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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们自己出去外面打听打听,消息究竟是从何处传出去的?”

墨韫早在得知传言之时,便差了孙昌去调查,早已弄清楚消息的来源。

薛氏还在否认,“正所谓人言可畏,御王妃要将此事扣在我们头上也非难事。”

“御王妃顾及颜面,如何做得出这等事来?而弟妹是什么人,老夫很清楚。”

墨韫原本就不喜薛氏,嫌弃她是个商家女,只精于算计利益,毫无闺秀的底蕴。

薛氏找借口,“可妾身也担心淑华的婚事,这本就是高攀,母族名声受损会影响到她。”

“御王如今既得宠又得势,你们有御王妃撑腰,方家又岂敢为这种事提出退婚?”

墨韫对楚玄迟身居要职耿耿于怀,很担心墨昭华告状,楚玄迟会为一己之私查他。

他为官多年,跟大部分的同僚一般,本身并非那么清白,多少还是收了些好处。

薛氏听得此话,怕将事情推到墨昭华身上,会得罪了她,到时真影响到婚事。

于是薛氏稍微松了口,“妾身真没宣扬,只在府里与淑华闲聊了几句,为婆母抱屈。”

墨韫冷笑一声,“怕是不只有几句吧?”

薛氏反问道:“即便不只有几句,妾身与自家女儿闲聊,又有何不可?”

“你……”墨韫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态度气到了,“老夫真要被你们给害惨!”

墨韬转移话题,“兄长,为今之计是要平息风波,万万不可传到陛下的耳中。”

墨韫眉头紧锁,“茶坊酒肆都在传,连街头巷尾的孩童都已知晓,陛下还能不知?”

盛京城乃是天子脚下,每日有多少坊间消息送到文宗帝跟前,他岂能逃得过?

好在这是德行问题,而非公务出错,只会给影响到他的名声,还不至于让他降职。

薛氏装模作样,“哪个不长眼的将此事传了出去,被我查出来,非拔了她的舌头。”

墨韬配合她,“府中下人这般多,要如何查?即便查到了也无法弥补,还是快想办法。”

墨老夫人呵斥,“薛氏,你与淑华说这等家丑,就不能背着点人,非要当着下人的面么?”

薛氏委屈,“儿媳当时是气不过,才去找了淑华,没成想她在后花园,儿媳也未注意这么多。”

她实则是知道墨淑华在后花园,才去寻人,再故意当着下人的面,说出了墨韫囚母之事。

目的很简单,无非是要下人宣扬出去,否则若无她的授意,消息如何能传的这般迅速?

墨韫趁机提议,“母亲还是随儿子回尚书府吧,免得这些闲言碎语继续流传下去。”

墨韬与他确认,“那兄长可还会再囚禁母亲,若是如此,母亲还是留在我们府上吧。”

“事情都已传扬出去,老夫囚禁母亲作甚?你们速去收拾行李。”墨韫一声令下。

小喜与小翠赶忙去厢房收拾,老夫人本也还没住上几天,很快便收拾妥当。

墨韫扶起墨老夫人,带她回尚书府,上了马车便开始责怪她不该告知墨韬实情。

***

是夜,御王府,后院。

墨昭华依旧在睡前为楚玄迟施针治疗。

楚玄迟为她递银针,“昭昭,外面传的极为热闹,可还满意?”

墨昭华笑道:“祖母果然没忍住,将实情相告,那定然会传出去。”

楚玄迟冷嗤,“这薛氏真没脑子,不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么?”

“道理她自是懂得,但她能忍住不外出传扬,却绝对忍不住告知墨淑华。”

墨昭华凭着前世的记忆,在重生后对所有相关的人员,都做了详细的分析。

薛氏的性子她很清楚,出身商贾,重利轻情义,而且嫉妒心强,见不得墨韫好。

墨韫囚母之事虽会影响到他们墨府,却绝没有对墨韫的影响大,她甘愿冒险。

楚玄迟疑惑的问,“墨淑华还能这般蠢笨,不顾自己的名声与亲事也要宣扬?”

墨昭华道:“婚事有妾身为她兜底,她自是不怕,要说名声,还是庶妹影响更大。”

墨淑华从小便是薛氏亲自教养,性子也随了她,同样的自私重利,嫉妒心强。

“她这是为了报复墨瑶华?”楚玄迟来了兴趣,他就爱看有人与墨瑶华为敌。

“没错,墨瑶华此前害的她与周绍堂的亲事未成,如今又劝她退婚,她必然生恨。”

“那墨韫会不会怀疑到昭昭身上来?”楚玄迟不想把墨昭华牵扯进这些破事中。

墨昭华嘴角微微勾起,笑容自信,“薛氏倒是会推到妾身的头上,不过父亲不会信。”

“昭昭为何如此笃定?”楚玄迟喜欢她的自信,但也担心她自信过头,成了自负。

墨昭华眨眨眼,“妾身当日已当着父亲的面说过,要顾及母族名声,不想影响到妾身。”

正因她将墨韫与薛氏母女的性子揣摸清楚,才能一环套一环,让事情按照她所想的发展。

楚玄迟放心下来,“这一家人真有意思,明日我进宫且与父皇提一嘴,看墨韫如何应付。”

他知文宗帝定然知晓墨韫之事,但可能不出手,待他提过后, 那怎么也得问上一句。

“头疼的还不止父亲一人,待他囚母的缘由传扬出来,祁王怕是也要跟着一起头疼。”

墨昭华这次的目标不只有墨韫一人,还要将墨瑶华拉下水,再让楚玄寒共沉浮。

“昭昭兵不血刃,便将三府搅得人仰马翻。”楚玄迟是打心眼里佩服她的算计。

墨昭华怕他觉得自己狠,“他们对妾身不仁在先,妾身不过是迫于无奈,出手反击。”

楚玄迟温柔安抚她,“昭昭无需同我解释,我不觉得你这是心狠,有仇本就该报。”

墨昭华施针完毕,在一旁坐下,“人善被人欺,妾身不想落得娘亲当初那下场。”

楚玄迟话语坚定的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也无需忍气吞声。”

墨昭华轻舒了口气,彻底释然,“慕迟既能理解,妾身便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