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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国公府世代从军,即便容慎从文,也不代表他已弃武,而可能是文武双全。

“你、你想作甚?”手上的疼痛让赵成和的酒醒了大半,心里也有了畏惧。

容慎目光如炬,用力一甩手,“你最好祈祷他没事,否则后果你怕是负担不起。”

赵成和被甩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在身后的墨胜华及时伸手,扶了他一把。

他小声辩解,“我只是轻轻推了一下,比你的力气可要小得多,是他自己没站稳。”

此时的黄义明已下楼来到杨争流身旁,将他扶起来,“杨公子,你怎么样?伤的如何?”

苏陌紧随其后,见杨争流背上有血,这才发现他后脑勺破了,“他撞破了头,快,送医馆。”

容慎顾不上再管赵成和,大步流星的下楼,一边吩咐结了账刚刚过来的书童,“范古,备车。”

墨胜华也跟着下楼,“我们也跟去看看吧,杨争流有功名在身,出了事我们也不好交代。”

其实秀才就已经是功名,见了县太爷可无需下跪,再往上则是举人,都已可以称老爷。

杨争流会试及第,是贡士,不再是什么命如草芥的庶民,更何况还有容慎为他撑腰。

赵成和几人闻言只得跟着下去,瞧着杨争流似乎除了后脑勺磕破,并无其他问题。

杨争流捂着后脑勺往外走,有鲜血正从指缝中流出,滴落在身上,身上也多处有痛感。

他猜这是因滚落时磕碰到了,休息几日便可恢复,并未在意,“争流无碍,不用去医馆。”

一来是穷人去不起医馆,万一赵成和现在不肯给他赔偿,便又得容慎他们帮忙垫付。

二来是去医馆费时,他怕赶不上出城,届时城门落锁,他又没个消息,家里人会担心。

为了证明自己没事,他还拒绝了其他人的搀扶,这让赵成和心里越发的有了底气。

陈子昂不放心,“脑袋都磕破了,流这么多血还说无碍,别心疼银钱,有我们在呢。”

“不是,争流真的没……”杨争流张口想说什么,眼前突然一黑,身子一晃便倒了下去。

“杨公子!”幸得容慎眼明手快,及时一把拉住他,这才没让他摔倒在地,伤上加伤。

“他、他他他……”赵成和的酒彻底醒了,吓的说话都不利索,“他不会就死了吧?”

墨胜华怕他连累到自己,已然不满,“现在知道怕了?”

“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说了几句,我可没推过他。”李兴贤怕被牵连,竟立刻就跑了。

“喂……你去哪里?”赵成和大喊,“给我回来!”

晏城本就与之无关,跟着脚底抹油,“我喝多了些,先回家醒醒酒,其他事明日再说。”

他纵使在赵成和讲述君悦茶坊之事时,都只做和事佬,如今出了事自是更不会掺和。

“胆小鬼。”赵成气得破口大骂,转而看向墨胜华,“墨贤弟,你不会也跑了吧?”

“我跑什么?”墨胜华强装镇定,“此事又跟我没关系,我当时可是一个字都没说过。”

他嘴上这般说,心中却也担心,真惹上了辅国公府,墨韫绝对饶不了他,又得训斥。

赵成和对他失望至极,“墨贤弟,你怎也如此?”

墨胜华却理直气壮,“我说的是事实,我如今也是好心才留下陪着你。”

容慎早已顾不上他们,在他们说话间,几人已扶了杨争流上马车,扬长而去,

赵成和的书童小声提醒,“少爷,他们已经走了,我们还要不要跟上去?”

毕竟是他家少爷害人受了伤,于情于理都得赔偿医药费,不去定然会坏了名声。

“你、你跟去,我先回府,有情况及时来与我说。”赵成和扔下书童便跑了。

“少爷,马车!”书童喊了一声,见赵成和停下来,才放心的跑去追容慎的马车。

他一个下人,不可能让少爷跑回府,自己却乘马车办事,哪怕追的再累也只能忍着。

墨胜见赵成和走了,便也离开,“他这当事人都走了,我们没必跟去,回府吧。”

容慎先一步赶到了医馆,黄义明几人的车紧随其后,唯有赵成和的书童还不见踪影。

他两条腿跑,自然是跟不上马车,尤其是在这紧急时刻,马车跑的又比平常更快。

可怜他一路追一路问,生怕把人给跟丢了,得不到结果,有事无法及时向赵成和汇报。

容慎焦急的等待大夫的诊断,看他把完脉便问,“大夫,他情况如何,可会有危险?”

大夫回答,“请莫要担心,这位公子身子弱了些,再加上失血,这才昏倒,并无大碍。”

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赵成和的书童甚至还在庆幸,谢天谢地,没有真闹出人命来。

大夫给杨争流包扎了伤口,又开了些药,仔细叮嘱一番,范古赶紧去拿药,顺便结账。

今日是容慎组的局,他自要负责,“你们回府吧,我带他回家,若有担心明日可来寒舍。”

黄义明问,“贤弟可知杨公子的家在何处?我好让下人过去打个招呼,也免得他家人担心。”

“此事我会安排,你们且放心回府。”容慎又叮嘱,“大家都喝了些酒,照顾好你们家公子。”

其他人的书童齐齐应声,“是,容少爷。”

容慎随后在其他几人的帮助下,将杨争流抬上了马车。

陈子昂先行告辞,“那我便先回去了,若有事可随时让人来找我。”

容慎与之告别,“好,恕不远送,路上小心些。”

苏陌与黄义明接着也先后离去,赵成和的书童这才安心的回府去禀告。

容慎紧跟着也带着范古上了马车,直奔辅国公府而去,眉头一直紧皱着。

杨争流遭此无妄之灾,他觉得难辞其咎,至今无法释怀,不知该如何补偿。

范古看了眼昏迷中的杨争流,“杨公子也太可怜了吧?被他们欺负还无力反击。”

容慎话语冰冷,“他们仗势欺人,早晚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