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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眼底的心疼之色都快溢出来,她作为陪嫁丫鬟,是亲眼看着李莹变成这般。

想当初文宗帝刚赐婚之时,李莹因着在宫宴上见过晋王,还曾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哪怕后来得知他对沈曦月动了心,也未曾介怀,毕竟皇室子弟,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可惜晋王着实太狠心,竟在婚后便打上了孩子的主意,在亲手送给她的香料上动了手脚。

正是因此,大婚第一年晋王时常与她欢好,她却一直怀不上孩子,一度以为自己身子有异。

若非她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发现,暗中偷偷更换了香料,待时间一久,她这辈子都别想有孩子。

再加上沈曦月入府后,晋王明目张胆的偏宠,一次次伤了李莹的心,她才对他彻底绝望。

李莹眼神冰冷,“他既不让我好过,我便也不让他好过,大不了我们此生不死不休。”

自从得知晋王有意不让她怀子,亲手送她绝子的香料,她情窦初开的心便被伤了。

而他对沈曦月的盛宠,又她嫉妒的发狂,在一次次被他们的恩爱所伤后,彻底放下他。

如今她与他不过是表面夫妻,她为家族谋名,他为自己谋利,他们的婚姻不过是场交易。

梅香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今日之事,可是娘娘您……”

李莹并未回答,而是微微翘起了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梅香觉得呢?”

梅香立刻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个头,“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多问,更不该怀疑娘娘。”

李莹的笑意渐浓,“起来吧,我知你也不过是为我担心,并非想要出卖于我。”

梅香垂着脑袋没敢看她,听到她的笑声只觉头皮发麻,恐惧感不亚于面对晋王时。

她惶恐不安的又磕了个头,“奴婢永远都只是娘娘的人,绝无二心!”

李莹未置可否,只是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凌厉。

***

御王府,书房。

从晋王府回来的路上,楚玄迟一直在沉思。

如今进了书房墨昭华才问,“夫君对今日之事如何看?”

楚玄迟缓缓摇了摇头,“我无法断定,是晋王妃所为,还是其他人。”

墨昭华不太在意,“确实都有嫌疑,既无从判断,便等晋王府的消息吧。”

晋王虽不愿此事外扬,可她相信楚玄迟有法子知道结果,只不过也可能无结论。

毕竟只要事情做的干净,让晋王的人查不出来,这件事便只能以意外来结案。

楚玄迟倒是想听听她的意见,“昭昭没想法?”

墨昭华并未多想,“与我们无关的事,妾身不愿费心思,坐山观虎斗便是。”

不是愿想,而是没必要,晋王明年便会因夺嫡而亡,除非这一世他能放弃夺嫡。

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并未放弃,那她还费心去管这种小事作甚,左右是都要死。

楚玄迟还以为她会好奇,闻言不禁有些惊讶,“昭昭的心态真好。”

墨昭华娇笑,“不是心态好,是心太小,妾身心中只装得下夫君的事。”

前世的晋王死得太早,她与楚玄迟的仇应该与他无关,这一世她自是不在意。

楚玄迟换了她在意的话题,“不知尉迟霁月有没这本事,也除去墨瑶华的孩子。”

墨昭华在此事上对尉迟霁月并未抱希望,“她心中定然是想,不过妾身猜她不敢。”

尉迟霁月与李莹最大的不同,是她心中有楚玄寒,自是不舍得因为孩子,而惹他生厌。

至于李莹,墨昭华记得很清楚,她前世被赐死前还对晋王破口大骂,两人应该是没感情。

而若是没有感情,便不会在意晋王的想法,动他的子嗣惹她生厌又如何,比不上切身利益。

楚玄迟突然觉得庆幸,“幸好我身子不行,否则被塞一堆的女人,我都不知如何应付。”

墨昭华立时想到一人,“太子是不是也是这般想,所以至今东宫都只有太子妃一人?”

前世太子病重而亡,太子妃殉情,两人至死都没有孩子,东宫也没有其他女主子。

“兴许吧,但太子也是借口身子羸弱才能如此,并且还是时常有人想往东宫塞女人。”

但凡太子的身子好点,能隔三差五与太子妃欢爱一场,他都没法子连番拒绝那些有心人。

“待夫君重新站起来后,妾身岂不是也要跟后院一堆女人争风吃醋,还要防着她们害妾身?”

墨昭华想到这便头疼,尚书府那么几个人,心眼子都多,换做御王府后院,勾心斗角只会更甚。

楚玄迟郑重承诺,“没有一堆的女人,只有一个昭昭,我此生有你便足矣,绝不会纳妾。”

“怕只怕,届时由不得夫君。”

楚玄迟毕竟是亲王,需要开枝散叶,按礼制都该有四妃。

“不会,大不了昭昭随我去南疆,总不会有人舍得把女人送到战场上来。”

真要有人敢送来,楚玄迟会八百里加急上奏,说有人想乱军心,看谁还敢造次。

墨昭华知他说到便能做到,心中欣慰不已,若能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求之不得。

***

祁王府,前院。

也即是楚玄寒平日里休息之所。

墨瑶华得知他从晋王府受伤归来,特意带了参汤来看他。

楚玄寒借口尉迟霁月今日出门乏了,关切的打发她回明月居歇息。

尉迟霁月明知他想与墨瑶华独处,却不能不走,否则便是无容人之度。

毕竟庶妃也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她既无法独占他,人前便要做个好主母。

她前脚才刚离开,墨瑶华便关心起了楚玄寒的伤势,“六郎伤的如何,可严重?”

楚玄寒伸手将人拉入怀中,“无大碍,幸亏瑶瑶没同去,否则你怕是第二个沈曦月。”

墨瑶华坐在他腿上,话语更兰如玉一般的温软,“怎么?晋王侧妃伤的很重?”

楚玄寒抚上她的小腹,“只是被马蹄连人带椅子踢翻,未受重伤,但她已有身孕。”

墨瑶华心一紧,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那她的孩子岂非极有可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