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符建业进入堡垒,堡垒的内部像一个翁城,这个堡垒更像是邬堡,警戒的作用大于防御的作用,因为驻守邬堡的士兵太少,二三百人最多,只能当做警戒的哨兵,主要作用还是临视前方远处的宇文家族的动象。
堡内有一排营房,应该是驻守士兵的住处,有接近一半的面积是马厩,马厩拴有三十几匹战马,空闲的地方堆满了马匹的饲料,旁边有一个房子,应该是储存物资的仓库,隔了一间房子,就是厨房,里面好像正在做饭。
主堡在靠路的这一边,堡垒建的虽然不美观,可它建的很坚固,它有三层十多米高,第三层是观察位置,也是一个圆筒式的堡垒,上面布置有三架攻城弩。
剩下的垛口便是弓箭手的射击位置,他们也装备有弩箭,只是工艺不过关,他们只能制作纯木制的弩箭,而且弩弦还是牛筋揉制成的,在射击方面要比秦弩差好多。
但是一般的胡虏的盔甲还是能射穿的,它的制作比较耗时、费力,而且受到天气和储存的影响较大,羌胡一直没有大规模的装备,但是放在这个邬堡防御上却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二层便是这些弓箭手和弩兵扎堆防御的地方,里面储存有数万箭矢和弩矢,弩箭只有箭尖是铁制的,相比之下,羌胡还是清崃弓箭。
最下面一层便是堡垒的大厅,它四面都是密封的,只有一人的位置处,每隔三步就有一个铁环镶嵌在堡墙中。
在大量步军靠近堡墙或是准备攀爬堡墙时,拉动铁环将堡墙里的石块拉出来,就可射击靠近的敌人,或者是长枪兵从孔洞中刺杀敌人。
从种种方面考虑它只是起到监军和向梁城预警的作用,在邬堡内准备的马匹便是为冲出去回梁城示警用的。
在和平时期它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从梁城运往虎牢关的物资必须经过这个卡在出口的邬堡,这个关口随时可以卡住运往前方的后勤物资。
符建业恭敬地将离石领进主堡的大厅,大厅内坐饰的有点土匪的老窝,大厅内已经开始烧火取暖,火塘建在靠墙边的位置,造型有点像西欧的壁炉,还设计有排烟的烟道,这个烟道有点像前世的供暖管道,大厅在烧壁炉,二、三层都能感到温暖。
离石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便将他自己当做了主角,特别是当他知道自己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神力,他便把这个世界当成了游戏世界一般。
自己就是大号,这个世界可以随便走动,有什么阴谋诡计他就用大宝剑解决麻烦,将胡虏都视为游戏中的怪物,这让他遇到任何人、任何事,都充满必胜的信心,也造就了他的行事风格。
而这一切让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感觉却又不一样,他们感觉离石自信、高贵、目空一切,就好像他是这片天地的主人,好像是所有人的君王。
离石知道这里并不是游戏,也不是虚拟的世界,这里的人是有血有肉的人,这里的汉人与自己长得一样,自己应该也算是这个世界的汉人。
坐在火炉边正在休息的离石,突然被比特犬舔铠甲手臂的动作吸引注意力,低头便看见正在拼命摆晃尾巴,一脸讨好神情的狗脸,离石揉揉狗头,便让它蹲在壁炉边烤火。
公冶长在喂他的宝贝金元宝,顺带给金元宝刷刷马毛。天上的苍鹰现在还在放哨,都在勤劳的干活,他也不能偷懒,他让符建业去把马车车厢里书桌上的笔墨和纸取出来。
他走到桌子旁坐下,等符建业在书桌上放好纸张,然后见他学着读书人的祥子,在砚台内注入清水,拿起墨条慢慢研磨磨墨。
离石好奇地问符建业:
动作很熟练嘛!你会书写大秦文字吗?
符建业恭敬的回答道:
大王,末将是秦大人的心腹,自小就向往读书人,他们有广博的见识,会写优美的文字,自从跟随秦大人,追随大王后,便专门请教了汉人先生,学习汉字,秦大人说认识了汉字,便是认识了秦字。
离石听到这里便问:
本王与你如此说话,会不会给你带来风险?
符建业感动的说:
大王,末将已经吩咐邬堡内的士兵都待在营房内烤火休息,不准接近主堡大厅,所以不怕有人听见大王与末将的谈话。
再者,这些军士是末将从梁城带来的心腹,他们都畏惧大王的神威和大秦军队的兵威,不敢对大王不敬!大王墨已研好,请大王用墨。
离石便开始背书默写,一边问符建业怎么会到这里,在这里苦不苦?有什么困难!
符建业见离石一边快速的背书默写,还能一边与他交流,心中很佩服离石的学识,同时也详细的汇报他自己的经历。
大王,末将原本被秦大人留,在东城门当了一名城卫军的一营校尉,末将出身是氐人奴隶,所以这算是高升了。
前十几天,前方宇文家的宇文凉在没有羌胡太后旨意的情况下,率领二万轻骑私兵从这山口通过,欲图带兵返回梁城,而这个邬堡并没有向梁城示警。
宇文凉的二万轻骑私兵在梁城外,遇上了游弋的大秦弩军,被大秦军队围歼了。
羌胡太后知道宇文凉带着二万骑私兵被大秦军队消灭后,她才知道消息,顿时大怒,她责令秦将军立刻重新更换杀虎口的守将。
秦大人就乘机将末派来此地,末将到此地后便积极搜取四周的情报,至于如何发现大王,那是因为末将在山口位置向山道内十余里的方向,布置了哨探。
大王行走的缓慢,哨探又远远的见过大王,他一发现大王便骑马跑回来报信,所以大王一出山口,未将便认出了大王,才敢上前答话。
见离石还在一面写书,一面听他讲话,符建业接着说:
大王,末将听汉人说,冬至后便会有第一场大雪,这杀虎口最是难熬的就是冬天,今年又开始下雪了,这会更难熬,这座邬堡正处在风口上,就是待在堡里不动,每年冬天也经常冻死兵卒,兵卒穿着盔甲身体会更冷,不穿盔甲就只能穿麻衣。
但是麻衣太单薄了,不保暖,羊皮袄我们没钱也买不起,羌人也从不供给,杀虎口的守军就只能早早的准备干柴储存起来,大王,你一路来也看到了。
周围的树木早就被驻军砍光了,我们现在也不好找木柴,要是以前的驻军守将有先见之明,早早的种上树,现在也不会找不到取暖用的干柴。
离石停下笔,现在书稿只差红楼梦的一章,不由的念起:
寒冬腊月,寒风刺骨,天降大雪……。
离石又问符建业:
那前面的宇文家驻地是怎么过冬的?
符建业说:
大王,宇文家族选的驻营地有两个,春、夏二季,他们在平地驻扎,秋、冬二季在一个天然形成的河谷洼地驻扎,那地方背风,在这鬼地方,最冷的风,只要能躲过寒风吹,便可以忍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