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迟拧着眉头,低声道:“他即便不是话事人,至少也极有分量。”
墨昭华期待,“这次若能生擒他便好,以宫里的手段,没有撬不开的嘴。”
两人听着外面的动静,简单聊了几句,便听得一声重响,“砰——”
房门应声倒地,一道黑影窜了进来,长剑直取楚玄迟,“楚贼,纳命来。”
墨昭华推着轮椅迅速闪避,如今她有了内力,又时常推他,已然轻松又娴熟。
“跑的倒挺快,看你个废物又能躲过几次。”这名刺客正欲再次攻击楚玄迟。
一柄长剑突然从他身后袭来,雾影声音带着腾腾杀气,“那得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背后乃是空门,刺客不得不回身防御,“你来的还挺快,不愧是他的头号护卫。”
刺客头目追了进来,“他又何止是护卫,当初在南疆军中,他还是一名校尉。”
雾影最初是以护卫之名跟着楚玄迟,后续慢慢被升为正六品上昭武校尉,留在军中未来可期。
可他执意放弃身份地位,宁愿做名护卫,坚定不移的跟着楚玄迟,只为护其安危。
前一位刺客冷嗤,“从校尉变护卫,你可真是楚玄迟的一条好狗,连未来都可以放弃。”
“你们对萧衍不也是如此?”雾影反唇相讥,“言听计从,纵使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刺客大惊,“什么?你们竟已知晓少主的身份?”
又一名刺客闯了进来,“那便更留他们不得,今夜这些人必须全部灭口。”
紧随而来的是花影,不过她已受伤,了明大师则外面独自对付剩下的刺客。
他们刚才又杀了一名刺客,如今还有七名,其中两名有重伤,两名轻伤。
刺客头目道:“楚玄迟,上次没能彻底要你的命,这次我们定不会再让你逃脱。”
“原来你便是年前入府的刺客头目。”楚玄迟此前听声音有些熟悉,如今则已确定。
最初进来的那名刺客道:“大哥,擒贼先擒王,我们全力对付楚玄迟,其他的稍后再说。”
刺客头目却将目光投向推着轮椅的墨昭华,“不,应该先杀那个女人。”
后进来的刺客不以为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罢了,费这工夫作甚?”
刺客头目告诉他,“少主曾提醒,那女人的手镯是我们南昭的暗器,需得防备。”
又一名刺客闯了进来,闻言大惊,“什么,暗器?那确实该先杀,免得偷袭我们。”
墨昭华恍然大悟,“难怪当初萧衍会盯着我的手镯看,原是早已知晓其来历。”
刺客头目仗剑袭向墨昭华,冷声下令,“杀,莫要给她可乘之机,暗算于我们。”
四名刺客同时出手,雾影与花影分别拦截一人,剩下两人则继续进攻。
楚玄迟从扶手中取出软剑,截住了一名刺客,同时大声提醒,“昭昭小心。”
墨昭华启动手镯机关,银针射出,迎面袭来的刺客闪避不及,中了银针。
“唔……”刺客能感觉到银针入体,但并未停下,手里的大刀依旧直袭墨昭华。
墨昭华连忙闪避,凭着日渐深厚的内力,她只觉身轻如燕,竟成功躲过这一击。
楚玄迟单手持软剑,另一只手则控制着轮椅,坐在上面与刺客打斗了起来。
手拿大刀的刺客对着墨昭华步步紧逼,眼看着快要追上,他却突然了倒下去。
这是银针的药效已发作,正在与雾影交手的刺客头目,过去一剑刺入他的胸口。
声音尖锐的刺客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愤怒又不解的质问,“大哥,你这是作甚?”
刺客头目解释,“手镯里的银针必然有毒,但他们有解药,会留下活口,你们当心点。”
“是,大哥!”尖锐的刺客袭向了墨昭华,他之前虽在外面,但也能听到里面的话。
他知墨昭华的手镯是南昭暗器,因此心有防备,在她暗器出手时,成功躲开了。
墨昭华只有内力,不会武功,根本不是刺客的对手,很快便被逼的险象环生。
雾影有心帮忙,可他的对手是刺客头目,也是刺客中最强大的存在,他分身乏术。
楚玄迟为了避免暴露,不敢站起来,坐在轮椅中行动受限,也无法去帮墨昭华。
偏偏此时外面又进来一名刺客,他虽已受了伤,可也还是比墨昭华要强的多。
他同样听到了此前刺客头目的话,一进来便只取墨昭华,正好断她的退路。
墨昭华背腹受敌,已做好受伤的准备,一把长剑却突然出现在她跟前。
来的是花影,她的剑挡住声音尖锐的那名刺客,成功解了墨昭华的危机。
只是如此一来,她背后便无法防备,原本的对手趁虚而入,一刀砍在她背上。
她吃痛之下,闷哼一声,“唔……”
“花影!”墨昭华惊呼出声,她从未想过花影竟还能赶来。
那刺客拔出大刀又想对花影下手,她见状连忙开启手镯的机关。
刺客只得先闪身躲避,花影这才逃过一劫,否则她怕是要人头落地。
然而声音尖锐的刺客却突然扔下墨昭华,转而袭向楚玄迟,“就是现在。”
墨昭华后知后觉,“声东击西?你们根本不是真想先杀我,而是为迷惑我们。”
接话的是刺客头目,“没错,你不会功夫,手镯机关又有限,楚玄迟必为你分心。”
声音尖锐的刺客,与原本攻击楚玄迟的人配合,气势如虹,“楚玄迟,今日你必死。”
楚玄迟没吱声,他若非暂时没把握杀了他们,怕会有人会逃脱,他早已站起来。
毕竟刺客有天机门的暗器,兴许有保命的东西,他便更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
声音尖锐的刺客对楚玄迟穷追不舍,“若无人前来支援,你这破轮椅又能撑到几时?”
刺客头目依旧缠着雾影不放,“这女人已伤,仅凭你一人,可能拦住我们所有人?”
花影背上那一刀深可见骨,血流如注,已因失血过多而虚弱,已撑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