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操回到营地的时候,得知邺城已经攻下。但是他城府极深,哪怕心中狂喜,脸上也不动声色。...
“放肆,竟然趁着本王不在的时候擅自出兵,还水淹邺城,真是无法无天!来啊,将那些擅自出兵的将领,全部抓来见本王。”
等到夏侯渊、曹洪等人,被士卒压入大帐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水淹邺城的计划曹操并不知道。是郭嘉利用虎符,擅自做主。
接着曹操对着几人就是一顿臭骂,夏侯渊几人自知理亏,只能低着头乖乖认错。看着几人态度还算端正,曹操装模作样的又命人准备执行军棍。
由于几人身上都有伤,于是这顿军棍暂且记下,只是罚了一些俸禄了事。
至于郭嘉的处罚就重一些,直接褫夺他的军师职位,将他贬为书吏,一撸到底。但是念在他的多年功劳,依旧在曹操帐中听事。
处理完了几人,水淹邺城这么大的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接着,曹操才问起此战的战果。
“回主公,此战我军顺利攻下邺城,伤亡不过千人。为首的袁熙、韩荣、蒋奇等一干将领尽数战死,审配、辛毗、荀谌、陈琳等人被我军俘虏。”
郭嘉将此战的详细经过,向曹操叙述了一番。
听到袁熙奋战到最后一刻,依旧坚持尸体不倒。韩荣一把年纪,力竭而亡等,饶是曹操也不禁为之动容,对这些河北义士,心生敬佩。
“好一个袁熙,好一个韩荣,河北俊杰何其多也。本初兄,若是你当初重用这些忠臣良将,你我之间,鹿死谁手,犹未得知。”
“主公,如今袁熙已死,袁氏后继无人,大赵已经是名存实亡。我军可向河北各地传檄,告知他们这个消息,主动招降。”
郭嘉又向曹操提出四方传檄的建议。
“嗯,此事可行。既然袁氏已经后继无人,想必那些官员也不会再继续为大赵卖命了。”
曹操接受了郭嘉的建议。
“是主公,属下这就命人起草文书。”
郭嘉点头道。
“先不着急,不是说陈琳也被我军俘虏了吗?此人文采斐然,看看能否收他为我军所用。”
曹操想起陈琳,打算先把这些俘虏的赵国文臣处理一下。
“属下明白了,这就将他们带上来。”
郭嘉点点头,向着帐外一挥手,自有士卒将那些官员带上来。
曹操在上首做好,最先被压入帐的是审配。
只见审配见到曹操后,一脸不屑,扭头看向别处。身后的士卒大声斥责他跪下,并不断抽打他的腿弯。
“阉宦之后,安能得我跪拜,呸!”
哪怕被不断抽打腿弯,审配依旧梗着脖子,不肯下跪。
“放肆!”
眼看审配如此狂傲,脾气暴躁的曹洪可不惯着他。直接来到他的身后,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处。
曹洪身为武将,这一脚的力量可不轻。审配被这强横的力量直接踹倒,等他想起身时,却被两名士卒死死按在地上。
“审正南,袁本初有什么好的,就值得你这样追随?”
曹操对于这样的忠臣还是很欣赏的,所以不太想杀他。
“呵呵,我主虽有万般不好,但他豪迈大度,言而有信,也算一世英雄。不像你曹孟德,卑鄙无耻,阴险狡诈。
今日我落于你手,无需多言,要杀要剐,任凭君便。”
审配早就抱了必死之心,所以面对曹操的示好,直接严词拒绝了。
“唉!”
看到审配心存死志,曹操便知道这样的人他无法招降,于是挥了挥手。
“且慢,我主陵墓在北方,还请曹公让我面北而亡。”
就当审配被拉下去的时候,他向曹操请求面北而亡。
“可。”
曹操敬佩审配,于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等到审配被带走后,接下来曹操依次见过辛毗、荀谌、陈琳几人。这几人可没审配那样的骨气,知道袁氏后继无人后,大赵覆灭在即后,立刻改旗易帜,投降曹操。
收降几人后的曹操心情大好,于是直接命令陈琳起草文书,传檄各地郡城。
当沮授在行军途中听到袁熙身死,邺城告破的消息后,整个人顿时感觉天都塌了。
“怎么会这样?再有一天,我就赶到了!”
看着手里的檄文,沮授痛心疾首的说道。这上面的文章一看就是出自陈琳之手,说明邺城告破并不是谣言。
军中其余将领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全都面露戚戚之色,六神无主。他们大多数人的家眷都在邺城,而主君和几位公子都亡了,他们接下来到底该向谁效忠?
两万赵军彻底陷入迷茫,就连沮授下令继续赶往邺城,准备和魏军作战时,也没有人响应。
“沮公,主公没了,几位公子也都没了。我们赶回邺城和魏军作战,还有什么意义?”
有将领已经彻底失去了战心,所以不打算继续听从沮授的命令。
“放肆,就算主公和几位公子都不在了,我们身为大赵的将士,难道不应该为他们报仇吗?”
沮授怒视着出声的将领。
“可是沮公,我们的家眷也都在邺城。万一魏军用他们威胁,我们可怎么办?还请沮公恕罪,末将不打算继续做无用的抗争了。”
另一员将领也站起身来,告知沮授自己不会再继续作战了。
“你,你们......”
沮授看着所有的将领都解下自己的战刀,他知道大赵是彻底完了。心灰意冷的沮授遣散众人,自己回到帐中。
他的家眷也都在邺城,但是身为大赵军方第一人,深受袁绍大恩,自然是不能投降曹魏。就当沮授抽出宝剑,打算了解自己的性命时,有人进入了他的营帐。
“你是谁?”
沮授手持宝剑,警惕的看着来人,这不是他麾下的将领。
“沮公统兵有方,谋略过人,如今才过不惑之年,如此英年早逝,不觉得有些可惜了吗?”
来人丝毫不畏惧沮授手里的宝剑,而是自顾自的坐下,还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到底是谁,找我又有何目的?帐外的卫兵呢?”
沮授见来人大摇大摆的坐下,便打算呼唤帐外的卫兵,却无一人回应。
“不用费劲了,那些士卒都已经四下溃散了。”
来人轻笑一声,饮完杯中的茶水,站起身来说道。
“沮公不必担心,在下并无歹意。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史阿,现为大楚锦衣卫副统领。”