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不错,我这个茶叶,正是极品的大红袍,普天之下能认识这个大红袍的,只怕也没有几人,而你只是尝了一口,便能分辨得出这是极品的大红袍,此等见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佩服!佩服!”
那中年人笑道:“国师太谦虚了!据我所知,在当今天下,只有武夷山中有一棵大红袍茶树,每年也只能采摘几两,可比那西湖龙井珍贵得多了。据说此茶也是专贡皇上的,只有皇上,才能喝到这大红袍的,其他人想喝,门都没有。想不到在国师这里也能喝到这个极品的大红袍,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宇文渊笑道:“不错,这种茶叶的确是太少了,就是皇上平时也舍不得喝的,我之所以能有这种茶叶,也是皇上赐给我的,我也不多,平日里也舍不得喝呢。你我在四十年前剿灭暗影之时便已经是老朋友了,你今日来到我这里,我要是不好好招待招待你,尽尽地主之谊,也说不过去吧?”
那中年人道:“不错,虽然你和我已有四十年未曾见面,但四十年前你我二人亲如兄弟,并肩作战,剿灭暗影,我每每想到此处,当时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不敢稍忘。”
宇文渊道:“如今暗影死灰复燃,又卷土重来,你我兄弟二人又怎能置身事外?这一次我们二人势必又要并肩作战了。”
那中年人笑道:“我早就知道聚无好聚,却又忍不住不来,也不想想宇文兄若是用不着我,又怎么会请我过来品茶聊天?宇文兄的这个如意算盘,总算是打着了,说罢,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宇文渊笑道:“风兄不必心急,我也还在等庸儿的消息。咱们稍安勿躁,眼前也只有喝茶聊天才是正事。来吧,咱们好好喝几杯,可别糟蹋了这极品的茶叶!”
谁知他刚端起茶杯,还没来得及喝茶,就见一个下人快步走了进来。
那下人快步走到宇文渊面前,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属下龙环,参见国师!”
宇文渊道:“龙环,什么事?”
龙环说道:“少爷带着柳长浩和刘歌来了,要求见国师,国师要不要见见他们?”
宇文渊道:“叫他们进来吧!”
龙环答应一声:“是!”随即一转身,大步走出门去。
宇文渊笑道:“他们三个首战告捷,这次在御龙酒楼重创了暗影,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彻底的剿灭暗影了。”
那中年人点头道:“宇文兄说得不错,其实暗影的实力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是他们隐藏得很深,让人难以找到,若是真的找到了暗影的老巢,要剿灭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二人正说话间,宇文庸已带着刘歌和柳长浩,大步走了进来。
三人来到宇文渊面前,宇文庸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庸儿拜见爷爷。”
刘歌和柳长浩也同时躬身向宇文渊行了一礼,齐声说道:“参见国师!”
宇文渊笑道:“免礼免礼!请坐!你们这次出去,捣毁了暗影设在御龙酒楼的据点,真是可喜可贺!”
宇文庸道:“爷爷,咱们这次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暴起发难,这才打了暗影一个措手不及。”
那中年人道:“很好,你们三个小小年纪,有勇有谋,真是年轻有为啊!”
宇文庸问道:“这位前辈是……”
宇文渊道:“这位是巨阙宗的超级长老风无忌风长老。”
宇文庸道:“原来是风前辈,幸会!幸会!”
宇文渊笑道:“这位风长老,是我最好的朋友,早在四十年前,我们便已经认识交往了,当年我们并肩作战,共抗暗影,情同手足,这次我邀请他过来做客,叙叙旧,顺便商量商量剿灭暗影的事。”
宇文庸道:“剿灭暗影?莫非爷爷已经找到了暗影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