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人说话，刘文也是脸色一红，尹侧妃直接躲在了刘文的怀里，紧紧抓着刘文的衣襟。
“谁家的？”
“嗯，是陈留卫氏。”
刘文拍拍尹侧妃的后背，“孤出去一趟，你别过来。”
陈留卫氏和河东卫氏是一支两脉，跟太原王氏和琅邪王氏一样。
没记错的话，之前铸造司主司的卫宽是河东卫氏的，现在卫宽已经升职到铁官令了，身份也不一样了。
不过陈留卫氏的到来，倒着实让刘文有些意外了。
按照过往来说，除了在荀采的及笄礼上，他和几个管事的见了一面，连话都没有说两句的情况下，他们还愿意来？
一边想着，刘文就慢慢离开了崇安殿，往大殿去了。
“让人在大殿摆宴吧。”
褚燕“诺”了一声就匆匆离开了。
要说别的倒也算了，卫氏是大汉双臂之一的卫青后人，历代皇帝这两支卫氏族人都是十分的照顾。
而现在的陈留卫氏除了个别人，大多却也是改了方向，去经商了。
莫非是想要跟他签订什么交易不成？
很快，大殿里面的丝竹之声就传了出来，刘文也走了过去。
“抱歉，诸位，孤来晚了，昨儿跟他们喝醉了些。”
“在下陈留卫成，拜见常山王。”
刘文点点头，看着他身后的几人，“这几位是？”
卫成立马介绍了起来，“卫尉，蔡质之子，蔡睦。”
刘文倒是记得，蔡质不久前被张让陷害下狱，没几天就死了。
“这样啊。”
刘文点点头，倒是知道了一些，不过张让也只是生气蔡质让王允的信进了皇宫，这才下手害了蔡睦。
也不只是蔡质，王允现在也被张让记在心里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刘文看着蔡睦，想到了卫成是陈留卫氏的，缓缓问道：“你是陈留蔡氏的人？可知道蔡邕？”
蔡睦还年轻，才三十出头，本不想多说话的，毕竟刘文对他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交集，更别说能让刘文出面帮忙了。
他只想通过刘文留住陈留蔡氏一族。
听到刘文的话，蔡睦立马说道：“是在下的堂兄。”
刘文点点头，“你堂兄还好吗？现在党禁解除了，也该让他出山做官了。”
蔡睦没有多想什么，“堂兄厌恶官场，恐怕……”
还没说完，卫成就立马咳嗽了一声。
蔡睦被打断了，有些傻眼的看着卫成。
卫成赶紧使眼色，让他别继续说下去了。
刘文轻笑了一下，“算了，他还年轻，不懂，卫先生想是明白了？”
卫成面露难色，略有些尴尬，“大王的意思，在下明白了，等回去就会解释给蔡兄弟知道。”
刘文点点头，他也不是很喜欢一句话说两遍，还得解释一遍，太费力。
卫成经历的事情多一些，也年长一些，很快就能领会刘文的意思了。
两人入座之后，刘文才开口问道：“这次来，卫氏也不只是给孤庆生吧？”
蔡睦还在琢磨庆生什么意思，卫成就笑着说道：“也不只是这个，还有别的事情。”
卫成拿出了一封竹简，“听说大王手里有肥料，可以增加田地产量，想要买一些回去。”
又是来订肥料的，刘文的 脸上笑眯眯起来了。
“这是哪里来的消息？”
卫成笑呵呵地说道：“大司农前番宴客，在下的父亲有幸受邀，便知道了一些。”
曹嵩？
刘文心里开始摇摇头，都是千年的狐狸了，还真一个个是人精了。
不过，有这样的老狐狸，自己做事倒是简单方便许多。
也难怪曹嵩在曹腾死后，依旧能在中央朝廷处好关系，不仅接过了大长秋的位置，更是在宋皇后死后换任到大司农，这份社交能力倒是不容小觑了。
一边想着，刘文一边说道：“嗯，你要订多少的？”
“三十万亩的，按照用量，应该是九百万斤吧？”
刘文看着卫成，有些意外，“没必要这么多吧？”
刘文是真的想吃下去，但明年他手里有近一百万亩的地要用，这就是三千万斤了，按照荀攸的计算，明年就算是紧赶慢赶，也只能产出两千多万斤的肥料。
只有到明年年末，他才能在资金充足的情况下将产量提升到三千万斤，后年才能开始满足外面的需要。
这步子是得一步一步来的。
卫成也愣了一下，“大王，这个有难处吗？”
“你不知道，今年孤收了五十万亩地，产量不够了。”
刘文是真的有些难过了，这可是大把大把的钱啊，没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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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卫成应该是第一个敢这样下单子的，其余的人就算是曹嵩，也只是下了数量不多的，都是千亩或者百亩的量，不是很多。
刘文咬着牙分分，倒也是能够满足的。
但卫成一次要他九百万斤，这是挤牙膏也挤不出来的。
“这样啊。”
卫成吸了一口气，有些难过，或者说，有些失望。
刘文自然也不好意思真让他太失望了，只能说道：“这是孤在这边实验了数年的结果，陈留那边的土地说不定不适用，还是让人只拿一千亩的回去试试吧？”
“也对。”
卫成听着刘文给的借口，也只好应了下来。
刘文也很伤心，之前自己都是得过且过的，而且量一直维持在六百万斤的肥料，还常常有些多了。
除了自己的农户以外，其他的人用的比较少。
而且这玩意说到底不是很贵重的，没什么太高的价值。
但量变引起质变，真要是垄断了这个肥料的生意，那可不简单了。
关键他们也能得实惠，产量的确显着上升了。
刘文借着喝酒，掩盖着自己内心的悲伤，大一千万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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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睦还没有心思接手家族内的事务，加上父亲新丧，自然也没有多的心思谈论什么生意的事情了。
简单的吃了一会儿，卫成就带着蔡睦离开了。
出了常山王宫，蔡睦立马小声问道：“刚才常山王那句话什么意思？”
卫成摇摇头，“蔡兄，你没听出话里的意思吗？他是想让请伯喈出来为官，就能维护住蔡氏了，想来是陛下青睐。”
这话也不好当着刘文的面说，卫成当场只能打断蔡睦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