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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声跟时恪朋友多年,就不知道他还有助人为乐做好事的时候。

他不坑人就不错了。

本来想问问他做了什么好事,一扭头就看见他浪笑。

云声纳闷:“你浪笑啥呢?”

时恪现在心情好,愿意搭理他,语调轻快道:“你不懂。”

云声:“……”

什么他就不懂了?

他什么都不说,他能懂个屁。

云声嗤了声,“要不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助人为乐,给我涨涨知识?”

时恪嫌弃的瞥他一眼:“助人为乐都不懂,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云声骂了句脏的:“凸(艹皿艹 )。”

他俩从小一起长大,从幼儿园就一个班。

他语文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他不知道?

这狗东西,是真狗啊!

云声气笑,“有的人长嘴用来吃饭,有的人长嘴用来喘气,还有种长嘴的人最与众不同。”

时恪轻挑眉梢:“怎么个与众不同法?”

云声指着他说:“最与众不同的就是像你这样欠抽的。”

时恪戏谑:“给你抽,你敢吗?”

云声骂骂咧咧:“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窝里横。”

时恪淡笑,不置可否。

云声:“你有本事跟陆岁岁也阴阳怪气,我敬你是条汉子。”

时恪:“不用你敬,我也是汉子。”

云声:“……”

行,兄弟间的友谊巨轮说沉就沉。

时恪微微侧身向外,单手支着头,看向另一条过道。

李先生是个识时务的。

他还记着时恪警告他的话,所以在看见空姐准备发放餐食时,就挪到了另一边的空位上。

现在被乘务长和责任空姐围着嘘寒问暖,李先生心虚的不行,但他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短短几句对话的时间,因为心虚变得格外漫长煎熬。

确定他真的没什么事后,田楚君才带着人离开。紧随着她们离开的,还有过道那头的视线。

李先生松了一口气。

时恪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嗤笑。

就在这么点胆子,还敢耍流氓?

真是钱壮怂人胆啊!

陆岁岁回服务间没一会就端了一杯水出来给时恪。

时恪受宠若惊,“给我的?”

陆岁岁离时恪特别近,“喝光,然后来洗手间找我。”

时恪眼眉一挑:“洗手间?这么刺激?”

还是在万米高空的飞机上!

想想就血脉喷张!

陆岁岁在心里默背了十次空乘服务守则,才忍住没把巴掌贴他脸上。

连隔壁的云声都被时恪骚断了腿,恨不得当场原地消失。

现在正是飞机上的用餐时间,用洗手间的人不多。

陆岁岁进了洗手间,并将洗手间状态灯调整为正在打扫后,就等时恪过来。

难得能跟陆岁岁单独相处,不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掩人耳目,陆岁岁刚进洗手间,时恪就站在了洗手间门外。

确定不会再有人来敲门后,时恪才在洗手间门上敲了两下。

陆岁岁拉开门,侧身站在狭窄的洗手间里,给时恪让出位置。

可再让,洗手间的空间有限。

时恪一进来,就显得原本就不大的空间加逼仄。

两人几乎脸贴脸,呼吸交缠。

“你还挺有礼貌。”陆岁岁这话说的有点阴阳怪气的。

时恪假装听不懂她话里有话,搂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

不等陆岁岁开口,时恪主动认错:“我刚刚不是故意使唤你折腾你,我是太想见你了,所以才想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借口。”

他靠的特别近,又低着头,唇瓣都快贴在她耳尖上。

灼热的呼吸落在皮肤上,烫的她耳尖泛起绯色。

陆岁岁呼吸一窒,但她这会可没心思跟他玩暧昧互撩。

她反手到身后扣住他不老实的爪子,“拿来。”

时恪装傻:“什么?”

陆岁岁:“手。”

时恪原本在她腰间摩挲的手掌顺势将陆岁岁的小手包裹住,“给你。”

陆岁岁硬把他的手从腰上拽到前面,拇指按了按他袖口还有些潮湿的地方。

时恪紧握着她的手,第一次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听她的话。

她让他来洗手间找她,他就来了。

他应该拒绝的。

虽然刚刚很期待她的第一次主动,但真到了这一刻,他想逃避。

他不想让陆岁岁知道他最不堪的黑暗面。

“你打他了?”陆岁岁才不管他是想逃避还是心虚的想要掩饰,将他的手背翻上来朝她,拇指按在他骨节的划痕上,“这里,受伤了。”

时恪喉结滚动,薄唇挑开:“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说实话?”

陆岁岁拉着他的手到水龙头底下冲了冲,淡声道:“你可以选择说假话。”

时恪双手从她腰侧穿过,以背后抱的姿势站在她身后。

听了她这话,心跳慢了半拍。

这明显是道送命题。

她明显是在警告他,有些假话可不兴说。

虽说他半哄半骗的诱着她跟他注册结婚,但她还没对他产生感情。

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脆弱的。

他可不想刚结婚还没到四十八小时,就变成离异。

时恪吸气,“谁让他不尊重你,欠揍。”

她的身材好不好,他最有发言权。

明明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突,该有肉的地方有肉,手感好得不得了。

陆岁岁抽了张纸,把他手上的水擦干净,从兜里拿出消毒棉签,小心的擦拭过他骨节上的小口子。

时恪见她不说话,屈指勾了勾她的手,调侃:“你再晚一会叫我过来,这伤口就愈合了。”

“时恪。”陆岁岁把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里,又从兜里拿出一枚创可贴,贴在他骨节处。

“从决定干这行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也会受一些本不该我承受的委屈。但我喜欢我的工作。

“虽然我现在穿着的这身衣服,就像是一道封印,限制了我的行为,让我有很多话不能说,很多事不能做。”

陆岁岁抬头看他,“但你要知道,我是陆岁岁,我从不会让自己吃亏。”

时恪薄唇勾笑:“嗯,我知道。”

可他就是受不了一个老男人言语轻浮的当众议论她。

要是下次再让他遇到,他还是会动手。

“所以,你安分一点,因为那种人受伤不值当。”陆岁岁按了按创可贴翘起来的边缘,抿了抿唇,道:“别让我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