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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昭华走出厢房才回答,“关于庆儿落水的真相,以及究竟是何人扔了他的药。”

“怎么,庆儿落水不是意外?”楚玄迟了然,“那本王可得瞧瞧,何人胆敢谋害他。”

一行人去了正厅,孙昌上前将主位的椅子往旁边移了些,如此才好让轮椅放主位。

墨昭华在楚玄迟旁淡然落座,“紫嫣,庆儿说是你将他推下荷塘,你有何解释?”

紫嫣不敢抬头看楚玄迟,但能感觉到来自他的威压,“奴婢没有,定是有人害奴婢。”

“你一个下人,谁犯得上来害你?”墨昭华问,“庆儿年纪这般小,难不成还懂算计?”

紫嫣低声狡辩,“庆少爷是不会,但他年少单纯,容易被有心人利用,教唆他冤枉奴婢。”

“庆儿醒来时我便在旁,你的意思是我教唆他害你?”墨昭华险些被她的话给气笑。

紫嫣忙解释,“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王妃定不会如此,但庆少爷未必是醒来后被教唆。”

“所以你认为是乔姨娘所为?”墨昭华冷声问,“你们之间有何深仇大恨?需要这般算计?”

紫嫣还真有借口,“奴婢前些日子跟乔姨娘拌了几句嘴,许是姨娘气不过,便教唆了庆少爷……”

墨昭华一个字都不信,“乔姨娘爱子深切,真会为了出一口气,便狠心到拿庆儿的性命冒险?”

楚玄迟利落的下令,“来人,速将乔氏带来对质。”

墨韫坐在下面,从头至尾都没说话,倒也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没他开口的机会。

今日这尚书府真成了别人当家,可他不敢有意见,毕竟在墨庆华这件事上,他理亏。

乔氏很快便被带了过来,得知紫嫣的指证,向来胆小的她竟气的动了肝火。

“奴婢没有,庆儿就是奴婢的命,奴婢就算自己死,也不可能让庆儿冒这等险。”

紫嫣不依不饶,“庆少爷与姨娘母子情深,许是觉得姨娘委屈,想凭此将奴婢赶走。”

“是吗?那扔药的事又怎么说?”墨昭华问,“乔姨娘这几日可是连主院的门都进不得。”

紫嫣对此也是咬死不承认,“不是奴婢做的,你们就是将奴婢打死,奴婢也不会屈打成招。”

楚玄迟可不费这时间,“又何须打死,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即可,本王这就调人过来审讯。”

墨昭华故意问,“殿下是要从刑部大牢调人,还是天牢?方才父亲用了刑罚,至今都无结果。”

“是吗?那便从天牢调吧。”楚玄迟冷笑一声,“正好本王近来时常与太子出入天牢审讯。”

前一句是恐吓紫嫣,后一句却是在提醒墨韫,他如今虽还坐在轮椅中,却不再是个废物。

墨昭华娇笑,“那敢情好,妾身听闻天牢没撬不开的嘴,这次可算是有机会开开眼见。”

楚玄迟贴心道:“那王妃可要离远些,天牢狱卒下手狠,当心溅你一身血,脏了你的衣裳。”

“没关系。”墨昭华有意炫耀,“前几日父皇刚赏赐了不少绫罗绸缎,妾身正好拿来做新衣裳。”

楚玄迟与她妇唱夫随,“好,王妃记得多做几身,到时入宫换着穿,父皇瞧了定然高兴。”

夫妻俩一唱一和,紫嫣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墨韫却如坐针毡,因为这本就是说给他听。

楚玄迟与墨昭华越得宠,便衬的楚玄寒与墨瑶华越难堪,他这个暗中站队的人,自是脸上无光。

楚玄迟先做了一番戏,这才掏了块腰牌出来,“来人,拿上本王的腰牌,去趟宫里……”

紫嫣虽听不明白他们的炫耀,却知他活阎王之名,“不,不要,求御王殿下饶命……”

天牢她不曾去过,却在戏文中听过不少,那是真正的人间炼狱,手段残忍,她自知扛不过。

楚玄迟厉声道:“那还不速速招来,本王可没王妃温柔,耐性也有限,没工夫陪你在此虚耗。”

紫嫣瑟瑟发抖,“是奴婢推的庆少爷,还将其按在水中,也是奴婢偷偷扔掉了几味药材……”

她一方面是受过刑罚太疼,一方面是因为害怕,其实楚玄迟往这一坐,她就已经提心吊胆。

楚玄迟手搭在轮椅扶手上,手指轻轻的点着,“你为何要这般做?就因为与乔氏拌了几句嘴?”

紫嫣又开始说谎,“乔姨娘不喜奴婢,奴婢气不过,才想着利用庆少爷,灭灭她的威风。”

楚玄迟声音不轻不重,却自带威压,“为了这么点小事,便胆敢拿主子的性命开玩笑?”

“还、还有……”紫嫣继续找借口,“奴婢嫉妒她,她只是个洗脚婢,凭什么能成为主子?”

墨昭华冷笑,“你若真嫉妒乔姨娘,就该对父亲下功夫,而非对庆儿下狠手,要他性命。”

她很好奇,紫嫣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让其宁愿绞尽脑汁找借口理由,都不愿将兰如玉供出。

楚玄迟也不信紫嫣,“只是出于嫉妒,还不至于让她如此大胆,本王觉得她定然有所隐瞒。”

紫嫣已想不出其他的借口,只是否认,“奴婢没有……”

楚玄迟又威胁,“本王已见识过你的嘴硬,你的话着实不可信,还是需让狱卒前来审问。”

紫嫣说话已是底气不足,“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这话你自己信么?”墨昭华反问,“乔姨娘虽是妾室,但父亲厌恶她,根本没必要嫉妒。”

紫嫣又有了借口,“再不得宠也是姨娘,况且老爷近来又青睐于庆少爷,难保不会母凭子贵。”

墨昭华突然换了个话茬,“紫嫣,本是雅颂轩里的丫鬟,这名字乃是庶兄取自姹紫嫣红。”

她缓了口气继续道:“母亲和离后没几日,你便从雅颂轩调到蔷薇苑,贴身伺候庆儿。”

紫嫣听得发愣,不知她为何提这些,“这是老爷的意思,奴婢也只是听从吩咐办事。”

墨昭华转而看向墨韫,“敢问父亲,当初为何要将紫嫣从雅颂轩调到蔷薇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