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问答来回后,高异总算搞明白了郑祈晴在刚刚那段时间的遭遇。
简单来说,在“涟漪假面舞会”正式开始前,有这么一段批量购买普通物品道具,以及与其他客人交谈的时间。
郑祈晴根据来之前定下的目标,购买完对应的药剂和原材料,并选择让主办方负责发货到指定地点后。
便看到吧台旁的【调查员-羊】,还在跟人对话。
抱着“闲着也是闲着”的想法,粉发少女便进入了平时不怎么会去的休息区。
而在那里,聚集了一些南康市本地的富豪,或富豪代理人。
他们所聊的,自然是各种商业往来与各地的重大新闻。
说实话,郑祈晴其实一向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
在各种接待客户的酒会与饭桌上,她已经听过太多类似的对话。
坐在角落的她,只是默默喝着香槟,并拒绝时不时有人发来的“一会一起跳支舞”的邀请。
但就在她对整场对话,彻底丧失兴趣之际,某位面具款式颇为新潮的青年,却说出了吸引郑祈晴注意力的话语:
“说到不要脸,谁还能比‘明华集团’不要脸,他们在东南亚搞得那些事哟........话说你们中有他们集团的人吗?别在意哈别在意.......”
听到这话时,郑祈晴其实没有太大的反应。
一方面,她自然知道自己那位父亲所掌管的“明华集团”,长期在上层圈子内名声不佳。
不仅是经常搞那种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并购和竞争,而且还拒绝各种可能的互利共赢,执着地要把所有利益攥在自己手中。
这种情况,在那位郑明华年轻时就极为明显。
随着他年龄的增大,到这几年身体的逐渐垮塌,乃至瘫痪在床时,变得愈发严重。
作为“明华集团”的实际控制人,那位郑明华已经变得喜怒无常,朝令夕改。
所折磨的,不仅是公司内的中层管理与员工,也是外部的合作商与竞争对手。
毕竟,没人想跟疯子为敌。
当然了,比起其他人,郑祈晴与郑祈雨姐妹肯定是最能感受到父亲喜怒无常的人。
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她们跟就曾因翘掉了一节礼仪课,跑去电影院看最新上映的电影,而被父亲用木棍一人打了一顿。
而后续的责罚,以及对老师的道歉,全都被作为姐姐的郑祈雨主动承担了。
现在想来,小时候的不少压力,其实都是姐姐的承受啊.......
也就在郑祈晴陷入回忆之时,舞厅一角的“明华集团”批判会,也进入了下个阶段。
唯一一位代表“明华集团”的人没有说话,剩下的众人便没了心理压力,有一句没一句地骂起“明华集团”来。
看得出来,这群长期在南康以及周边地区做生意的商人,对那位郑明华确实有些不满。
在这种戴着假面的情况下,他们更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不过对于郑祈晴来说,她却有不同的问题。
那位面具款式新潮的青年,所说的“在东南亚搞得那些事”,究竟指的是什么?
虽然郑祈晴接替了姐姐,成为了集团不少事务的处理者。
但也许是郑祈雨掀起的那场叛乱,所留下的影响。
“明华集团”在海外的业务,一直没有让郑祈晴插手,而是被交给了其余亲信。
关于东南亚,她也只知道集团在那边是有一些业务。
但具体有什么,实在是不清楚。
在众人正回忆着与“明华集团”的糟糕过往时,郑祈晴也转过头去,故作随意地对那位开启话题的青年提问:
“所以说‘明华集团’在东南亚干了什么?还能比他们以前干的事更不要脸?”
而听到这个问题的青年,将威士忌杯底磕在大理石桌面上,金属面具下传出轻蔑的嗤笑:
“他们几个月前在湄公河上游搞的医药基地,表面上说是用当地的猴子研发抗疟疾药物——“他忽然压低声音,指尖在桌面上划出蛇形轨迹,“可上个月我公司的货船在那附近靠岸时,我亲眼看见集装箱里运出来的全是绑着电子项圈的活人。“
郑祈晴的指甲掐进掌心,强行稳住了颤动的心脏。
她想起上季度财报里,东南亚分部那行模糊的“特殊实验材料采购费“,当时财务总监闪烁其词的模样突然有了答案。
“你的意思是,‘明华集团’在进行人口交易,用以进行实验?!”
“哈哈哈哈哈,如果只是那样就好了。”
青年的笑声张扬无比,停下后的视线死死盯住了眼前的少女:
“情况更糟糕,那些实验品都是自愿的,他们似乎全都追随了某个东南亚突然出现的宗教,认为为‘明华集团’的实验风险健康乃至生命,是一种光荣的‘献祭’。”
“更绝的是上周的新闻!“旁边戴孔雀面具的妇人接过话茬,举起了用丝绸手套捏着的香槟杯:
“湄公河岸边贫民窟爆发了一场新型皮肤病,据说所有患者都曾参加过明华的免费体检项目。“
而青年也打了个响指,杯中的球形冰块撞出清脆声响:
“没错!‘明华集团’在拿活人测试基因药剂!那些感染症状根本是药物排斥反应!“
显然,这才是“明华集团”在制药行业高速发展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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