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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发生了什么,齐烨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担心。

齐烨觉得如果是自己在京中的话,有人招惹幽王府或者南庄,最多下大狱。

如今他不在京中,谁要是招惹幽王府和南庄的话,后果很有可能比下大狱还惨,因为坐镇南庄的是季渃嫣。

此时的齐烨正站在城头上,越州城头上。

旁边的弓骑营与勇字营两位主将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白修竹不在,去琥州募兵去了。

大量的辅兵拉着板车,将各种“小动物”通过越州送到南野后侧的“养殖区域”去。

刚从伤兵营里出来没两天的余思彤搓了搓手,舔了舔嘴唇。

“殿下,末将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军中郎中说可得多吃些肉食,烤肥兔、炖野鸡,吃的多,好的快,多多益善。”

齐烨撇了撇嘴:“这是要养殖用的,你吃了,我养什么?”

常霖问道:“养了这些野物作何?”

“吃啊。”

“为何多此一举。”常霖认真的建议道:“殿下去养,养了后兄弟们吃,那不如现在兄弟们统统吃了,殿下不就不用养了吗。”

余思彤连连点头:“是这个理儿,常兄高论。”

“高个锤子论高论,肉食优先供应我们南野,这是我们南野辅兵抓的,之后要百姓来养。”

余思彤与常霖对视一眼,郁闷不已。

人和人,真的不能比。

要说二人也是一营主将,规矩是死的,南关是不允许随意进出,可大家就是守关的,二人又是主将,平常没事带着亲随入山打打野味也是常有之事。

只是这些将军们最多带个三五十号人,多了就不行了。

人少,打那点野味当场就给炫了,打打牙祭解解馋,多了也带不回来,就说一头野猪,两三个人抗,四五十号人能带回来多少。

再看齐烨,南野的山卒、辅兵、朵部、木鹿,上万人就没闲着过,轮流入山,有什么抓什么,死的活的全往回带,成规模,成建制,成天去,大摇大摆,光明正大,没人能管。

南野辅兵负责在山林外围运送,朵、木鹿二部入山打猎,能抓就抓,抓不到就杀,杀不着采摘果子,反正只要是吃的,统统带回来,一天好几趟,一趟好几天。

原本南军这群将领们还搁那看热闹,朵部、木鹿二部这不是铁憨憨吗。

不投靠齐烨的时候,在山林里天天打猎,吃野果子,投靠了齐烨,还是要回去打猎,吃野果子,那还投靠齐烨干鸡毛啊。

看了几天热闹后,这群将军校尉们傻眼了。

因为二部族人的装备一天一变样,最开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光着个膀子赤着个脚,和从石器时代穿越过来的山顶洞人似的。

谁知过了没两天,甲胄配上了,南庄军器监出品。

那甲胄,锃光瓦亮,还是两套甲,一套入山用的轻甲,一套步战的全身甲,比骑卒的“铠”都高大上,好多步卒感觉穿这种甲胄结上阵后都能以步对骑了。

又过了没两天,腰间开始插着手弩了。

这玩意,大家见过,之前司卫用的,一群人往墙头上一站,一扫一大排。

还是过了没几天,长刀插腰间了。

长刀才插上,精铁大盾也背上了。

除了两套甲外,长刀、手弩,这全是司卫的标配。

最让南军懵逼的是,陌刀打出来了,一百来把,那些大块头异族们,扛着个陌刀连睡觉都不离身,看的好多将军校尉们都想上去抢了,这玩意,别说劈人了,劈马都够了。

后来边军们一打听,就二部族人这一身装备,不算陌刀,成本价至少三十贯,还都是墨家钜子公输甲带着人亲手打造的,量身打造,主打的就是个人体工学。

现在云部、木鹿二部族人,见到齐烨都想喊金主爸爸了,就他们现在穿的这一身,人数不用多,五千人,满山林随便莽,从东莽到南,从西干到北,什么他娘的四大部落,干的就是四大部落。

对此,边军们只能嗦乐着手指头满脸羡慕,各营主将和校尉们都开始和白修竹抗议了。

白修竹没招,血招没有,边军的装备军需全是朝廷供应的,想要南庄给他们打造装备,得朝廷拨钱,钱给南庄才行。

齐烨只答应南庄军器监给城墙上安转射机和公输车,装备这事,呵,没钱免谈。

白修竹气的够呛,他都寻思骂齐烨了,就这群狗日的,穿着全身甲,挎着锋利长刀,揣着手弩,背着精铁大盾,还他娘的扛着陌刀,上山里打鸡毛兔子啊,打剩下那三大部落去好不好?

装备的事,没招,打猎的事,还是没招。

甭管白修竹说什么,齐烨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拿百姓当挡箭牌。

百姓过来上工,建军器监,没东西吃,现在让人给百姓找东西吃你说不合适,行啊,我让那些上工的百姓过来找你,问问到底怎么个不合适。

白修竹心里和明镜似的,百姓吃个锤子吃,都是用来养的,和百姓有什么关系。

老白知道也没用,因为在南野上工的百姓就没一个不是为齐烨说话的,管吃管住工钱高,还教手艺,谁敢为难齐烨,这些百姓就敢大嘴巴子呼谁。

后来老白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去琥州募兵去了

见到山卒将最后一趟“物资”运完,齐烨问道:“对了,那些世家送来的私军怎么样了。”

“都他娘的是少爷兵。”

余思彤嘴上骂着,脸上却是笑着:“打散后分到各营,谁炸毛就揍,就用鞭子抽,籍册统统改了,皆是军伍,想跑,哼,跑了便是逃卒,捉了统统下狱。”

齐烨也乐了,乐的很奸诈,从始至终他都没担心过这事。

世家将私兵送来,那些原本效忠世家的私兵肯定是不情愿的。

不情愿又能如何,入了营,是龙盘着是虎卧着,是男娘也得撅着,不服就打,简单粗暴,疗效好,见效快,一顿不够,多打几顿。

至于什么这些人原本效忠的是世家,心向世家之类的问题,更不用担心了。

一群私兵,又不是死士,再者说了,就算是死士又能如何,入营也是混基层的,身边全是常年刀头舔血的大头兵,这群出自世家的私兵又能翻的起什么浪花。

大部分私兵都有过从军的经历,没什么不适应的,唯一感到不适的就是得到的俸禄少了,从世家开工钱变成军中开粮饷俸禄。

世家也是聪明,答应照顾好他们的亲族,给了一笔“遣散费”,不多,也不少,反正这些私兵入了营后到现在还没出过事。

“我记得那些世家送来不少人,怎么老白又去募兵了呢。”

“琥州募卒。”

提起这事,常霖微微看了眼余思彤:“我勇字营这次可谓损失惨重,伤亡过半,这次募了琥州的新卒,你弓骑营可不能抢人了。”

“痴心妄想。”余思彤哈哈一笑:“三成,至少三成,大帅已是应承过本将,无论募了多少人,三成充入我弓骑营。”

“什么?”常霖大急:“你他娘的果然拍了大帅马屁,不成,万万不成,我勇字营是步卒,冲锋陷阵之悍卒,本将先挑,挑剩下的允给你弓骑营。”

“还挑剩下,你当其他营的狗日的会让你挑?”

俩人说说就急眼了,吵的不可开交,都是为了要“新卒”,琥州的新卒。

齐烨越听越好奇,既是新卒,有什么可抢的,南地各州府也在募兵,为什么非要这琥州的新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