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进了阳光海岸小区,经询问保安同意后,停到了钟敏家别墅前。
出乎意料,不用钟敏邀请,张楠自己就下车了。
“太痒受不了了,先在你家洗个澡先。”
“呵呵呵…我一单身女人家,你不怕闲言碎语呀。”
路上想好的台词,现在都用不上,钟敏笑脸如花。
“我未婚,你未嫁,你不介意就行,管人家说什么。”
闲言碎语倒没有什么,张楠是单身。他怕的是林晓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得来消息,又像上次那样把他给劫走。
为什么会怕林晓?他也不知道,可能林晓是他的假女朋友吧。
不过他想了解一下蜈蚣和良哥的事,因为想要接近马六,就必须先接近这些江湖上的人。所以身体痒是最好的借口,洗了澡之后自然可以和钟敏聊聊。
上了钟敏家的楼,直接就冲进了卫生间。想要合情合理,必须装得急一点。
脱了衣服才发现问题来了,墙壁上挂着的一排毛巾,不知道该用哪一条。这些毛巾肯定都是钟敏的,用任何一条又都觉得不合适。
他想直接干洗,抹一些沐浴露止痒,洗得了用自己的衣服擦擦就行了。可如果这样的话,那只有他自己知道,钟敏肯定会怀疑他用了毛巾。
无奈了,只得先发制人,他打开卫生间门的一条缝,把头探了出来。
刚想说话,却看到钟敏也靠在卫生间门口。俩人的头都快碰到一起了,吓得他赶紧缩回去,把门关上。
外面的钟敏咯咯乱笑,还取笑道。
“你缩什么?我还啥都没有看到。”
张楠是个男人,竟也被这话羞得老脸通红。他只是探出去了个头,重要的部位肯定是没有被看到,但这情景尴尬啊。
可以想象到,钟敏现在在外面肯定是笑的胸前乱颠。他又把门打开了小小的一条缝,最多只能伸出两个手指,问道。
“你家有没有新毛巾啊,拿条给我用用?”
“谁没事准备新毛巾在家啊,我洗澡连浴巾都不用,你就用我的毛巾吧。不过不要乱用,最左边蓝色的,比较短的是我洗脸的,过来粉红色的是我擦头发的,也不能用。中间那条白色的,那是我洗澡的,不给你用。最右边那条绿色的,我洗完澡后用来擦脚的,倒是可以给你用一下,呵呵呵…”
钟敏在外面噼里啪啦一阵介绍,说完了不忘发出那标志性的笑声。
“好吧,勉为其难,那我就将就一下。”
张楠把门关上,看向那些毛巾,每一条都干干净净,就是绿色的那一条,也比他洗脸洗澡共用的那条好得多了。
他原本只是想问一问的,现在还真想用这毛巾洗一洗。
钟敏在外面又敲门:“你关那么快干嘛,真怕我偷看你啊?我这有件睡袍,要不要穿?不穿你就光着出来。”
张楠这才注意到,刚才钟敏手上好像是拿着东西的,原来是给他送睡袍来了。想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沾有不少血迹,于是又把门开了一点,把手伸出去。
“不会是女式那种吧?”
张楠原本是想说,不会是那种半透明那种吧。只是话说出了一半,觉得不妥,立即改口。
钟敏打了一下张楠的手,这才把睡袍挂到了他的手上,骂道。
“不是女式的难道还有男式的啊,你要是嫌弃可以不穿,光着出来也可以,反正我不介意。”
睡袍是女式的,不是半透明那种,而是光滑缎面的那种,这个可以接受。
他打开喷淋,抹上沐浴露,舒服的洗着。这一次洗澡,可能是人生中最舒服的一次了。
奇痒过后的温水浇淋,又有柔软的毛巾如手般滑过,简直不要太爽了。
洗了过后,擦干身体,试了一下那件睡袍。因为是女式的缘故,张楠穿起来还不到膝盖,比较滑稽。不过无所谓,只是暂时的穿一会,走了又会把自己的衣服换上。
出了卫生间,来到了厅里。钟敏已经把矮桌拉得更加靠近沙发一些,桌子上摆有几罐啤酒,还有一包鱼皮花生,以及一些零食。
钟敏刚才在外面,显然已经简单打扮了一下,头发不再凌乱,脸上焦脆的表情也不翼而飞,她故作认真的说。
“蟑螂哥,请坐下喝酒。”
“你不是说不叫我蟑螂了吗,怎么又叫上了?”
肚子确实是有点饿了,张楠不客气,坐到了钟敏的对面,抓了几粒花生就往嘴里扔。
由于桌子太矮,睡袍又短,加上坐姿问题。张楠的门户大开,钟敏见了微微低头,掩嘴偷笑。
她平时和张楠说话,虽然大胆火辣,但也还是有害羞的一面的。
“不叫你蟑螂那叫什么?你们帮派里不就是以各种动物来称呼的吗?什么山鸡哥,乌鸦哥的。”
随着钟敏低头,张楠立刻发现了自己的不雅,虽然里面还穿有内裤,但也是极为的不妥。
钟敏假装没看到,他也就佯装不知,自然的叠起腿,扭过一边去。只是这样一来,就有点娘,使得整个人都不自在。
“你是不是旧港片看多了,还山鸡乌鸦的,我就是一收废品的。”
“收废品也不妨碍你成为那样的人物啊,不然你解释一下你和良哥的关系。”
晚上的打架的场景,钟敏也是看到的,她认定了张楠和良哥他们是一伙的,不然不可能出手救良哥。
张楠无法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干脆反问。
“你是怎么找到良哥来保护你的会所的?”
“我没找他,是他自己找上门的。”
像钟敏这种开娱乐场所的,都会请人看场子。像良哥这种地方势力来要点保护费,那她也会给,毕竟和则生财,也不想惹事。
钟敏的回答,并没有让张楠满意。敢开娱乐场所的,多多少少有点背景,更何况钟敏还是个年轻女子,就算有天大的胆,那也不一定能镇得住场。
“你经营绿岛天空多久了,有合伙人吗?”
“三年了,当然有合伙人,不然我哪来那么多的钱,主要出资方还是他,他在国外。”
说到这里,钟敏的脸上有丝淡淡的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