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周阔吓了一跳。
我却无所畏惧。
欧阳克本想发作。
看到我在场愣了一下,“白七,你来了?”
“是啊,欧阳前辈,咱们挺有缘分。”
我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招呼。
欧阳克脸上一抽,“是。。。是吧。”
随后他也不追究周阔编排的责任了。
灰溜溜的拉着王贵斌转身就走。
“切,白七你瞧着没有,他就这种小人,欺软怕硬。”
周阔果然喜欢在背后议论人是非。
欧阳克刚走,他又说上了。
我本不想搭理他。
眼角的余光一瞥。
正好看到一张扑克牌在赌桌底下一闪而过。
我顺着方向追寻过去。
在我右前方玩21点的赌桌前。
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我没有打草惊蛇。
而是不动声色的站到了他的后面。
也许是感受到背后有人。
他没有再出千。
“白七,怎么了?这人你认识?”
周阔低声向我询问。
我反问道,“你以前见过这人吗?”
“没。。。没有。”
周阔仔细沉思后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
了然于胸。
眼前的不是别人。
正是赵凤手底下的头号大将:许大海。
他今天出现在这里。
预示着赵家和吴家已经在试探过江沈。
看来插足宜城,他们并不是嘴上说说。
“不玩了,真晦气。”
许大海忽然起身。
我和他四目相对。
“白。。。白七,这么巧,你也在这?”
许大海神色间有些躲闪。
我递上一根烟说道,“好久不见啊,大海兄。”
“也没多久吧,昨天在吴老爷子寿宴上不还见过面吗?”
许大海脸不红气不喘。
我笑着开口,“是啊,吴家和你们赵家也真是急不可耐,这才过了一天不到,就派你来踩场了。”
“什么?踩场?”
周阔闻言立刻警觉起来。
他手一招。
几名保安从四面八方走了过来。
许大海为难的耸肩一笑,“白七,不至于吧,我可什么都没干,就来玩两把而已。”
“是吗?刚才赌桌底下。。。”
我话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
许大海脸色大变,“这。。。你都看到了?不愧是你啊,白七。”
“呵呵,有时间吗?出去聊两句?”
我虽然语气上是询问的口气。
实际上已经由不得许大海不同意。
眼看着越来越近的保安。
许大海沉声说道,“行!”
“周大哥,我跟他聊两句。”
我看向了周阔。
周阔左右踌躇后说道,“行,白七,给你这个面子。”
他挥手屏退了保安。
我穿过赌场,走到防空铁门的背后。
许大海跟在我后面默然不语。
我们面对面。
抽完一根烟。
“白七,有什么事你说吧。”
许大海打破了沉默。
我笑了笑,“是赵凤派你来的吧?”
“嗯,不瞒你说,吴友仁,赵德刚,李学青已经决定对过江沈下手了。”
许大海直言不讳。
事实上这也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寿宴结束后双方剑拔弩张。
我曾经一度以为过江沈会当场发难。
凭借人数的优势把三家一锅端。
令我意外的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那你来的目的是看看虚实?”我问道。
“差不多吧,都是干赌场的,有矛盾总归是在赌局上先解决,实在不行才到下一步,难道不是吗?”
许大海两手一摊。
我又问道,“上次是找的东南骰王何自在,上上次是鬼手郑东海,这次又打算找谁来?总不会是你大海兄吧?”
“白七,你别开玩笑了,我这两把刷子哪里是你的对手?不过。。。”
许大海想了想故作神秘的说道,“我听说他们又找了个高手来,我估计这次你悬了。”
“是吗?哪一次我不是生死毫厘之间呢?”
我笑着反问道。
许大海闻言哑然,“是,仔细想想,你说的确实没错。”
“对了,我想一件私事,邓秋雨你还有印象吧?”
我突然岔开话题让许大海有些茫然。
他问道,“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她在羊巷村的场子公开污蔑我,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实际上呢?你觉得是谁的?”
我言有所指。
但并没有点明。
许大海愁眉不展,片刻后叹了口气,“白七,这事情是我的错,谢谢你帮我背锅。”
“呵呵,背锅是小事,反正戴明军如今自身难保,邓秋雨也不知所踪,不过嘛,这个人情。。。”
我嘴角泛起一丝浅笑。
许大海立刻接话,“白七,人情我记着了,以后我会还你的。”
“不用以后,你现在就能还我这个人情。”
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许大海问道,“你的意思是?”
“你帮我打探一下赵凤和吴武、吴文欣他们的计划是什么?到时候。。。”
我说到这里。
被许大海打断,“白七,你也知道江湖规矩,我要是当叛徒帮了你,后果是什么我承受不起。”
“你说的对,那你把计划告诉我就行,别的不用你插手了。”
我想了想回答道。
许大海蹙眉开口,“这事情我不能。。。”
“这是我的底线。”
我的语气斩钉截铁。
许大海思虑许久叹息一声,“行,但我最多就是给你提个醒,别的可帮不了你。”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这份不算太多的人情能换来通知我已经心满意足。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
我能要求许大海的其实并不多。
此后几天。
我几乎都在场子里熟悉环境。
待的时间长了。
我觉得暗灯这份工作其实挺适合我。
内容不繁琐,也没人管。
要是手痒还能随时随地坐下来玩几把。
比烧锅炉可强太多了。
最起码每天西装革履。
对着镜子。
我差点以为自己成了金融新秀。
“白七,感觉怎么样?”
周阔拍了拍我的肩膀。
经过几天时间的相处。
我和他聊了不少,成了朋友。
我端着酒杯回答道,“还行,一点也不累。”
“那是当然,咱们场子事情不多,来的老千很少。”
周阔笑了笑。
我疑惑道,“既然这样,干嘛还要养这么多暗灯?”
“这道理还不好理解吗?手里没剑和手里有剑不用,可是两个概念。”
周阔解释着。
我点了点头,“看来确实很轻松,那会有同行来闹事吗?比如。。。潘家?”
“虽然我们跟潘家关系不好,不过倒是还没有闹到场子里,有矛盾也基本都是在外面解决的。”
周阔话音刚落。
玩骰子的赌桌前掀起了一阵喧嚣。
我们对视一眼快步走了过去。
人还没到。
吵闹声传了出来。
“他妈的!你们什么场子?黑店吧,他妈的老子赢了不赔钱,怎么回事?抢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